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哦,我倒覺得你的臉皮比別人厚一百倍。」她故意取笑他。
「若沒有練就比銅牆鐵壁還要厚的臉皮,在被你拒絕十幾次後,我恐怕早就打退堂鼓了,又怎麼可能娶得到你?」他得意的笑道,握著她的手移到唇邊親吻著。
當年,他因為替她的上司飛耀集團總裁阮耀光做專訪,因而結識擔任秘書的晴歡。
她對人看似冷漠又嚴肅,實際上卻十分細心體貼,在他將完成的採訪稿子送過來給阮耀光確認時,多虧她好意的提醒,他及時將訪問稿做了一部份修改,才讓阮耀光滿意,也讓那篇專訪能順利的刊出。
之後,他便開始追求她。他可是花了一年的時間,才終於追到她,又交往了三年,才讓她點頭答應嫁給他。
「誰教你那時嘻皮笑臉的,看起來一副輕浮不可靠的樣子。」在採訪總裁時,他是表現得很專業,可是一採訪完,就像換個人似的,笑得像個花心大蘿蔔。
「都怪我媽把我生得太霹靂無敵的帥,加上又有著金光閃閃舉世無敵的迷人笑容,才會讓你有這種錯覺。還好你及早覺悟,才沒有錯過我這個世界上最專情的好男人。」
聽他沒正經的自誇,許晴歡唇邊勾出甜甜的笑。他是她的開心果,只要跟他在一起,她總是能被逗得很開心。
回到了兩人的愛巢,費凌宣脫下外套,捲起衣袖,套上圍裙,下廚為兩人做晚餐。
許晴歡先回房脫下灰色套裝,穿上休閒服,剛走出房間就聽到廚房傳來鏘的一聲,像是金屬的東西掉到地上。她走進廚房,訝異的看見丈夫的左手流著血。
「怎麼了?」
「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割到。」瞪著傷口愣了一瞬,費凌宣笑笑的說。
她走近一看,發現那道傷口不小,她趕緊到客廳取來急救箱替他止血包紮。
看見愛妻輕蹙著眉心,他抬起沒受傷的右手輕撫著她的臉說。
「我沒事,你不要擔心。」
包紮好後,他彎腰撿起菜刀,拿到水龍頭下沖洗,要再切菜。
許晴歡卻接過他手上的菜刀,將他推出去,「你到客廳休息,我來做晚餐。」
「只是一點小傷而已,沒關係。」
「你不想吃我做的菜?」見他不肯出去,她揚高柳眉睨向他。
「誰說的,我最愛吃你做的菜了!我是怕你剛下班,會累。」
「我不累,你去換件衣服休息一下。」許晴歡心頭蕩過一抹甜蜜。他呀,就只知道疼惜她,怕她累,不想想他自己也是剛下班。
費凌宣從她背後摟著她的腰,甜膩的說:「真高興老婆這麼心疼我,那我就等著吃你做的菜嘍。」說著,他輕吻她的秀耳。
呵癢得她輕笑出聲,用手肘碰了碰他,「不要鬧了,我要做菜,你快去換衣服吧。」
「遵命,老婆。」笑咪咪說完,他旋身走出廚房,低頭看著手上已包紮好的傷口,想起中午姊姊對他說的話,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。
***
吃飯時,費凌宣很捧場的將妻子做的菜全都掃進肚子裡,還意猶未盡的說。
「老婆做的菜真好吃。」
聽到他的稱讚,許晴歡嘴角微微翹了起來。她知道自己的廚藝很普通,比起善於廚藝的他,根本還差一大截,可是每次由她下廚,他總是把她做的菜誇得好像人間難得的美味,讓她很有成就感。
覷見他嘴邊黏了顆飯粒,她伸手拈起來,下意識塞進自己嘴裡,一邊數落著他。
「你今天怎麼像個小孩子,吃得滿桌子的飯粒?」
聞言,費凌宣低頭一看,這才發現他面前的桌上確實掉了不少飯粒,他嘴邊的笑霎時一僵,再抬眼望向她時,臉上已恢復迷人的笑容。
「沒辦法,誰教老婆做的菜這麼好吃,我吃得太高興、太急,才會不小心掉出飯粒。」語氣一頓,他接著又說:「對了,老婆,我明天要到香港採訪,得去兩天才回來。」
「你今天不是才剛做了專訪,雜誌社這麼快又派你去出差。」
商情雜誌社是台灣一家頗有規模和歷史的商業雜誌社,他大學一畢業就進商情擔任編輯,一年多後便獲得社長的賞識,調升為主編,專門負責採訪商界或對社會有傑出貢獻的名人。
「因為原本要去的江姊臨時有事不能去,而你老公我能力超強,文采超好,又超級有魅力,所以社長才會派我過去。他老人家今天還跟我說,他不敢想像若是雜誌社少了我會怎麼樣,所以他決定下個月把我升為總編呢。」
對他那些自誇之語她早就習以為常,但聽到最後面的話,她驚喜不已。
「你要升總編了 」
「沒錯,你老公是不是很棒?才二十九歲就當上商情的總編,我可是商情創辦五十幾年來最年輕的總編輯哦!」費凌宣驕傲地挺起胸膛。
「所以今天你才特地到公司接我回來,想慶祝你升職的事?」許晴歡這才弄明白丈夫今天反常跑到公司去接她的原因。
「嗯。」這聲輕應透著一絲心虛。
但許晴歡沒有留意到,起身,在他臉頰落下一記輕吻。「恭喜你。」
他雖然常愛在她面前自誇,但事實上他確實是個十分有才華的人,能在二十九歲就當上那麼大一家雜誌社的總編輯,這代表了對他能力的肯定。
對她少見的主動,費凌宣驚喜得笑瞇了眼。
「有誠意的話,應該吻這裡才對嘛。」他比了比自己的唇瓣,說著,便噘起了嘴,把臉湊向她。
羞澀的輕抿下唇,她如他所願的主動將唇瓣覆上他的。
他立刻加深這個吻,彷彿要把自己揉進她的靈魂裡。
許晴歡輕喘著,敏感的察覺到今日他的吻似乎特別鷙猛,她想,大概是因為升為總編輯太開心了吧,他才會這麼忘情。
她微笑的輕闔上眼,全心回應著丈夫的熱情之吻。
***
深夜,許晴歡在床上輾轉反側,無法入睡。
這是結婚一個多月來,第一次沒有丈夫睡在她身邊的日子,沒有那具溫暖的身軀抱著她,她很不習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