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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1章

  暖暖的三月天,百花齊放,城中一片春色盎然。

  一名紅衣女子,牽著馬兒,始入城,就得到來自各方的注目。

  她騎著紅鬃馬兒,身穿裘狐獵裝和馬靴,英氣勃發且美艷照人,頭上的滾毛帽鑲著玉珠,她每走一步,珠兒也跟著輕擺玉搖,在陽光下顯得閃耀動人。

  馬蹄在石板大道上,的答的答地走著,來自各方百姓的目光,一路隨著那絕艷的美色移動。

  光是瞧她的打扮,就知道是外地來的,周圍的百姓竊竊私語著。

  位在茶館二樓欄杆邊的上等席,坐著三位文人雅士。

  這文人雅士聚在一塊,除了舞文弄墨,作作詩詞,對對聯,遇到令人眼兒一亮的美人,理當要評頭論足一番。

  「美人如玉,還是一塊藏族寶玉哪。」

  富家公子哥兒柳元寶禁不住讚美道,還故作瀟灑的搖著手中的折扇。

  「膚色好,走起路來,玉臀左搖右擺,我喜歡。」自命風流才子的程日東也睜大眼,欣賞樓下的「好景致」。

  兩人同時轉向溫子韌。

  「溫師爺,您瞧瞧,有個藏族美人哪。」

  正在品茗茶香的溫子韌,從二樓往下瞧了一眼,揚了揚眉,點頭。「兩位好眼光,那的確是一匹上好的紅鬃烈馬。」

  「欸!咱們哪是指馬,咱們說的是那馬的主人呀。」

  「兩位有所不知,看馬,便知主人好不好。」

  柳元寶和程日東立刻雙目一亮,知道溫師爺此話另有高見,全都興致勃勃。

  「喔?溫兄此話怎說?」

  「為何看馬能知主人?快說來聽聽。」

  兩人深知溫子韌說話風趣,博學多聞,與他說上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,為了請教,還幫他再倒了杯香茗。

  溫子韌拿起茶碗,一飲而下後,才不疾不徐的開口。「很簡單,紅鬃烈馬,之所以叫烈馬,乃因馬兒性子剛烈難馴,稍一不慎,人騎馬,就變成馬騎人了。」

  兩人聽得有理,頻頻點頭。

  「所以要馴服這匹烈馬,主人的性子得更加剛烈,才能壓得住馬兒的野性,所以我說,看馬能知主人,若在下猜得沒錯,那紅衣美人肯定是個脾氣火爆的姑娘,惹不得。」

  兩位公子恍然大悟。

  「原來是這樣啊。」

  「看馬兒,還能研究主人?這倒稀奇。」

  話才說著,樓下大街上立刻有了衝突,就見一群漢子擋住了紅衣美人的路。

  「哎呀,紅衣美人有麻煩了。」

  「那個人不正是孟坤嗎?」

  說起孟坤這個人,無人不知孟坤是縣令的兒子,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,平日喜好流連青樓賭坊,在路上見著了美人,總愛逗上幾回,惹得各家的姑娘聞人色變。

  而現在,這外地來的藏族美人遇著了孟坤,會是怎樣的情況?大夥兒都好奇的觀望著。

  乍見如此艷麗的姑娘,孟坤一雙色迷迷的眼,不可思議的盯著人家,生性喜好調戲美人的他,當然也不放過眼前這位不同於其它姑娘的大美人。

  「嘿,姑娘,可是外地來的?」

  玉爾瑪冷冷瞧了對方一眼,不予理會,牽著馬兒打算繼續往前。

  孟坤一名手下立即以手臂擋在她前頭,不客氣地說道:「咱們少爺是縣令大人的公子,他在跟妳說話,別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

  玉爾瑪冷冷命令。「讓開!」

  「嘿,公子,這妞兒傲得很,不把公子放在眼裡。」

  「人家姑娘是外地來的,來者是客,別嚇著人家。」孟坤故作姿態訓了手下一頓,然後才笑嘻嘻的拱手。「在下孟坤,我爹是縣令,在下自然要盡地主之誼,姑娘人生地不熟,不如由在下作東,宴請姑娘到飯館一敘。」

  「哼,無聊。」

  她想走,但這些人可沒那麼容易讓她走。

  「哎呀,姑娘,咱們公子好心請妳,妳連個面子都不給,也太說不過去了吧。」

  這些人,仗著有縣令的撐腰,平日游手好閒,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想逗一逗,反正只要不犯法,別人也拿他們無可奈何。

  只能說,這些人沒受過教訓,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,尤其是玉爾瑪。

  她懶得廢話,只覺得這些人找打,誰人不擋,偏要擋她去路。

  「我再說一次,讓開。」

  「喲,外地姑娘要發火了,瞧瞧,臉蛋變得跟猴子屁股一般的紅哪。」

  「依我看,不是發火,是害羞才對。」

  說完,眾人哄笑著。

  玉爾瑪容色一凜。「哼,想討打,我成全你們。」

  剎那間,她手一揮,孟坤等人尚未看清楚是什麼東西,人已被突如其來的勁道掃得往外跌去。

  他們跌得很狼狽,完全不明白自己被什麼東西給打得昏天暗地,待看清楚時,才知道她手中握的原來是一條鞭子。

  玉爾瑪輕輕一收,鞭繩如靈蛇一般回到她手中,捆好後,插回腰際上,牽著馬兒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
  這情況,在二樓茶館的上等席,可是一目瞭然。

  「我的老天,你們瞧見沒,這妞兒不但凶悍,還是個甩鞭的能手呀。」柳元寶驚呼連連,一旁的程日東也嘖嘖稱奇。

  「溫兄,您可真說對了,這紅鬃烈馬的主人性子還真是烈——咦?溫兄,您怎麼了?」

  柳元寶和程日東不約而同瞪著溫子韌,同時也呆住了,因為向來笑容可掬的溫師爺,不但丟了笑容,還露出驚嚇的神色,彷彿天要塌下來似的。

 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溫子韌這種不尋常的表情。別人不笑不稀奇,可一年到頭除了送葬出殯之外,總是笑容滿面的溫子韌,這會兒的嘴臉卻像家裡有死人似的不尋常。

  「溫兄?你還好吧?溫兄?」

  前一刻彷彿見鬼似的人,下一刻立即又回復了笑容。

  「沒事,來,喝茶、喝茶。」溫子韌率先為兩位斟滿,然後舉杯自飲。

  他表面故作鎮定,實則心下大驚。

  是她!

  一開始,他並沒有即刻認出她,因為她的外觀有些改變了,可當她揮鞭一甩,那架式、那勁道,讓他一眼即認出是她,當下僵住了笑,變了臉,雖然很快恢復冷靜,可再也無心思與人談天說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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