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格烈一躍上馬,向眾人下令道:「咱們先撤離這裡,找個地方紮營,明日再往吐蕃國前進。」
「喔。」眾士兵見王沒事,又恢復士氣,在阿格烈的率領下,離開這橫屍遍野的戰場。
而米蘭亞則一直守候在他身邊,寸步不離。
一顆冷漠孤寂的心開始有了改變。
第五章
米蘭亞一路上都在牽掛著阿格烈的傷勢。
方纔在戰場上見到他被羽箭刺中,她的心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,無法想家失去他的後果。
還好他沒事,他仍活得好好的。
阿格烈率領眾人來到一處易守難攻的高原上紮營,部屬們立即搭起帳篷,好讓阿格烈休息、療傷。
米蘭亞連忙下馬,走到阿格烈身邊,扶著他下馬背。雖然明知道他沒有那麼懦弱,但她仍不由自主地想去關心、照顧他。
「小心點。」米蘭亞扶著他下馬,走進帳篷內。
阿格烈見她如此主動關心、照顧他,又怎能不好好把握住這機會?便伸手攪住她的纖腰,與她更為靠近。
他萬萬也沒料到自己的受傷,竟會換來她如此激動的反應,那麼他是否該時常令自己受傷呢?
米蘭亞扶著他坐下,再以煙火檢查他的傷口。
箭射進他的肌肉部分,並沒有傷到要害,所以沒有造成大量出血,不然他早就因大出血而死。
只是這箭有倒勾,她該如何為他取出呢?米蘭亞煩惱地皺眉看著插在他肩頭的羽箭。
阿格烈見她眉頭深鎖,立即明瞭她正為了該如何取下箭而煩惱不已。
他內心的情感是激動、高昂不已的,她竟會如此擔心他,她對於他也是有情意存在的吧!
阿格烈雖喜愛佳人為他擔憂的心,但可不愛一直看到她為他而蛾眉深鎖的模樣,於是便將羽箭的尾端以利刃砍斷。
「你想做什麼?」米蘭亞訝異地瞪大眼來。
阿格烈伸手握住羽箭,將它一把用力刺穿他的肩膀,箭頭成功地自他體內取出,但也流了一肩頭的血。
米蘭亞大叫道:「你瘋了是不?」他居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,便將箭刺穿過自己的身體。
這或許是個成功取出附有倒勾羽箭的方法,但在這方法實施之前,他可不可以先知會一聲?
米蘭亞連忙取來一條乾淨的布巾,為他止血。「你如果不小心刺破血管,恐怕早就大出血死了。」
這下子該怎麼辦?他的傷口這麼深,要恢復得好一段日子,若是沒有處理好傷口,感染細菌,仍會有性命之憂。
「你們這裡有沒有軍醫?」米蘭亞擔憂地問道。他的傷口若消毒、縫合,應該可以恢復得較快。
「軍醫?」阿格烈不太明瞭這名稱的意思。
米蘭亞這才回想起,他聽不懂現代人的用詞,只好改用另一種方式說:「就是……專門幫人看病、治病的人。」她這麼說,他應該明瞭了吧?
阿格烈這才恍然大悟,「喔,你是指大夫,他等會兒就會過來了。」
米蘭亞皺眉看著他,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那名大夫該不會就是……
此刻,帳外守候的查哈里揚聲喊道:「王,祭司求見。」
「進來。」阿格烈立即下令宣他入內。
祭司馬札的身上竟帶了一大堆的符咒紙,還有一隻香爐,以及一柄木劍。
「王,我這就為您驅魔治傷。」馬札恭敬地說道,隨即念了一長串的咒文。
米蘭亞皺眉看著馬札的一舉一動。他在搞什麼鬼?這樣叫作治病?
念了好一會兒咒文的馬札突然點燃手中的符紙,置於香爐之中焚燒。接著他捧著那只香爐來到阿格烈的面前。「王,請讓小的為您療傷。」馬札說完,便作勢要將香爐內的灰燼塗抹在阿格烈的傷口上。
同一時刻,米蘭亞一腳踢翻了馬札手上的香爐,爐中的灰燼散落一地。
馬札氣得開口大罵:「你在做什麼?你這……」接下來要說的話,硬生生地吞入腹中,再也開不了口,因為米蘭亞提了一把彎刀架在他的頸子上。
「給我滾!」米蘭亞冷眼瞪向他,陰冷的口氣令人不寒而慄。
開什麼玩笑?她若任由他胡鬧下去,把那灰爐塗抹於阿格烈的傷口上,那阿格烈不死也半條命去了。
「王——」馬札連忙轉過頭去,向阿格烈求救。
阿格烈給予米蘭亞一記眼神,要她收回彎刀。雖然他本身也不喜歡祭司馬札,但還不至於要馬札的命。
米蘭亞收回彎刀,但眼神可不放過他,直瞪著馬札,令他內心畏懼不已。
「馬札,你就退下吧,若有任何需要,我會再派人傳喚你前來的。」阿格烈揮手要他退下。
馬札見狀,只得連忙告退,臨走之前,又在心頭記下這筆帳。
好樣的女人!三番兩次令他面子全失,總有一天,他要她死於非命。
阿格烈見祭司匆忙逃離,便挑眉詢問她:「你剛才的行為是否可以解釋一下?」
米蘭亞放下彎刀,走至他身邊,查看他的傷口,又流血了!「我並不認為那些灰燼對於你的傷口有任何療傷作用,頂多只會要了你的命。」
該死的,他的血似乎永遠也流不完,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。
米蘭亞立即站起身來,轉身便往外走去。
「你想上哪兒去?」阿格烈開口問道,並作勢要站起身來。
米蘭亞連忙走回他身邊,斥責著他:「你以為你在做什麼?你可是受傷的人,再亂動只會流更多的血,快坐下別亂動。」
阿格烈則一把握住她的手,「你想上哪兒去?」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身邊。
米蘭亞望著他的眼眸,感受到他擔憂的心情,輕歎口氣回道:「我沒有要逃走,我只是想去找一些止血、消炎的藥草回來,好替你治療傷口。」
「是這樣子啊,你還會分辨藥草?」她總是令他充滿無限的驚奇。
「那當然,我之前在游擊隊中,可是分辨藥草的高手——」米蘭亞突然驚覺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