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怕,怕有一天紫鏡恢復記憶,不愛他了……他不能承受這樣的痛。
她感動地抱著他,輕聲地說?「過去的事我無法改變,但我確定此刻我就是愛你,我們應該好好把握現在以及未來,一起開創不一樣的人生。武驥,不要再對你的身世耿耿於懷了,我不會遺棄你的,我會永遠陪著你。」
遠處的加勒比海湛藍一片,雨後太陽乍然出現,一道彩虹懸掛天際,那就是幸福的象徵。
「我對天發誓,我永遠愛你。」這一刻,武驥深深地被她的誓言撼動了,霎時充滿了無比的勇氣面對不可知的未來,就算前方險關重重,有了她的愛,他真心相信他們可以克服所有困難。
第8章
台灣——
龍翔飛在家裡望著話筒發呆。
路伯母已經跟他說紫鏡去日本散心了,但是這幾天他完全聯絡不到紫鏡,心裡很擔心。
先前唯一連絡上的電話裡,紫鏡說話的語氣很冷淡,他越想越不是滋味,他們曾經是親密愛人,幾乎差一步就要結婚了,她怎麼能當他是陌生人,連去日本度假的消息也不告訴他?!
現在的紫鏡跟從前簡直判若兩人,唯一關注的對象只有弟弟武驥,好不容易武驥回美國了,還以為正是他討好紫鏡的時機,誰知道紫鏡也跟著出國,對他完全不在意。
難道他要就這麼放棄這段感情嗎?
左思右想之下,他決定直接飛到日本去看紫鏡,目的也是要挽回他們的感情。
這幾年在他的經營管理下,龍祥集團的事業版圖拓展得越來越大,除了在大陸設廠,也在越南設廠,下半年股票更要在台灣上市。
在事業上,他意氣風發不可一世,就不信在情場上會嘗到敗跡,得不到美人芳心。
他把這主意告訴紫鏡的父母,紫鏡的父母樂觀其成,也答應配合翔飛的計劃不告訴紫鏡這個消息,因為翔飛打算偷偷給紫鏡一個驚喜。
兩個星期後,翔飛交代完公事,休假飛往日本,興高采烈地來到路家位於東京的房子,不料看管房子的警衛卻告訴他路家沒有人來度假。
紫鏡沒來東京,她會去哪裡?
伯父、伯母會擔心,他決定先不告訴他們紫鏡根本不在東京的消息,自己想辦法調查她的下落。
他首先打手機給紫鏡,一如往常地,她沒接手機,轉念一想,紫鏡是不是有可能跟武驥聯絡?
他索性打手機給武驥問問看,偏偏武驥也沒開機,他打到武驥的公司,卻從秘書的口中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——
老闆正在休婚假,出國度蜜月去了!
龍翔飛一震,武驥結婚了?
這不可能啊!雖然弟弟個性孤僻,但結婚是大事,就算不通知爸媽,也不該瞞著他這個哥哥……
龍翔飛目光一閃,趕緊透過關係查紫鏡的出入境資料,很快就得到了消息。
約一個月前,紫鏡搭機來到日本,但根本沒入境,而是立刻轉機到美國紐約。
紫鏡去了紐約?
一種不好的預感讓翔飛坐立難安,他緊握著雙拳,內心的憤怒難以止息,只希望事情的發展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。
為了解答所有的疑問,龍翔飛立刻聯絡在台灣的秘書幫他訂前往美國的機票,直接飛往紐約一探究竟。
***
結束蜜月旅行,紫鏡和武驥回到了紐約,以新婚夫妻的身份展開新生活。
每天一早,紫鏡會先起床做好吃的早餐,等待武驥起床直接享用,送老公出門上班之後,她就開車出門採買食物,家裡現在已經不需要另外請人打掃,所有的家事都由她一手包辦,雖然以前她是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小姐,但現在她慢慢地在學習如何當一個好妻子,在她的堅持下,武驥也只好放手讓她去做。
她過著全新的充實生括,星期二固定學畫畫,藝術一直是她的興趣之一,三、五則學游泳兼潛水,她不甘願一輩子做旱鴨子,堅持要學會游泳。
不管白天她晃到哪兒去玩,黃昏的時候,她總會趕回家為丈夫煮晚餐,而武驥也一改工作狂的習慣,一下班就迫不及待趕回家吃晚飯。
他們的日子過得平凡卻快樂,兩人一起用餐一起看電視一起洗澡,每個夜裡,他就像不知饜足的饕客對她予取予求,最後互訴愛語,相擁而眠。
在他的懷裡,紫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然而越是幸福的日子,越有著深層的隱憂,對於隱瞞父母結婚的事,路紫鏡始終覺得忐忑不安,她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父母這件事,也害怕有一天她的幸福會被搶走。
武驥也有心事。
秘書已經通知他大哥找了他好幾天,他沒回電話,因為他不想對大哥說謊,目前也只能一天拖過一天。
反正他在遙遠的美國,別人要找他畢竟有點困難。
他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,只求能跟紫鏡在一起……
週末,他們隨興地四處逛,先去林肯中心看表演,然後又到電影常見的經典景點——中央車站閒晃,最後去南街漁港看布魯克林大橋,傍晚時在那裡吹海風看夕陽,感覺相當愜意。
武驥不斷地為妻子拍照,打算把照片壓成光碟,做成永叵的回憶。
晚上回家冼完澡後,他們在書房各自忙著,武驥在電腦桌前整理照片檔案,而紫鏡則在欣賞自己一幅幅的畫作。
她靈機一動,腦海浮現一個妙主意,期待地看向自己的老公問道:「武驥,你知道我很喜歡畫畫嗎?」
「我知道,而且你畫得很不錯。」他看著電腦,一邊分心回話:「怎麼樣,是不是最近學畫有什麼心得?」
「我的心得就是什麼都要大膽嘗試,紐約很多藝術家就是不斷嘗試新作,才觸發出源源不斷的創意,你說對不對?」她來到老公身旁,討好地問他。
「嗯,紐約的藝術走在時代尖端,這點倒是沒錯,你也要加油啊!我看你的畫風越來越走向超現實主義了。」他轉頭瞄了她的新作一眼,那是一幅抽像畫,黑色和紅色交錯,一個抽像的女人夾在中間,彷彿墮落深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