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喔!是元真貝勒嗎?」男子生得俊也是禍害,徒惹風流帳。
「是的,民女與元真貝勒兩情相悅,情根深種,互許白首之約,他允諾娶我為妻,我也有了他的骨肉。」生生世世為君婦。不求富貴只為情。
「可據本宮所知,元真貝勒早有婚約在身,他又怎能許你終身,豈不有拐騙之嫌?」男人呀一少不得貪花好色,元真亦是如此,摘了牡丹,還有芍葯。
「對呀,他是騙了我,讓我氣得想殺了他」陶樂梅氣憤地說道,但是一聽見太后的笑聲,她臉紅得快要無地容身。「讓娘娘見笑了,當我一得知實情時,真的很氣他,可是……」
她話語溫柔,一副被愛所包圍的嬌羞樣,讓人看得心也跟著柔軟。
「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真心深愛著我,為了我不惜甘犯欺君大罪而佯稱重病,想讓皇上解除御賜婚事……啊!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,娘娘,元真他是真的病了,不是佯裝的,我胡說的,他對皇上忠心耿耿 」她緊張得連忙解釋。瞧她這張笨嘴,根本是為元真惹禍,他要是有什麼萬一,她做鬼也不會原諒自己。
「別慌、別慌,本宮不會怪罪你們,你抬起頭來,看看本宮是誰。」可憐的孩子,她八成嚇壞了。
「抬起頭 」陶樂梅不解的輕抬螓首,眼神緩緩地往上飄去……「咦!您不是……」
「呵呵……就是本宮,那日蒙你搭救,本宮不勝感激。」太后走下鳳榻,親身扶起救命恩人,「那日本宮允你一個心願,你說願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。」
陶樂梅如置夢中,不敢相信會在宮中遇見故人,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做何反應,傻傻的任由太后牽著往那鳳榻走去,一同坐下,壓根還沒意識到自己受此榮寵要趕緊叩首謝恩。
「來來來,跟本宮好好聊聊,你要本宮怎麼成全你?元真真的不喜歡呼蘭格格嗎?你們是如何相遇的,有發生什麼趣事嗎?快告訴本宮…」
「什麼。改娶金雀公主?!」大清皇朝哪來的金雀公主?除了長公主受封為和碩公主外,本朝只有格格,未再有任何公王封號,如今竟要他娶這聽都沒聽過的對象?
金雀公王姓何名哈、來自何處、長上為誰、有何功勳、哪一旗子弟……一切的背景皆無所知,莫名其妙的指婚叫人無所適從,雖然不用娶呼蘭格格是喜事一件,可金雀公主更讓人陌生,沒人知道她是何品性。萬一性情比呼蘭格格還糟,那端親王府上下豈不全遭殃了?
最怕是送走一個煞星,又來一個災神。
更重要的是,元真根本無心娶親,在聖旨到來的同時,他聽聞護送陶樂梅回鄉的屬下來報,她居然被帶入宮中,下落不明。
他又驚又急,心亂如麻。只知她進了宮。卻打聽不到是何人所為,他得上哪一宮哪一殿要人,簡直是石沉大海,壓根無從找到。
他更憂心的是,她是否已遭逢意外,皇宮內院是何等深沉。豈是單純的她所能應付的,若是不慎冒犯哪位嬪妃娘娘,要讓一個平民百姓從這世上消失何其容易。要不是皇上下旨要他親迎公主後就命人看管住他,再讓太監總管監看他完成三拜、行完婚典,這樁婚事只怕無法走到最後,「貝勒爺要去哪裡?」
元真剛要跨出門坎的長腿一頓,抿緊的唇瓣顯示他並不想做任何回答。
「我們還沒喝交杯酒暱!貝勒爺。」這紅蓋頭下刻意造作的嬌聲盈媚,醉人心扉。
「我不會和你喝這杯交杯酒,我只是奉命娶你的男人,請不要多做聯想。」他一開始早表明拒絕成為她的夫。
「可我對你喜歡得緊,求太后賜婚,娘娘說了,我們是天生一對璧人,她要你好好疼我、憐我、愛我、讓我成為全天下最有福氣的女人。」
他不能不愛她。
「不可能。」他冷音一沉,厭惡之情油然而生。
「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,只要有心,你會惜我如命。」他敢不疼她,她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。
聽著她狂妄自大的宣言,心情很糟的元真嗓音凝結,「儘管發你的春天大夢吧。恕我不奉陪。」這紅艷得發冷的新房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,不是他心之所戀的人兒,喜房如殮房。
「你要敢給我踏出房門一步,接下來的一個月就別想上我的床!」氣死人了,他居然連紅蓋頭都不掀,就這麼不想知道他娶的是誰嗎?
咦?這聲音、這語氣,這凶悍的樣子……金雀公主難道是……不,老天不會如此善待他,將他心愛的女子送到他身邊,一定是他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才會產生幻覺。
身子一僵的元真暗自苦笑,不相信他竟因相似的聲音而略微失神,以為喜床上端坐的公王是他日思夜想的可人兒。
他搖著頭,想搖掉腦中可笑的想法,忽地,一抹綠光閃過眼角,他微怔地多瞧上一眼。
冷不防他神色一變,快步地走向喜床,大掌朝她一指, 「你剛剛拿著的是什麼東西?-陝給我瞧瞧。」
「喔,你說我的定情物呀。」她緩緩的從懷兜中拿出剛放進去的盤龍玉珮,遞給他。
接過這青翠如茵的玉珮,元真蒼勁修長的指頭竟微微顫抖。 「你怎麼會有這隻玉佩?」她不可能擁有它,除非她是…一「你紿我的啊。」紅蓋頭下的丹唇微鱖,對他的遲頓感到不快。
「你……你是誰?」他這才仔細打量她,發現坐著的她小腹微微隆起,他直盯著她的肚子瞧,眼眶竟然紅了。
「金雀公王。」太后的義女。
他深吸了口氣,走回桌前拿起喜秤,顫著手掀開紅蓋頭。 「初次見面,金雀公王,我是你的夫婿,元真……」
他還沒能表現出心中的激動,床上的陶樂梅已快他一步地跳起來。毫無半點皇家規矩的抱住他,直往他懷裡蹭呀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