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口袋裡為什麼會有我姊的手機?說!我姊的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?」他臉色一變,緊抓住崔伊的領子逼問。
白皓維看向許哲嗣握在手上的那支手機,全身一震。他也認得這支電話,那是晴歡的。
「你把晴歡怎麼了?晴歡現在在哪裡?快帶我去找她!」他也激動扯住崔伊的肩膀喝問。
「我……」但崔伊的喉嚨被許哲嗣緊緊勒住答不出話來,而且臉色發白。
一旁的葉威發現許哲嗣快把人給勒死了,連忙上前架開他。
「哲嗣,你先放手,他才好說話。」
「咳咳咳咳……」一鬆開箝制後,崔伊嗆咳了一陣。
「還不快說,你把晴歡怎麼了?她在哪裡?」白皓維語氣激切的追問。
「你先告訴我,你到底是誰?」喘咳稍止,崔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。
為了盡快得知許晴歡的下落,白皓維毫不遲疑的答道:「如果你問的是現在住在白皓維身體裡的靈魂的話,那麼我叫費凌宣。」
聞言,葉威喃喃念著這三個字,接著一驚。「我認得這個名字,費凌宣曾經是《商情雜誌》的總編輯,你說的是他嗎?」公司有訂閱《商情雜誌》,他每期都會仔細閱讀上頭的報導,所以知道費凌宣這個人。
「沒錯,就是他。」白皓維點頭。
***
「人呢,你不是說她在這裡?」依照崔伊的話,他們幾人來到附近一間汽車旅館,然而一進去,卻沒有看見許晴歡的人影。
先進去的白皓維沒看見人,回頭怒問。
「我把她打昏後就帶來這裡了,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不見。」雙手被許哲嗣反剪在後的崔伊皺著眉。
「你說你把她打昏?你竟敢傷害我姊!」聞言,許哲嗣氣得朝他揮拳,一記又一記的重拳落在他身上,打得崔伊眼冒金星,痛得飆出淚來,慘叫的哀號。
「不要再打了、不要再打了!」
「哲嗣,別把人給打死了。」葉威擔心出事,趕緊出聲勸阻他。
但這時白皓維卻從地上撿到了一條沾著血跡的繩子,他顫聲問:「你是用這條繩子綁住晴歡的嗎?」
被打得臉都腫起來的崔伊,望去一眼,點頭說:「沒錯,我是用那條繩子綁著她的雙手,現在繩子掉在地上,這表示她可能自行掙脫,已經回去了,啊!」腹部猛然被狠狠揍了一拳,痛得他彎下了腰。
這次出手的是白皓維。「她跟你無冤無仇,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?!」看著繩子上沾著的血跡,一想到那是晴歡留下的,他就心痛得想殺了他。
「我只是想嚇嚇她,讓她離開你,所以才會在今天早上從門孔中看見她來找你時,把她打昏帶來這裡。」為了怕她醒來逃走,所以他找來繩子把她的雙手綁了起來,還把她的眼睛用布給蒙住了,又怕她醒來會喊叫,他拿來毛巾塞進她的嘴裡。
把她丟在這裡後,他便離開了。不久前,他還特意過來看她,但那時她仍未清醒,他以為她醒過來又睡著了,心想再關她一晚,於是就離開了。
雖然他之前恐嚇她,若不離開維就要殺了她,但那只是想嚇嚇她,讓她心生畏懼而主動離開維罷了,他還沒有膽子真的去殺人。
如果他早知道眼前的白皓維,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白皓維,他根本不會這麼做,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「你最好祈禱我姊沒事,否則你就死定了。」許哲嗣咬牙切齒的狠瞪他一眼,急著想回家確定姊姊是否已自行脫困,平安回去了。
一行人回到許家,卻仍不見許晴歡的蹤影,崔伊又被焦急憤怒的許哲嗣痛扁了一頓。
直到葉威沉吟的說:「晴歡會不會是跑去皓維住的地方了,她本來是去探望皓維的,結果卻在那裡被崔伊綁走,因此脫困後擔心皓維的安危,所以又回去了?」他推測。
因此一行人又匆匆趕到白皓維的住處。
***
「皓維、皓維。」一來到白皓維的住處就見大門是敞開的,許晴歡心頭一緊,心急的快步走進屋裡,但客廳裡空蕩蕩的。
她不知道白皓維住在哪一間房間,焦急的一間一間找。
這間沒人,這間也沒有,這間也是,等等——
瞥見衣架上掛著白皓維穿過的衣服,她走進去,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亂,像是曾有人睡過,她左右張望著,高聲喊著。
「皓維、皓維,你在嗎?」看見左側有扇像是浴室的門,她走過去,伸手扭動手把,打開了門,裡面也空無一人。
「糟了,會不會出了什麼事?」她還記得早上來這裡時,按了門鈴,不久門開了,她才踏進去,接著便覺得頸子一痛,昏倒前隱約看見了個人影,但她很確定那不是皓維,因為她瞄見了一撮金色的頭髮。
在旅館醒來後,當她發現自己雙手被綁住,眼睛也被蒙住,連嘴也被堵住時,剛開始她很害怕,但等了很久,一直沒等到有人進來,於是她開始拚命掙扎,想掙開手上的繩子。
最後磨得雙腕的皮都破了,終於讓她掙脫了繩子,接著,她取出塞在口裡的毛巾,解開綁在眼上的布時,突然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。
她一凜,連忙再把自己弄成像之前那樣,佯裝成仍昏迷不醒的樣子。
那人看她還沒醒,沒多久就走了。
她也跟著離開旅館。剛開始時,她弄不清楚自己在哪裡,走了一陣子,才認得路,心裡記掛著皓維的安危,便顧不得回家先來這裡。
她猜想綁架她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崔伊,他突然打昏她,而她擔心他也會對皓維不利。
想到什麼,她走到床邊,拿起電話,試著想打給白皓維,因為她包包裡的電話被那個人給拿走了,只好借用他的電話。
才拿起話筒,這時手腕上的傷口突然一陣刺痛,手一鬆,那具無線話筒掉落地上。
她一手按在床上,一手彎腰撿起話筒,不小心將枕頭給碰歪了,露出了原本放在枕頭下的一幀照片和一本相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