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,的確讓大夥兒意外,果然有點譜。
「此話怎說?」榮應也很好奇。
「按照慕容姑娘剛才的敘述,那盜狼知道了慕容姑娘是臥底後,明明有機會,卻沒殺她,因此下官敢保證,慕容姑娘並未失敗,是吧?慕容姑娘。」
三人的目光,一致朝慕容紫望去,而她,在聽到師爺的話後,心中不禁一動。
當時,盜狼在逃走前,的確有機會殺她,可他放過了她,還盜走了她的……暗地咬了咬牙,這件事,她當然不會說出來。
見她沉默沒有否認,溫子韌更加肯定其中有譜。
「所以下官相信,要逮到這頭狼,還得仰仗姑娘。」
「我?」那冰冷清靈的容顏抬起,眼中有著疑惑。
溫子韌斯文面孔上堆滿笑,斬釘截鐵的斷定。
「下官認為,盜狼勢必會找上姑娘。」
*** *** ***
明月高掛的深夜,打更人的報更聲,在這寂靜的夜裡,格外響亮。
月光透過窗欞,灑落在布幔輕垂的繡房裡,隱約照出床榻上,那嬌娜多姿的身段。
靜靜側躺在柔軟大床上的慕容紫,倏地睜開眼,同時伸手往內床一摸,黑暗中傳來低沉的命令。
「別動。」
她的脖子上傳來冰冷的感覺,利刀抵著她的喉間,正是她藏在床邊防身的那把短刀,卻已落入了對方的手中。
她驚訝的瞪著男人,像一頭野獸,伏跪在她上頭,將她困在危險的氣息之間。
是盜狼!
這男人何時潛進房的?神出鬼沒的行徑,竟然讓人渾然不覺。
房中昏暗,但上頭那一雙眼,依然璀璨雪亮,彷彿仍可在黑暗中透視她的一切,令人不由自主的心驚。
盜狼好整以暇的審視這張冷靜的容顏,無一絲慌亂害怕,讓薄唇勾起淡笑的弧度。
「咱們又相見了,慕容姑娘。」灼熱的氣息,離她很近。
她很驚訝,他在短短時間內,就查出了她的名字,八成也知道了她的底。
「你要殺我?」
「你怕嗎?」
「你希望我怕嗎?」她問的口氣,跟他同樣的漫不經心。
答案當然是否定的,他喜歡她冷然鎮定的樣子,即使刀子抵著脖子,也沒見她臉上慌張,好整以暇的欣賞著。
「自從那日一別,我發現自己實在懷念你冷靜的模樣。」
「喜歡到不請自來,半夜摸上我的床,拿刀架著我?真是心領了。」她淡然的語氣中,充滿了嘲諷的挑釁。
他不怒反笑,這女人夠味,膽子夠大。
「原來你這麼想念我,睡覺時,不忘把我的刀子放在枕邊。」手上的這把黑色短刀,正是當日他留下的那把。「不枉費我也日夜將姑娘的褻褲,放在身上思念姑娘。」
「下流!」不顧抵著脖子上的刀子是否會弄傷自己,她猝不及防的伸手攻擊他。
盜狼忙將刀子撇開,閃身到一旁。
這女人竟完全不顧自身危險也要攻擊他,出乎意料哪。
「哎呀呀,小心刀子不長眼,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身上有任何刀疤。」
「誰是你的女人!」
她伸手唰地一聲,抽出藏在花瓶裡的長劍,下手不留情的朝他刺殺去,屋內兩條竄飛的黑影,轉眼間已對打了幾百招。
這女人功夫原來如此了得,上回有毯子助陣,讓他佔了上風,這回要馴服這只刁鑽的貓兒,可得憑真功夫了。
她手中鋒利的長劍,招招皆往他的要害刺去,他一邊躲,一邊搖頭。
「你當真想謀害親夫?」
「胡說八道!」
「別看我是盜匪,那些煙花女子可是一個個都希望伺候我,連肚兜繡花褲都雙手奉上,給我當護身符。」
在這生死交關的時刻,他依然不減逗她的興致,長劍的威力更加猛烈,可以感覺到,他的話令她非常火大。
「好好好,我不說,娘子在吃醋了,你放心,有了娘子的褻褲,為夫心滿意足,不過我希望,下回你可以穿花一點的——」
「找死!」打斷他的話,不想再聽他說出更多下流齷齪之詞。
劍鋒如浪,霎時如百劍齊發,招招都往他的要害攻去,料不到這回他竟來不及躲開,來不及收回的劍勢,往他胸口刺了進去。
「唔!」盜狼悶哼一聲,反倒讓她愣住了,藉著月光銀輝瞧見,劍身上沾了血。
他搗著胸口,痛苦的跪下,鮮血在他胸前的衣襟上逐漸擴大。
糟了!
她只想制伏他,並沒有真要置他於死地的意思,一見他倒下,立刻上前察看。
可她才剛走近,就被盜狼猝不及防的翻身制住,要掙脫已來不及,她的人被他的雙臂給牢牢縛困住。
怎麼可能?她明明刺了他一劍啊!
「娘子別慌,這是雞血,為夫閒來沒事,喜歡把雞血放在豬腸子裡帶在身上。」
「你——不但下流無恥,而且奸詐狡猾!」
「多謝誇獎。」
這該死的男人!她憤恨的使勁,始終掙脫不了這孔武有力的雙臂,越是用力,他綁縛得越緊,將兩人的身子緊緊貼著。
當大掌摸上她的胸時,再度讓那冷靜的容顏變了臉。
「住手!」
這男人不但厚臉皮的抱住她、摸她,一張嘴還無恥的想親她的臉。
不管她怎麼躲,他就是有辦法堵到她的唇,恣意輕薄,當唇舌強行滑入她嘴裡,她不甘示弱的狠狠咬了他,果然讓他吃痛的離開她的唇。
然而,這並沒有嚇阻他,對方甚至邪氣的笑了,意猶未盡的舔著嘴角的血絲,令她心底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。
換成其他男人,或許打退堂鼓了,可他是盜狼,在刀口和生死之間遊走的男人,區區一咬,杜絕不了他想吃她的野心。
「啊——」
她感覺被扳到身後的雙臂一麻,強大的手勁,逼著她的頭往後一仰,硬是要她張開嘴,接納他火辣的吻。
烙下的狼吻,挾帶著強悍征服的氣息,硬是要摘下這朵嬌艷帶刺的花兒,聞她的香氣,嘗她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