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麼跑出來了?」
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你有兩個?」
「我才是真正的溫子韌,你要嫁的人。」
「如果你是真的,那新郎呢?」
「他是榮應。」
「啊?」
她訝異不已,沒想到新郎竟然不是本尊,而是榮應用易容術扮的?她簡直被搞糊塗了。
「你不該出來。」
欸?這是她頭一回,嗅到他語氣中的責備。
好啊!她還沒找他興師問罪,他居然先來質問她?!
「你說,到底瞞著我什麼事?為什麼榮應要易容成你的樣子?」
「這不重要。」
「不重要?」她氣鼓鼓地道:「你知不知道,我把他當成是你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昏暗的房間裡,從窗格透進的光線,投射在他下巴繃緊的俊容上。
這是她頭一回,瞧見他臉上沒有笑容,她仔細打量他,他看起來很不高興。
「你怪我?」
「沒有,我是怪我自己,因為我沒想到你會跑出來。」
她小心的望著他,從進來到現在,他的臂膀始終緊摟著她的腰,沒有要放開的意思,甚至還加重了手勁。
突然,她恍然大悟。
「你在氣我剛才抱著榮應?」
他沒回答,但那表情看起來像是默認了。
原本她還想氣呼呼的質問他,可一發現他在吃醋,她反而氣全消了,兩邊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揚。
「你在笑?」
她不得不笑,因為她很開心呀,她開心知道他在為她吃醋,原本放在胸膛的那雙玉手,改而攀上他的肩,眼神也轉為嬌媚柔順,語氣是撒嬌的。
「我如果知道那不是你,才不會投懷送抱呢,這輩子呀,只有這副胸膛才是我的依靠。」
這番話,果然讓那深鎖的眉頭消失,回復了原本的笑容。
今日這喜宴,秘密籌劃了半個月,除了娶玉兒過門,還有另一個目的,但為了不讓她擔心,也怕她會反對,所以溫子韌決定瞞著她。
扮成員外的他,本該安分的不引人注意,可當他瞧見玉兒出現時,心中訝異之外,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她。
適才,當他瞧見他的新娘子依偎在榮應的胸膛時便再也沉不住氣的走上前,一把將他的女人給抱回來。
他從沒想到,看見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靠近其他男人,醋勁會這麼大。
他攫住這可口的唇瓣,摟著這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,幾乎等不及再好好的嘗遍她每一寸誘人的肌膚,回味她的氣息,她的嬌吟,以及她的甜美。
在一陣唇舌纏綿之後,她總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,雖然她也想沉醉在他貪婪的索吻中,不過眼下還有正事要辦。
「現在,你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吧?榮應為什麼要易容成你的樣子?」
溫子韌知道瞞不過她了,衡量之下,只好將這計劃告訴她。
「為了預防那個男人。」
「卓達?」
「對。」
她再度瞪大了眼,突然了悟。「原來你是故意要引卓達來,才會鋪張的大肆宴客?天呀,你怎麼可以這麼做,你根本不知道卓達的厲害。」
她之所以要及早和他成親,並且盡量暗中進行,就是希望不要把卓達引來,想不到子韌卻反其道而行,大出她的意料之外。
「你別擔心,咱們已做了萬全的準備,要抓到卓達,唯有一途。」
「可是——」
「玉兒。」將擔憂的她再度摟回寬大的懷抱裡,他的語氣帶著溫柔的安撫,在她耳畔低聲道:「我是男人,男子漢大丈夫,怎能把保護的事交給妻子去承擔?我堂堂一個巡撫師爺,為大人獻計,抓了無數匪惡人進大牢,如果我連一個卓達都對付不了,豈不是讓外人笑話,說我溫子韌保護不了妻子?」
她怔怔的望著他,直到此刻才瞭解到,原來他一直在暗中運籌帷幄,早有捉拿卓達的計劃,這麼做,是為了要保護她。
大掌輕撫她細嫩的臉蛋,那雙深邃如海的黑眸,柔情的望著她。
「這麼做,也是為了私心,因為我可不想成天擔心有別人覬覦我的妻子。」
她不由得驚訝,繼而紅了臉。
「原來……你已經知道了。」
薄唇抿出笑意,眼神卻含著不可輕忽的堅定。
「要查出這事,不難。」
是呀,不難,她只想到他是一介文人,不會武功,一心擔憂有人對他不利,只急著想保護他,卻忘了他是足智多謀的軍師呀,這點小事,怎瞞得過他?
「難怪你答應得那麼爽快,原來早有計劃,連我都被你蒙在鼓裡。」
「我溫子韌要明媒正娶的人,當然要昭告世人,豈可隨意馬虎?娘子不介意,為夫卻很心疼哩。」
他的話將她給逗得心口莫名一熱,感動得紅了眼眶。
「子韌……」
「雖然還未拜堂,但為夫倒很想聽娘子叫我一聲相公哩。」
她的粉臉因這話而脹紅了,帶淚的容顏笑得嫵媚動人,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吮吻小嘴兒。
忽地門外傳來吵雜聲,驚擾了兩人,他們立刻知道有事發生,忙走出房間去瞧瞧怎麼回事。
「發生什麼事?」溫子韌抓了一名官差來問。
「稟師爺,咱們抓到刺客了!」
「喔?」溫子韌神情大悅,立刻往前頭走去。
玉爾瑪緊跟在後,禁不住感動驚訝和奇怪,在相公身後追問著:「這麼容易就抓到了?」
「咱們布下天羅地網,能不抓到嗎?」
她更加好奇了。「什麼天羅地網?」
溫子韌含笑道:「在座的所有賓客,全是咱們的人扮的。」
望著她驚訝到瞠目結舌的可愛神情,他輕笑道:「走吧,我倒要瞧瞧,那位打我妻子主意的人,到底生得什麼模樣?」
腰間一握,將她佔有的摟進臂膀裡,一塊朝前頭走去。
在巡撫大人的命令下,抓到了五名刺客,這些人混在賓客之中,卻沒想到,幾乎所有賓客全是假扮的,他們已身在埋伏之中。
當他們一有行動,等於暴露了自身的行蹤,還來不及行刺假扮新郎的榮應,便已束手就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