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……」這很難形容。
「有喜歡到想抱我嗎?」她被這個豬頭豬腦、不懂女人心情的男人逼急了,所以換她逼問他。「有喜歡到想要吻我嗎?」
她一步一步逼近他,他一步一步往後倒退。
「有喜歡到想撲倒我嗎?」她愈問愈氣,氣他無端撩撥她的心,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字對她而言是什麼意義。「如果不是這種喜歡,就不要隨便對女人說喜歡!」
費聖禾被逼得不得不表態,他被教育要尊重女人、禮遇女人、溫和對待老人孩子,但這不代表他沒有情慾、沒有渴望,面對一直曲解他的意思又不給他時間解釋的馬薇凱,他只能封住她的唇。
當四片唇瓣碰觸的一瞬間,世界安靜了,時間靜止了,他感覺到她的柔軟與芬芳,感覺臂間她的纖弱與輕顫,感覺濃烈的愛戀如施放煙火般從他呆板遲鈍的腦子裡被釋放了出來,他忍不住探出舌尖,品嚐她的甜美,忍不住想緊環住她柔韌的身子,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,他曾在夜裡,獨自躺在床上幻想過這一刻的美好,但這美好超出了他的想像,他不想放開她。
馬薇凱完全呆了。
她是個生手,徹徹底底的生手,儘管她經常表現出「熟女」的姿態,事實上只會笨拙地開啟唇瓣,昏頭昏腦地納入他的侵略,他鼻息間輕吐的男性氣味催眠了她的感官,強健有力的雙臂摟得她幾乎缺氧,那滋味,令她渾身起了疙瘩,就像搭雲霄飛車,抵達終點後腦中還一片空白,心跳聲大得掩過外界的一切聲響,覺得好無助、好想落淚、好想靠在某個人肩上邊哭邊訴說剛才的驚險刺激,哭完又忍不住想再坐一遍,對這滋味上了癮。
他離開她的唇,讓她靠在肩上,輕柔地撫摸她的長髮。
靜靜地傾聽兩顆心以同樣的頻率跳動著,沈浸在一種太過虛幻的情境中,無法以言語形容,此時無聲勝有聲。
他們都希望永無止盡地延續這一刻的感覺,擁著彼此,感受彼此,但馬薇凱的肚子很殺風景地「咕嚕咕嚕」叫。
「還沒吃早餐……」她臉一紅,離開他的懷抱。
他又捧臉親吻她,想確定剛剛的感覺是不是真實的,而她在確定他和自己有著相同的渴望後,大膽、熱烈地回應他。
世界旋轉著,陽光燦爛,花香宜人,蝴蝶翩然起舞,又是一次全新的感受,因為得到對方的回應,因為那份懸在空中不敢試探、不敢妄想的心思踏實了,不再顧慮、不再猶豫,每寸肌膚的接觸都敏威地進發眩目的火光,壓抑著的情慾如浪濤襲岸,激起的數十丈浪高。
他們數次想冷靜下來先填飽肚子,卻又每每在視線對上時再次燃起熱情;從廚房到客廳,從客廳到車裡,幾次吻到欲罷不能,氣喘吁吁。
車子終於發動了,他們都曉得得盡快離開這棟房子,冷卻一觸即發的激情,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,快得教人心驚,如果不快快逃離,接下來將發生的事可能會讓人更措手不及,不知如何善後。
車子開上大馬路,兩人沈默了好些時間,又是回味那美好滋味又想找些話題打破這僵局,多驢啊,都幾歲的人了,還像青澀少男少女,為初萌的愛情而忐忑。
「啊……」她忽然輕呼了聲。
「怎麼了?」他緊張地看向她。
她先搖頭,而後笑了。「剛剛……那是我的初吻。」說完,馬薇凱雙手掩面,好丟臉。
費聖禾將她的手拉下,握在手中,久久、久久……
*** *** ***
他們在咖啡廳享用早餐,聽優雅的古典音樂靜靜地啜飲咖啡,費聖禾時不時地看向馬薇凱,她因他的注視徘紅了臉。這男人平常很斯文、很紳士的,怎麼這會兒的眼神像要吞了她,瞧得她坐立難安。
被濃濃的愛意包圍,原本總是表現得十分粗魯豪邁的馬薇凱,不知不覺地也小女人了起來。
逛花市時,她挽住他的手臂,他低頭看她,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在她額上落下一吻,OMG——這不是費聖禾、這不是費聖禾——馬薇凱在心中大喊,可又甜蜜地更偎近他。
被寵愛的感覺,再多都不嫌多。
突然間,她想起費聖禾在醫院裡說的那句話——
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?
難怪這麼不可愛。
所以說……戀愛中的女人,愛到昏頭,變笨、裝可愛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嘍!
費聖禾見她逕自傻笑著,柔軟的身體靠著自己,及膝的洋裝裙擺在行走間輕輕晃蕩,腳步盈巧,猶如小女孩。
認識的半年多裡,他們幾乎天天見面,時常拌嘴挖苦彼此,就算個性截然不同,就算經常意見相左,他們卻從來沒有感覺到不愉快。
不知道情感是如何產生變化的,無法確切發生在哪個地點、什麼時間、為了什麼事件,當發現它的時候,回想起兩人相處的片段,無一不感到美好,就連吵架的記憶,也是甜美的,才恍然,原來它早巳存在。
「把花拿回家,我們去看電影?」他問她。
「看浪漫愛情電影?」她笑著瞅他。
「嗯,只要你喜歡。」他們總是挑適合小剛觀賞的迪士尼電影,還沒單獨去過電影院,所以,今天算是他們第一次約會。
「其實我喜歡看懸疑推理劇耶……」她實在不是個浪漫的女人。「我很喜歡動腦猜兇手跟犯案手法,不過,好看的推理劇不多,編劇老是故意布下很多線索,轉移觀眾的注意力,真正的兇手通常就是主角身邊看起來最不可能是兇手的那個好人,好幾次看到想翻桌子,可是又愛看……可能是知道自己比編劇聰明也是一種成就感吧!」
「比你聰明的恐怕不多吧。」他笑她連看電影都會看到「翻桌子」,這女人不是一般的火爆啊。
「女人聰明好嗎?」她仰首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