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聽到沒,立刻帶我去找巡撫大人,否則要你的命。」
他溫子韌今日真是走運了,才說快了,想不到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,盜狼就找上門來。
「盜狼閣下親自大駕光臨,真是稀客哩。」
「少囉唆,快走。」
俊臉咧開了笑。「是,在下立刻為閣下帶路。」
沒看過有人被刀抵著,還這麼悠哉悠哉,笑嘻嘻的。
「你膽子挺大,被刀挾持著,還笑得出來?」
「有貴客到,在下理當笑臉迎人,不能失禮呀。」
「你不怕我殺了你?」
溫師爺笑著搖頭。「閣下大可逃之天天,犯不著干冒危險潛入府中,何況殺了在下,給自己落得一個殺官的罪名,何益之有?在下若猜得沒錯,閣下必是另有其他目的,既然有目的,就不會對在下和大人不利,否則在下這條小命,早已不保。」他輕搖羽扇,繼續呵呵的笑著。
盜狼挑了挑眉。「素聞巡撫大人身邊,有個料事如神的溫師爺,看來此話不假。」
「過獎過獎,在下只是有些小聰明,混口飯吃、混口飯吃,來,這邊請。」
溫師爺不但沒拒絕,還合作得很,並且勤用待客之禮,哈腰賣笑寒暄一番,為他引路。
見對方如此合作,盜狼反而猶豫了,猜測這其中會不會有詐?
見盜狼遲遲沒有動作,溫師爺笑問:「閣下有膽子獨闖大人府,卻不敢跟在下去見大人?」
盜狼冷著臉,殺氣騰騰的警告:「你要是敢搞鬼,我第一個取你的命。」
「是、是,在下這條命,暫時給您保管著,咱們大人等您很久了,請。」
盜狼收起利刀,冷道:「帶路。」
*** *** ***
巡撫大人正在案前看著卷宗,當師爺進來時,他並未抬起頭,守在一旁負責保護大人的榮應,一見到盜狼,立刻拔出長劍。
巡撫大人這才抬眼,當瞧見軍師身後的人時,先是一怔,而後冷冷命令。
「來人,將他抓起來。」
榮應大聲應著,在他高喊中,迅速趕來的官差們,將盜狼和師爺團團圍住。
當所有人的劍指向盜狼時,他手中的利刀也再度抵上軍師的脖子。
「誰敢妄動,我就殺了他。」
巡撫大人不為所動,面不改色的輕吐一句。「相信師爺,很願意犧牲自己一條小命,來為民除害,造福百姓。」
大人這話,耳朵沒聾的人都聽得出來,他是故意的。
「呵呵……大人,平常您說笑沒關係,這時候說笑,可得看看對方開不開得起玩笑呀。」
師爺微笑的臉上,沁出一絲冷汗,忙向身後的盜狼解釋:「盜狼兄,巡撫大人是跟您開玩笑的,你快說出來此的目的吧。」
盜狼冷道:「我是來歸降的。」
這話,果然讓巡撫大人銳目一亮。
「太好了,太好了,人家是來歸降,不是來打架的,大家把刀收起來、收起來。」師爺呵呵笑道。
巡撫大人一點頭,榮應和官差們這才紛紛收劍回鞘。
「盜狼兄能有歸降之心,真是太好了,咱們大人看中閣下的長才,閣下若能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,從此向咱們大人效忠,為朝廷盡力,是百姓之福呀。」師爺一邊笑說,一邊用扇子把脖子上的刀子架遠一點。
「但是我有條件,你們必須同意,我才歸降。」
巡撫大人神色一凜,再度命令。「抓起來!」
長劍又唰的一聲紛紛出鞘,直指向盜狼,才剛移開的利刃也同時回到師爺的脖子上。
雙方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,一觸即發。
「有話好說、有話好話。」師爺忙道,心中暗自叫苦。大人還沒玩夠啊?
項少懷冷哼。「本官不殺你,已是你的福氣,竟敢跟本官談條件。」
盜狼勾著唇角,逸出一抹邪佞的笑。
「一句話,答應,我歸降,不答應,我走人,誰也攔不住我。」銳利的刀子,往師爺脖子上印出了刀痕,表示得很明白,他盜狼是不會手下留情的。
榮應和官差們都很緊張,就怕盜狼真的傷了師爺,唯獨巡撫大人仍然面不改色,甚至還拿起案上的香茗,閒適的以杯蓋滑著杯緣,開始涼涼的品茗茶香,輕鬆的神情上,不見一絲緊張。
現在不是喝茶的時候好不好?
師爺臉上的笑容幾乎凍著。大人這遊戲也玩得太過火了吧,想看他哭的樣子也別拿他的小命開玩笑呀,盜狼會提條件,是早預料到的事,大人明明知道,卻在這時候故意悶不吭聲。
別人以為大人是不肯妥協,他師爺心中可明白得很,大人其實是想看他師爺哭的表情罷了。
嗚嗚嗚∼∼他又不是慕容紫,盜狼對他可不會手下留情呀。
「大人,就聽聽看盜狼兄的條件呀,要知道,人才不可多得、人才不可多得呀。」
這人才,當然是指他自己,他在提醒大人,少了他這個師爺,大人要到哪兒去找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才呀?
瞧見師爺臉上露出難得的苦笑後,巡撫大人峻冷的唇瓣,揚起一絲淺笑。
「說吧。」
師爺一顆吊得老高的心,總算放下來。
「大人願意聽了,大家把劍放下、把劍放下,盜狼兄,你現在可以說了。」師爺一邊笑道,一邊用扇子將盜狼的利刀慢慢栘開,唉唉唉,小心他的脖子哪。
盜狼直截了當,不說廢話。「我要慕容紫。」
這頭狼果然是為了慕容紫而來,更證明了師爺料事如神。巡撫大人眼神如炬,神態高深莫測。
「哎呀呀呀,你要慕容姑娘?這可為難了大人呀,該如何是好啊?」師爺故作驚訝和為難,表示盜狼提的條件,實在是強人所難。
榮應憤怒道:「慕容姑娘是大人的得力助手,豈容你像貨物一般要去?」
「就是呀。」師爺也發出不平之鳴。「你要銀子就行了,怎麼偏偏要個人呢,大人,你可別答應呀!」
瞧師爺唱作俱佳的發出不平之鳴,巡撫大人微挑著眉,品味著茶香,始終不置一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