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聞言後失神了一下下……天!那是筆大生意欽!她趕緊確認,「就只要又聾又啞就好了嗎?要不要……順便也看不到?」為了花坊的生意,她很能犧牲的。
「……不需要。」
「喔。」
「如果,你覺得除了裝聾作啞還想多做些什麼的話,那就請你保持臉上的笑容吧!」他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補充道:「不是傻笑、不是冷笑,是那種發自內心、含羞帶怯的笑。」
她試著想像,「像新娘子一樣嗎?」
「對。你好好培養一下情緒吧,待會兒見。」
「好。」
結束通話後,項懷儂上了休旅車。豁出去了,就見招拆招吧!夏晨蘿既然和他公證,就算是他的老婆了,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結婚,她本來有機會結束這段婚姻,是她自己逾期的。
他都沒找她算帳,利用她一下不為過吧!
反正沒簽字離婚前,她是他妻子的身份可以用來擋老太爺,可以用來堵那些八卦記者,他幹麼不用?
在一個等著紅燈的路口,一名身著淺綠色套裝、身材高眺的女子無意間引起他的注意,就見她走進一家公司,他看一下那間公司的招牌,是一家廣告公司。
方戀棠,他的前女友,他的繼母。
她來這家公司做什麼?訪友嗎?應該不可能是找工作吧那女人現在養尊處優的,她也不缺錢吧。
紅燈轉綠,他隨即把這件事拋在腦後。他現在該煩心的是,待會兒,他要怎麼面對那些煩人的記者?
項懷儂一出現在春天花店,各家媒體記者立即蜂擁而上,七嘴八舌的問了一堆問題。項懷儂眼觀鼻、鼻觀心,充作未聞的大步踏入一分鐘前才啟動電動鐵門的花店裡,接著鎖門上樓。
在二樓的夏晨蘿偷偷拉開窗簾一條縫,瞧了眼樓下盛況。「哇噢,真是盛況空前,如果這是買花的人潮就好了,不出一年大概就可以把這楝透天厝買下來了。」
擁有自己的房子,一直是她的夢想。
項懷儂看到她,不浪費時間的開口,「準備好了嗎?」
她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他,例如,他大可不必親自到這裡,他和她不熟,這舉動不會消彌掉那些人的好奇,反而更添曖昧。不過,為了保住這個大客戶,她還是先按捺住好奇心好了。
「好了。」
「記得方纔我在電話裡說的,無論那些記者問什麼,都由我回答,你只要保持笑容就行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走吧。」他的手伸過來牽上她的,十指交扣。
夏晨蘿訝異他的舉動,尷尬的說:「那個……我自己會走。」
「啞巴不會開口說話。」
「噢。」
他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,側過臉看著她,「希望我們的生意做得成。」
這算是威脅嗎?一提及生意,她馬上識相的妥協,用另一隻手比了個「OK」的手勢。
「『含羞帶怯的新娘子』,請注意你臉上的笑容。」
她深呼吸,壓低視線淺淺一笑,這時感受到項懷儂手上的溫暖,驀地,令她雙頰飛紅,乍看下,還真有幾分含羞帶怯的新娘子味道。
下了樓,隔著玻璃,一群記者就守在門外,閃光燈閃個不停。
感覺項懷儂腳步停了一秒不到,握著她手的力道又加重,她不由得抬起頭看著他。
「微笑。」他又提醒了一次。知道啦!夏晨蘿在心中回答他。手拉開玻璃門走出花店,記者們圍了過來。
「項懷儂先生,請問這位夏小姐和您的妻子同名同姓,她是否就是尊夫人?」
當然不是!夏晨蘿很想代為回答,可她沒忘記自己現在是「又聾又啞」。她趕緊自我催眠:聾子是聽不到的,更遑論回答人家的問題……我現在又聾又啞……我現在又聾又啞……
不過,那些的記者的嘴臉好……好猙獰啊!像餓了很久的難民,糧倉一開,全過來搶食!她不介意自己再加碼:我現在又聾又啞又「瞎」。沒看到,什麼都沒看見……
項懷儂一笑,「你們不就在等我這個答案嗎?」目光轉向身邊的人兒,「是,她就是我的妻子,夏晨蘿。」
夏晨蘿倒抽口氣,含羞帶怯的笑臉一僵。被握的手突然傳來一陣緊縮,她連忙又揚起笑臉。
「為什麼要把妻子藏起來?」
「她明明在國內,為什麼您卻說她長年在國外?」
發覺到夏晨蘿的笑臉快垮下來了,一張嘴還張張闔闔的,項懷儂不著痕跡的把她拉到身後,用高大的身形遮去這只快穿幫的「缺氧魚」。
「晨蘿性子低調,不喜歡被打擾。當初她的確想長期留在美國,可我希望她待在身邊,起碼是我想見就見得到她的地方,才連哄帶騙地把她拐回來。回來之後,她答應留下的條件是,不准讓人家知道她是我老婆。」
一番「老婆說得是」的深情告白,加上他「維護」妻子的舉動,讓在場的女記者莫不羨慕起夏晨蘿來。
「所以……我想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。」
又有記者要問些什麼,他趕緊拉著夏晨蘿小跑步的跑向他的休旅車,快速的將車子駛離。
夏晨蘿生著悶氣,等著項懷儂解釋方纔的肥皂劇,可等了又等,他還是目不斜視的專心開車,忍無可忍的她從隨身包包裡拿出一枝筆,在便條紙寫了——我可以不裝聾作啞了嗎?
他分心看了一眼。「請便。」
「你可以解釋方才是什麼情況嗎?」
「你看到了,我還要解釋什麼?」
這種不負責任的話,他也說得出口!「你……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?我們明明不是那種關係,我只是和尊夫人同名同姓而已,你這樣……」在那麼大陣仗的新聞媒體面前說她是他老婆,這玩笑也開太大了吧!
「我只是說出事實。」
「你你你……」
「你的確是我的妻子。」將車子減速,停在一旁的停車格,他轉身從放在後座上的提包裡拿出一張結婚證書。
夏晨蘿本要開口說她和她老婆同名同姓,名字當然一樣,可連出生年月日、身份證字號也一樣。她越看越心驚劉冷汗直冒起來。「這……這……我們,我們什麼時候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