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子韌聽了恍悟,笑道:「原來佳人是等不及。」
她故作害羞,假裝默認了,事實上她是怕爹爹知道了,會氣得想殺他。
爹爹是藏族崇高的族長,一心要將她嫁給藏族第一勇士卓達,若是把他帶回藏族,那還得了,等於是自投羅網。
此外,卓達一直想得到她,也在城中伺機而動,她和倩兒始終找不到卓達的行蹤,為此日夜擔憂不已,為免夜長夢多,最好的辦法,就是盡快成為他的人。
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,一旦選定他為自己的夫君,就絕不後悔,何況,她也確定了他的心意,心中再無猶豫。
那雙美眸轉為柔情,眼波流轉間,散發一股嬌媚,突然翻轉而上,改將他壓在身上,低下臉獻上一吻。
她的主動,令溫子韌心中一蕩,更加摟緊她。
當她不再矜持,卸下了冷漠倔強的面具後,在意中人面前,她也可以很嬌媚,展現她似水柔情的一面。
當兩人吻到渾然忘我時,他感覺到自己再不克制,就來不及了。
他突然頓住動作,將兩人的唇分開,他知道不該再繼續,不然他有可能在這個房裡要了她,可她並不想停。
「子韌……」
她傾身上前,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對他的情意和依戀,芳唇在他頸上親啄,讓他忍不住又摟緊她,印上綿密的吻。
身下的脹痛,逼得他警告自己,再不走就遲了。
「不行,我得走了,再不走,我怕會把持不住。」天知道,他是多麼費盡心力在忍著。
「可我不介意……」
他瞪大眼。「可是我介意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在娶你之前,我應該要保持你的完璧之身,若現在碰了你,於禮不合。」
因為珍惜她,要娶她為妻,也因此讓他開始慎重起來。
她扁扁嘴。「這時候跟我說於禮不合,先前你抱我、親我,又符合哪一條禮教了?」
「先前不一樣,那是因為要追求你,怕你跑了,才不得不出此下策,可現在我是要娶你為妻,洞房前破了新娘的身,於禮不合,何況有人要對我不利,保留你的完璧之身,對你也好。」
她就是想在今日把自己給了他,以免夜長夢多,才會故意誘惑他呀!只要生米煮成熟飯,爹爹也拿她沒轍了。
雖然聽他這麼說,很令她感動,但她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,在兩情相悅下,她再無顧忌了。
「我既已下定決心,要做你的妻子,就不會另想他人,你生,我陪,你死,我也陪,我絕不後悔。」
「玉兒——」
「或者你是怕自己反悔對吧。」
他立刻喊冤。「天地良心,我是為你著想呀,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?」
她故意裝出一臉委屈。「我知道,喜歡你的姑娘很多,所以你在猶豫。」
「欸,當然不是呀。」
「好吧,你走,我不勉強你。」她故意裝出難過的樣子,為了他,她可是難得裝可憐呀,還努力想辦法擠出豆大的眼淚來。
他抹去她的淚,將她一把抱住,眼神轉為幽深,低啞道:「既然你這麼說,那麼就別怪我不做君子了。」
她心兒一跳,望著他眼中的慾火,雖然火是她點的,可是當他真的展現出要她的決心時,仍不免心跳加速。
「子韌……」
他不再言語,而是用徹底的行動,展現出要她的慾望。
事實上,不是他在吃她,而是她想吃了他。
千里迢迢追來,終於尋到意中人,這一刻,她已經等很久、很久了……
既然要成親,就要快。
她只期盼與他結為連理,做他一生一世的妻子,這麼一來,她也可以順理成章的保護她,爹爹無法反對,也拿她沒轍。
穿上漢人新娘嫁紗的玉爾瑪,在新房裡來回的走著。
等會兒拜了堂,成了親,她就可以和子韌比翼雙飛,做一對恩愛的夫妻了,照道理,她應該高興才是,可一顆心卻惶惶不安,靜不下來。
為了不驚動卓達,她向子韌堅持,辦喜事前的提親、下聘、送禮、迎娶和宴客,全都免了。
只要由巡撫大人做主,為他倆舉辦簡簡單單的拜堂儀式就行了。
今日是她大喜之日,她卻緊張得在房裡來回踱步,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兆。
她知道不管自己與子韌成親與否,卓達都不會死了這條心,尤其是今日,雖然這門親事辦得迅速簡潔,只有巡撫大人府裡的人知道而已,但為了謹慎,她不敢掉以輕心。
倩兒受她之命,去四處巡查,若有發現任何風吹草動或異樣,就了回來稟告她。
她不斷向門口張望,心想倩兒怎麼還沒回來,真是急死她了。
「小姐,小姐,不好了!」
慌張的倩兒,從前院匆匆往後院奔來,還一路喊著她。
一瞥見倩兒,玉爾瑪心一緊,也不管什麼禮俗,躍出門檻,匆匆迎向倩兒。
「什麼事這麼慌張?快告訴我!」
「小姐,大事不好了——」
「卓達來了?」
「不是。」
「他的手下來了?」
「也不是。」
一聽見跟卓達無關,神情繃緊的她,這才鬆了口氣。「既然卓達沒來,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?」
倩兒用力搖頭,彷彿天要塌下似的慌張不已。
「小姐,卓達雖然還沒來,但遲早會來,他肯定已經曉得小姐今日要成親之事呀!」
玉爾瑪愣住。「你怎麼知道?」
「因為好多人上門來,都說是給師爺送賀禮,來喝喜酒的。」
她聽了大驚,依然不敢相信。「怎麼可能?我跟他說過,不可以宴客的。」
「不只如此呀小姐,上門來祝賀的人,幾乎擠得水洩不通,在前院廣場上,全擺滿了酒席,依我看,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和師爺今日要成親啦。」
「該死!」
「啊,小姐!你要去哪?」
「去找溫子韌問清楚!」
「不行呀小姐,前頭賓客那麼多,你是新娘子,不可以拋頭露面呀!」她忙拉住小姐,免得她一時衝動,就穿著嫁衣衝到前院去了,那可不成體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