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主人,謝謝你救了我……」
她一腳才跨進屋子裡,連感謝的話都還沒說完,就被迅雷不及掩耳的大掌掐住了脖子。
冷漠淬毒的利眸,像一把鋒利的刀,直瞪進她驚駭的眼底。
「誰准你走出屋子的?」
脖子上的力道,幾乎讓她無法呼吸,而他森冷的語氣,帶著強烈的殺機。
「我說過,不准踏出屋子一步,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?」
畏怯的美眸泛著水光,因為不能呼吸而逐漸痛苦,那楚楚可憐的模樣,絲毫沒讓那黑眸中的無情,產生一絲憐惜。
老天!他要殺了她嗎?
「如果你這麼想找死,我剛才就應該讓他們把你姦殺或玩弄至死。」
他神色冷漠,任由滑下臉龐的淚水滴在自己的手臂上,也依然無動於衷。
為了這個愚蠢的女人,他適才和黑熊等人結怨,雖說他並不在乎,也不怕後果,但他討厭為了這種事節外生枝,尤其是在他警告過她不准踏出房門一步之後,這個笨女人卻自尋死路,就別怪他下手狠毒。
「唔……」她張著嘴,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泌出,幾乎就要翻白眼窒息了,他再不鬆手的話,她就要一命嗚呼了。
盜狼哼了哼,突然將她丟下。
「咳咳——」紫衣不停的咳著,並大口喘息,急欲把空氣吸回肺腔裡,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。
那纖細的頸子上,清楚的留下了掐痕,她跪在地上,顫抖的摸著自己的脖子,淚水不由得一顆一顆的掉下來,聲如蚊蚋的賠不是。
「對……對不起……奴婢、奴婢錯了……」
她哭哭啼啼的道歉,可憐受驚的她,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。
「那些打你主意的人不會放棄,隨時會伺機而動,如果你不想被一群男人輪姦的話,從現在開始,一步都別踏出去。」
「我、我明白了。」
「找機會,我會送你出去,離開這裡。」
小臉驚訝的抬頭,望向那冷漠的面孔。「主人……要送我出去?」
盜狼轉身坐下來,拿起桌上的酒壺,對口就飲。
紫衣從地上爬起來,怯怯地問:「主人要送我去哪兒?」
「還沒想到,到時候再說。」
黑眸瞄向她,見她還杵在那兒,並一臉訝異的望著他,不耐的瞇細了眼。
「怎麼?你該不會不想離開這裡?」
她忙低下頭,顫聲道:「奴婢以為……奴婢是主人的奴隸,但……主人要放我走?」
他哼了一聲。「我不需要女奴,帶你回來是不得已,現在看來,更證明這是一個愚蠢的做法,你在這裡,只會給我添麻煩。」
麻煩,是生性狂野不羈的他,最不需要的東西。
「可是……奴婢失去了記憶,什麼都不記得了,除了主人,奴婢不知道該依靠誰?」
那張容顏顯得淒楚哀怨,嬌柔無助得不知所措,任何男人見了,都會忍不住想好好將她摟在懷裡,好生疼惜。
只可惜,他盜狼一點興趣都沒有。
他突然站起身向她逼近,而她不由自主的被他渾身的危險氣息給嚇得往後退去。
「女人,你該不會天真的想賴在我身邊一輩子吧?」
「我……」
她被他逼得不住後退,碰到了床角,一個失衡,往後跌到床上,而那如狼的氣息也欺來,將她困在一小方天地裡。
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,花容失色的看著他那深黑不見底的眸子,逐漸轉為詭譎的邪惡,在她意識到他的意圖之前,已然來不及逃走。
大掌粗魯的罩上她柔軟敏感的胸脯。
「啊——」這猝不及防的偷襲,讓她又驚又慌。
「別忘了我是土匪,是男人,也是有獸性的,我只是不興姦淫女人為樂那一套,但是心血來潮時,我也不介意試試。」
他貪婪的眼神,像會噬人心魂;鄙惡的笑,令人膽戰心驚。
大掌將她的胸脯抓得好疼,看不到半點憐香惜玉,彷彿他隨時可以撕碎她的衣衫,將她盡情的踩躪,只為了發洩最原始的獸慾。
她驚惶的囁嚅,顫抖的求饒。「不要,求求你——不要——」眼淚再度不聽使喚,撲簌簌的滑落。
當他一放開她,她趕忙用手緊緊拉住自己的衣襟,上氣不接下氣的抽噎著。
他神情冰冷的吐出一個字。
「滾!」
紫衣難堪的爬下床,踉蹌的逃離他,躲回自己的小天地。
她被嚇壞了,躲在角落蜷縮著身子,小聲的啜泣。
「狼爺。」
門外傳來手下的聲音。
「什麼事?」
「石老大找你。」
濃眉不耐煩的蹙起。「又有什麼事?」
「石老大沒說,只交代一定要你過去。」
肯定又是為了搶官銀的事,這石老大可真煩!
「告訴他,我在忙。」
「石老大還說……」
「說什麼?」他不耐地問。
「他說不管狼爺忙多久,他都會等,如果狼爺沒過去,石老大就自己過來拜訪。」
盜狼粗聲的咒罵幾句。基本上他可以不管石老大,大不了下山閒晃一個月,免得聽石老大碎碎念,可現在多了這個女人,山寨內的豺狼虎豹都見著了她的美貌,尤其黑熊那些傢伙,是不會善罷干休的。
門外的手下,還在等他的回覆。
不如趁這機會,跟石老大說他要先下山幾天,查探敵情再考慮要不要答應,一來也可以藉機帶這女人離開,就說需要暖床的人,石老大絕對樂於答應。
「嗚……嗚……嗚……」
斷斷續績的啜泣聲,一聲又一聲的,泣訴著她的委屈,令他眉宇間緊擰出一個結,心思也被擾得煩躁起來,更加速他的決定。
盜狼霍地站起身,走出屋外,決定去見石老大。
有了前車之鑒,盜狼這回特地囑咐自己的手下守在門口。
「看著那女人,別讓任何人接近她,也不准她出去。」
「是,狼爺。」
盜狼這才往石老大的屋子走去,而當他離開的同時,屋內的哭聲也戛然止住。
原本淚流滿面的容顏,從掩面的雙手裡抬起,朝屋外瞧了一會兒,確定盜狼暫時不會回來後,那淒楚哀怨的神情,瞬間回復平靜,膽小面色消失了,轉為一種無比清冷的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