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邑初牽著她,推門而入。
「歡迎光……邑初?你怎麼會過來?」
一個亮麗的大美女迎面走來,她留了一頭漂亮的鬈發。
陶蔓儂不禁看傻了眼。
周芢\希注意到她,「這位是……」
「陶蔓儂……」周邑初遲疑了一下,「我女友。」
女友?!陶蔓儂好驚喜,沒想到他會這麼介紹自己。
「女友?」周芢\希也是感到驚喜,哈哈大笑,「天啊!妳好可愛……啊,妳就是邑初口中那個儂儂吧?妳比我想像的年輕多了,我記得妳是……」
「周芢\希!」周邑初突然開口。
陶蔓儂一驚。
周芢\希也像是嚇了一跳,不過馬上恢復笑容,「哈哈……邑初大概是害羞的關係,嚇到妳了吧?我是周芢\希,他堂姊,也是這間店的店長,我先去忙,你們兩個找地方坐,不用客氣。」
周邑初吐了口氣,心思糾結。
陶蔓儂看著,心裡頭有某種甜甜的滋味在發酵。
原來他並不若她想像的那般,只是一時心血來潮,而是很認真的「試著」和她交往。
她很感動,胸口暖呼呼的,心頭的結解開了,現在她只想好好的響應他,一如他響應自己。
「呃……周先生,那個……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?」她提出要求。
一開始沒提,是因為害怕兩人試著交往的時間太過短暫,到時候她怕自己改不過來,可是此刻她的想法已經改變了。
老實說,她這個提議並不過分,只是沒想到她竟會直接問出來,周邑初覺得好笑。
「不然呢?除非妳想一直叫我周先生,我也不介意。」
「我……我不想。」她慌慌張張的表態。
「那就是了。」周邑初含笑的說。
她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承諾,露出喜悅的笑容,一雙眼閃閃發亮。
周邑初全身一顫。她太容易討好,徹底滿足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。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,撫上她紅潤的臉頰,細細感受那柔軟的觸感。
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碰她,卻美好得令人難以想像,胸口竄過一陣熱潮。
她因為他不期然的撫摸而顯得不知所措,低下頭,眼眸則不解的微微一抬,望著他,然後綻出純粹而甜美的笑靨。
瞬間,他如遭雷擊一般深受震撼,指尖輕輕抬起她的臉,看見她天然的粉色唇瓣正微微的發顫,彷彿在引誘他……
「咳咳,不好意思,打擾你們了,不過你們到底要不要點菜?」周芢\希的聲音打破這一刻的旖旎氛圍。
周邑初和陶蔓儂吃了一驚,慌慌張張的後退一步,她是因為不好意思,而他則緊鎖眉頭,像是對自己方纔的行徑感到不解。
假若周芢\希沒有出聲打斷他們,那麼,他又打算做些什麼?
在心頭縈繞的答案太明確了,周邑初一時之間難以置信,隨口點了些東西,打發等著看好戲的堂姊,再看向陶蔓儂。
終於,在這一刻他釐清了那個一直懸掛在心頭,之所以感到不對的緣故。
原來……他竟是那樣想的嗎?
明白了自己的心思,周邑初豁然開朗,拉著她在角落的桌位坐下。
她的臉龐熱辣,顯得手忙腳亂,一下子喝水,一下子拿起餐具把玩,停不下來。剛才周先生……不,邑初是打算吻她嗎?
兩人剛剛的距離好近,她幾乎可以看清楚他臉上所有細微的紋路和毛孔,還有專屬於他的那股帶著一絲淡淡煙味的古龍水氣息。
她的心臟一直狂跳,不知所措,一頓飯吃下來,根本是食不知味。
後來離開了周芢\希的店,周邑初看看手錶,便說要送她回家。
難得一次約會,卻什麼也沒說到,陶蔓儂覺得可惜,索性在車上一直講,從自己的成長過程講到現在的生活。
「我爸媽在我大三的時候過世,後來我休學了,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,還好我舅舅也願意幫我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那些事,她鉅細靡遺,全寫在mail上。
「呃?」他知道?陶蔓儂一愣,後知後覺的想到原因,驚詫的問:「你……你有看那些信?」
周邑初抬起眉頭,「妳現在才知道?上次在『等待』,我不是提過之前救了妳的事?」
對喔!這麼一想,她忽然尖叫一聲,摀住臉,低下頭。
他嚇了一跳。
她的臉悶在掌心裡,低聲嚷道:「天啊!好丟臉……我以為你不會看,所以才寫了一堆有的沒的,天啊……」
嗚……怎麼辦?她好想死。
原來如此。周邑初鬆了口氣,好氣又好笑,「有這麼誇張嗎?妳的文筆還不錯。」
這是實話,連他這個本來沒意思,只打算匆匆看過的人,都被她勾勒出的世界吸引了。
她的筆法簡單,但是溫暖,觀察這個世界的方式更與自己截然不同,真摯而純真。現在回想起來,不可否認的,也是因為那些信,他對她才有了和一開始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
思及此,他的眼眸變得深沉,望著她的眼,像是確認了什麼。
「儂儂。」
聽到他親暱的呼喚,陶蔓儂的臉頰發熱。
周邑初在「琴」附近將車子停下,再一次輕聲開口,「儂儂,把臉抬起來。」
他的聲調雖然輕,卻有一股不容反駁的力量,她怯怯的抬起頭,看著他。
黑暗中,他的目光逼人,教她口乾舌燥,不明所以,好不習慣被人以這樣的方式注視。
「我……我不習慣被這樣看……」
卻又不是不喜歡,好矛盾。
「是嗎?」周邑初揚起嘴角。
她以為他打算放過自己,鬆了一口氣,可是下一秒,他將她拉到身邊,在她的唇瓣烙下一吻。
這一吻很輕,卻讓她失去神智,呆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,一張粉臉在瞬間紅透,反應超直接的尖叫出聲,「啊……」
他挑起眉頭,「討厭?」
怎麼可能?!
太大的衝擊讓她說不出話,只能不斷的搖頭。
「妳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?我看不懂。」周邑初故意調侃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