「這還用說嗎?她一定會猜想我們在房裡做什麼!」
猜想?諾蘭肯定地說:「我媽當然知道我們在房裡做什麼。」
米亞差點抓狂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給我滾回自己的房間去!」
「我們之前在旅舍裡還不是睡在一起?」睡得好好的被人家吵起來,大爺終於有點不爽了。
「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!別忘了,我們現在可是在你的家裡!」她為他整片古銅色的胸膛口乾舌燥。
「妳可以把這裡當成旅舍,我不介意。」
這男人根本抓不到重點!
「人家我是未婚的大姑娘耶!就這樣和你被抓奸在床成什麼體統?」她真想撕扯頭髮尖叫。「你快點起來,趁沒有其它人看到快回你房間去!不然你永遠別想再碰我一根寒毛!」
諾蘭坐了起來。他的神色明顯認為她的焦慮一點道理都沒有,但是他明智的把這個結論放在心裡。最後,男人在晨間的獸性還是凌駕理性,諾蘭不理她的抗議,把她壓回去痛快地做了一遍才起床。
滿面紅暈的米亞氣喘吁吁,又滿足又惱怒。
這個男人要是打算把性做為對付她的手段,他最好再想想!
諾蘭翻身下床,黑眸裡是一個男人從頭到腳徹底被餵飽的滿意感。
他彎身撈起地上的長褲,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,然後轉回來面對她。
「這個給妳。」
米亞看著他把一個金屬墜子掛在她的頸間,好奇地拿起來翻看。
「戴著,不准拿下來。」諾蘭看著墜子垂在她粉胸上的效果,忍不住印了下去。
他薄硬的熱唇,襯著金屬墜子的冰涼,又引來一陣性感的戰慄。
「你……快回去啦!」她真希望自己聽起來再凶悍一點,不是這麼甜蜜。
這是諾蘭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耶。墜子本身很簡單,就是一個長得像雙環扣的金屬飾品,復古中帶著一點原始感。米亞拿著墜子不停的翻看,越笑越甜。
諾蘭回到房裡梳洗整齊,一下樓,發現母親竟然還坐在客廳裡。一迎上那雙老奸巨猾的眼,他的頭皮立刻發麻。
「兒子,我只有一個問題!你們有沒有用保險套?」
「媽!」
「這件事情很重要,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都應該保護他的女伴。我是相信你不會染到什麼奇奇怪怪的病啦,不過小心點總是好事。」
「媽!」
「幹嘛?我是你們的母親,我總有權利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要繁殖吧?」
「媽!」
「好啦好啦,真是的!問問都不行……」
原來當你解開心結時,世界會變得如此閃亮。
米亞戴著諾蘭送她的首飾,愉快地走在人行道上。剛才樂雅打電話邀請她去他們家午茶,無事一身輕的米亞就來赴會了。諾蘭承認他確實派人跟著她,不過那是為了她的安全起見,她的行動從來沒有受到拘限。米亞可以明白他的顧慮,不過她還是努力爭取,終於讓諾蘭同意她在家附近的時候,可以自己四處晃晃,不必非得找個人陪。
霍德家離部長官邸看似很遠,以地址來說是落在兩個不同的路段,走路要十幾分鐘。後來她才知道,原來霍德家後方和官邸的後面隔著同一片森林公園,穿過公園斜對角的快捷方式,其實走路幾分鐘就到了。
不過米亞打算買個咖啡蛋糕當伴手禮,所以她今天是走外面的大馬路。到了蛋糕店,她買完出來,提著蛋糕繼續輕鬆寫意地散步。
有多久沒有這種優閒的心情了呢?
她的手按著鎖骨處,諾蘭送她的墜子就藏在裡面,貼著她灼熱的肌膚。
眼尾餘光處,有一條人影固定跟著她。可能諾蘭跟手下說過可以讓她知道他們的存在,所以那些人不再是全然的隱形狀態,偶爾也會被她看到一下。不過,眼角已經是他們現身的最大幅度,通常等她轉正目光,那些影子又會不見了。
米亞淘氣地想,如果她故意站在原地一直轉,不曉得那些人還能躲到哪裡去?「米亞!」驀地,一隻粗魯的臂膀衝過來扯住她。米亞大吃一驚。
「舅舅?」
「妳好樣的!妳惹的麻煩卻叫我們來收拾!妳還知不知羞恥,竟然敢逃離妳的丈夫,讓人家找人找到我們部落來?我們娘家的臉都被妳丟盡了!」
米亞眼尾瞄到一抹人影迅速接近,她用眼神示意他不用過來。那位保鏢頓了一下,依然慢慢走近,卻不插手。
「舅舅,這麼多年不見了,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?」米亞心平氣和地看著她母親的哥哥。
她的反應倒讓她舅舅一愕。
印象中,米亞總像一抹膽小怕生的影子黏在她母親身旁,沒想到事隔多年,歷盡風霜的她早不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小女孩。
她舅舅頓了一下,重振旗鼓,凶巴巴地吼。
「妳真是丟死人了!跟妳媽一樣丟盡我們家的臉!女人嫁了男人就是丈夫的財產,妳怎麼可以隨便逃離夫家?妳知道妳讓我們有多丟臉嗎?」「我根本沒結過婚,哪來的丈夫?」她冷靜地回答。
舅舅只認定她想撇清,才不相信她的話。「妳的丈夫不是索達嗎?就算他偶爾會教訓妳,男人打女人還不是為了妳們好?妳竟然就這樣逃了!還把人家的東西一起偷走。妳知道他派人來問的時候,我們有多尷尬嗎?妳外公有多痛心?妳眼中還有我們嗎?後來索達找到妳,說妳人在首都不肯跟他回家,要我們一起來勸勸妳,我們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!妳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,妳今天就跟我回去!」
什麼叫男人打女人是為了女人好?
累積多時的怒火一口氣爆發!
她用力甩開舅舅的手,清脆有力地朗聲說:「我已經說過了,我沒有丈夫,更沒有結過婚,別人要編什麼謊話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!而且,什麼家族榮譽?我還以為十年前你們就說得很清楚,我和媽媽早就被驅逐出門了,我們的事都跟你們沒有關係了,你現在又來找我談家族榮譽,會不會太可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