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劇組這幾天南下高雄拍攝兩位主角孩童時期的戲分,反而讓耿旭陽多出了兩天的假期。
一早,耿旭陽用過早餐後,即在飯店附設的私人健身房裡健身,他穿著白色挖背背心,黑色運動褲,雙手戴著紅色相間的拳擊手套,雙腳輕盈地保持左右跳動,雙手則左右開攻,捶向前方的沙袋。
強勁的力道落在垂吊式的抄袋上,沙袋重重地搖晃著,隨著出拳的速度不斷變化,他那肌肉結實的雙臂和胸膛上已佈滿了一顆顆晶瑩的汗水,濡濕了上衣的前襟。
迎晨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,手裡拿著一條乾淨的白毛巾和一瓶礦泉水,一張小臉眼巴巴地望著正在練拳的耿旭陽。
「耿旭陽,你可不可以幫忙劇組炒作一下和湛子傑不合的消息啊,這樣劇組在發新聞稿時才有話題可以寫……」迎晨放低姿態,軟軟地央求著。
「宣傳的事你自己去跟應翰說,我的職責只在於把戲演好,和出席相關的記者會。」耿旭陽再度揮出一記漂亮的直拳,重重地捶在沙袋上。
「你又不是不知道應翰的個性,人如其名,脾氣硬得可以,要是他這麼好說話的話,我就不用特地跑過來找你商量了。」她站起身,走到沙袋附近,繼續說道:「你就配合一下嘛,反正大家都知道戲裡的第一男主角是你,爭排名只是增加一點嚎頭和話題性而己,就算我求你好不好?」
耿旭陽雙腳左右跳動著,他半瞇起黑眸,嘴角勾起一抹要笑不笑的笑容,瞅看著她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。
經過幾個星期相處下來,他和迎晨多了幾分比好朋友還更親匿的距離,一種幽微的暖昧悄悄地瀰漫在兩人之間。
耿旭陽不能確定自己對迎晨的感覺算不算心動,畢竟她跟他過去交往過的那些性感亮麗的女人相比,外形實在相距甚遠。
能確定的是,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,既輕鬆又自在,尤其是在結束一天辛苦的拍戲工作後,躺在大床上聽到她軟綿綿嗓音,彷彿一整天的疲憊都沒有了。
他己經很習慣她像只小蜜蜂般,一直圍繞在他的身邊。
耿旭陽移動步伐,又使出一記漂亮有力的短拳,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,反問她。「如果我答應幫忙劇組炒新聞,你要給我什麼好處呢?\\"」好處?「她皺起眉心,嘀咕道:」你拍一部戲的片酬比我十年的薪水還多,我能給你什麼好處?\\"迎晨站在他的對面,隔著搖晃的沙袋看著他的身影隨著左右跳動的步伐不斷地移動著。
「這就看你願意拿出多少誠意嗜l」耿旭陽笑得有點狡猾,像戲鼠的貓一樣壞壞地逗著她玩。
其實早在她開口央求幫忙時,他就願意配合劇組的提議了,只是不想錯過這個逗弄她的好機會。
「那你想要什麼好——哦!」迎晨忽地慘叫一聲,用握著毛巾的右手順勢摀住鼻樑。
迎晨只顧著將心思放在說服耿旭陽接受宣傳手法上,卻沒有注意到他揮出一記結實有力的直拳,沉甸甸的抄袋搖晃了好幾下,擦撞到她的臉。
耿旭陽聽到她的慘叫聲,才發現她離沙袋太近了,連忙抱住搖晃的沙袋,拔掉拳擊手套,衝到她的面前。
「該死的!」他氣急地低咒一聲,環住她纖細的肩膀,緊張地追問道:「你有沒有怎麼樣?」
她捂著鼻樑,痛得連話都說不清楚,眼淚和鼻涕全都流了下來。
「我……」她勉強地想擠出一句話,無奈雙腳一彎,整個身子癱軟下來,耿旭陽眼明手快地抱起她往下墜的身體。
她感覺到摀住的鼻樑正流下兩管濕濕滑滑的液體,止都止不住。
耿旭陽攔腰將她抱起,踢開健身房的門板,走向起居室,將她放在沙發上,移開她鼻樑前的毛巾,發現毛巾上拈滿紅紅的鼻血。
「該死,你在流鼻血」耿旭陽焦急地檢視著她的傷口,撥開她前額的劉海,放柔音量追問道:「除了撞到鼻子外,還有沒有哪裡會痛?」
迎晨搖搖頭,下意識地將臉往後仰,幸好她離沙袋有一段距離,只是輕微擦撞到鼻樑,並不是整張臉都撞上了。
「頭部不要往後仰,這樣很容易造成鼻血倒流……」他將她的身體往前下壓,熟練地用拇指和食指按壓住兩側的鼻翼。
她坐在抄發上,俯下臉,張開口,用嘴巴呼吸,感受到他的指腹輕輕地按壓住鼻樑兩側,低垂的視線對上他擔憂的俊臉。
兩人靠得好近,近到彼此的眼裡都清晰地映著對方的身影,她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熱度一點一點地包圍住她,煨得她全身熱暖暖的。
她所有的知覺全被他攫去,一時忘了鼻端上的痛楚,只感受到他充滿男性陽剛的氣息和混著汗水的味道,令她的心熾熱地怦跳著。
靜謐中,一種曖昧的情愫隨著兩人親匿的距離,在空氣的張力下蔓延開來……
迎晨從來不知道這個向來愛捉弄她、拐著彎取笑她的男人,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。
此刻她的眼底看見的不是擁有巨星光環的大明星,而是一個既自責又焦慮的男人,明明身體還痛著,但觸及到他溫熱的視線,她的心卻漾起了一絲絲的甜意。幾分鐘後,耿旭陽拿著毛巾拭去她臉上的血漬,鬆了口氣。「鼻血己經止住了,我用冰塊幫你冰敷一下。」
「啊?喔……」她怔愣了半秒鐘才回過神來,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啊!
耿旭陽從浴室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,一邊將冰塊裹住,一邊叮嚀道:「以。後我在練習拳擊時,你要離抄袋遠一點,要不然太危險了。」
「如果你早一點答應我的要求,我也不用挨這一拳啊……」話還沒有說完,耿旭陽就將她的身體按躺在沙發上,頭部枕在他結實的大腿上,她抬起頭,錯愕地驚呼道:「耿旭陽,你幹麼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