翔飛震撼無比。
「當紫鏡喪失記憶時,我為她焦自為她擔心,當她來找我跟我告白時,我的心既在天堂又在地獄。我知道我不能佔有她,因為她是你的,可是,我是真的愛她啊……最後我決定背叛你,因為我已經不能沒有紫鏡了,明知道你一定會恨我入骨,可是哪怕我只能擁有紫鏡一天,只能在天堂一天,我也甘願換得地獄受苦百年。」所以面對如今的結果,他心無怨恨,甘願承受一切指責。
「你只想著你自己,只追求自己的快樂,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苦?當年看到你出現在我家,我好恨,我幸福美滿的家庭一夕間風雲變色,爸爸雖然還是爸爸,但是,他已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,你的身上也流著他的血,每當你的表現比我強時,他的眼神也同樣充滿驕傲……我逼自己接受你,因為我知道爸爸希望我這麼做,我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不該牽連到我們這一代……可是,我錯了!我太容易心軟了,才會讓你今天有機會再奪走原本屬於我的東西!」翔飛雙眼冒火,心裡湧上一種撕裂的痛楚,那是累積多年的怨恨及不滿。「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,你根本就以奪走我的東西為樂!」
「不!我並不快樂!」武驥斬釘截鐵地說。「一直是你擁有一切,擁有眾人的目光,而我這個私生子只能躲在角落偷哭,任人嘲笑,我會一直留在那個讓我幾乎窒息的家,只因為紫鏡!」
原來這麼多年來,他們兩兄弟同樣在受苦,同樣都不快樂。
但是此時憤怒凌駕了理智,龍翔飛怒紅了眼,咬牙切齒地說?:「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,也許我們兄弟倆就是注定要視對方為敵,才會讓我們愛上同一個女人,武驥,紫鏡是你不該愛的女人,我不會原諒你的!」
兄弟倆因為一個女人而徹底決裂。
武驥煎熬的閉上眼睛。
在病床上的紫鏡有了動靜,喃喃囈語著。「別再吵了……」
「紫鏡!」翔飛跟武驥衝到病床前,異口同聲地喊。
她緩緩把眼睛張開,同時看到了翔飛跟武驥的臉,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翔飛。
「翔飛,我怎麼了?」
武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一片黑暗襲向他。
不同了,她的眼神不同了……
他萬般不願意見到的事終於發生,睡美人醒了,但已經不是他的了……
此時一名金髮護士正好進來查房,看到她清醒了,連忙說:我去叫醫生過來。說完就飛奔出去叫人。
「你難道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嗎?」翔飛著急的問。
「發生什麼事?」紫鏡一臉迷舊。「我不明白,翔飛,我們不是要結婚嗎?我怎麼會在醫院裡?」
「我們沒有結婚。」翔飛實話實說。
「啊?」紫鏡一頭霧水。「為什麼?」
翔飛簡單描述經過。「……我們結婚當天發生了意外,你被送進醫院,婚禮取消了。當你清醒後卻失去了記憶,誰也不認得,只認得武驥,還跑來美國找他……」
「真的嗎?」紫鏡睜大眼睛,翔飛說的這些事,怎麼好像是天方夜譚一樣神奇?
「是的。」武驥承認。
「怎麼可能?」紫鏡笑著,努力回想,但腦袋裡卻一片空白。「奇怪,我這兩個月真的只記得武驥嗎?可是,我現在卻一點也想不起來這兩個月發生過什麼事。」
她的一句話就讓武驥的心冷得有如冰天雪地。
這一切難道是上帝的惡作劇?怎麼這麼快,他的幸福就離開了?!
「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察覺到這兩人的氣氛乖乖的,紫鏡忍不住開口問。
「你難道真的全都不記得了?」翔飛又問。
紫鏡斬釘截鐵的搖頭,此時醫生進來了,他們的談話也中斷。
經過簡單的檢查,醫生確認她沒有大礙,至於失憶的情形因為牽涉到之前的腦部傷害,他建議應回到台灣再做觀察治療,畢竟這裡缺乏她完整的病歷,隨意做治療事實上很有可能造成傷害。
再觀察二十四小時,如果沒事就可以出院了。
「謝謝。」
醫生走出去後,武驥依然執意待在病房陪紫鏡,縱使一顆心已經碎成千萬片。
他愛紫鏡,他會永遠守候著她。
龍翔飛憎恨地看著武驥。
事情演變到此已經很明確了,一切都是武驥的錯,他不會原諒他的!
他走出病房,在走廊上用手機聯絡雙方家人,他要長輩們立即來美國替他作主。
第二天,紫鏡出院了,很自然的選擇坐翔飛租的車子離開,而武驥則開車在前面帶路。
「我們要回哪裡?」紫鏡問。
「回武驥家。」翔飛面無表情地說。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……你之前住在他家裡。」翔飛坦白道。
「真的嗎?怎麼可能?」她不敢置信。「我自己跑來美國找他玩,又住在他家,那這兩個月武驥應該被我煩夠了吧……」
她輕鬆地說笑,翔飛則是沉默州,烏雲籠罩的心沉重無比。
武驥的家到了,他們停好車進屋,直接上二樓的書房。
書房的地上依然凌亂,顏料灑滿一地,根本還沒時間清理。
紫鏡看傻眼,忍不住問武驥:「這是怎麼回事啊?」
「我和翔飛在這兒打架。」武驥老實遭:「因為你。」
「因為我?!」
紫鏡一臉訝異,看看翔飛又看看武驥,兩人都沉默了。
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?我……」驚覺事態似乎比她想像的嚴重很多,她試圖回想,但是頭開始脹痛,腦袋還是一片空白。「我頭好痛,我想不起來……」
她頭好暈,翔飛扶著她坐下。
她生氣地大喊:「到底怎麼回事?可不可以求你們趕快告訴我!」
翔飛冷笑一聲。「武驥,你惹的禍,就由你收尾吧!」
「兩個月前,你千里迢迢地從台灣到美國來找我,我們結婚了……這些顏料是你的,你在這裡上課學畫畫,畫了很多作品。」武驥已經認命,知道再也無法隱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