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英那死人骨頭一定也是打這算盤,才要她跨刀幫忙。
看著勾住她手臂的雪白嫩膚,游尤亞忍不住想讚歎。
同樣身為女生,寶鈴鈴的膚質實在讓人羨慕,身為校園三個帥哥身邊的唯一女生,她非常習慣眾人的目光,也給人一種溫和安心的感覺,跟她走在一起,週遭的目光彷彿不再那麼讓她感到不適,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些。
原來,這就是和學長打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。
「好。」她點點頭,或許是被對方身上溫和的氣息感染,她沒反對的任寶鈴鈴挽著,朝分車站牌的方向前進。
一路上大多時間是寶鈴鈴在開口,游尤亞還算是有問必答,兩人氣氛融洽的邊走邊聊,直到公車站牌後才道別。
隔天到了學校,如預期中的,她被一堆認識或不認識的女同學及學姐糾纏了一整天,可這些騷擾,全在寶鈴鈴在倒數第二堂課,逛到她班上來找她聊天後,全部消失,讓她不得不佩服這個校園公主的威望。
站在瓦斯爐前,游尤亞看著被她貼在牆上的信紙,上頭交代著幾道菜,娟秀中透著幾分剛硬的字跡,如同著書寫人的外表般,有著獨特魅力。
到了信上指定的日期,她還是不解為何自己得照著吩咐下廚,也不覺得這四個月的紀念日有啥意義,但最後就當遇上無賴,反正這幾道家常菜不麻煩。
叮咚——門鈴聲響起,她熄掉爐火,轉身去開門。
門外的人卻不是預料中的面孔。
「請問您哪裡找?」看著眼前的陌生臉孔,她瞬間防備起來。
這段時間,只有周律英會來按她家門鈴,讓她忘了要先問來人才開門。
門外是個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,她話還沒問完,就先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,當機立斷,她馬上伸手關上大門。
但還是晚了一步,男子的手越過鐵門,一把抓住她。
手腕被抓住,游尤亞心中湧起不安。
「婷婷,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?嗄!你說!為什麼都不接我電話?」男子眼神渙散的一手抓著她,另一手在空中胡亂揮舞。
「先生,你認錯人了。」邊閃著亂飛的拳頭,她試著抽回自己的手,無奈對方力氣太大,捏得她吃痛蹙眉。
搖晃著擠進門內,他瞇著眼,努力聚焦,「為什麼不回答我?你是不是偷交別的男人了?」
令人作惡的酒氣隨著他的吐息飄散在空中,讓游尤亞眉頭更緊。「先生,你認錯地方了,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。」力氣抵不過對方,她只能口頭上不斷安撫,雖然知道跟醉鬼說道理就像對牛彈琴,但除此之外,她不曉得還能做些什麼。
「我沒有錯!你不能無緣無故就要分手!」他抓著她的力道加重,「媽的!你這死婊子,你一定是背著我偷男人了,對方是誰?你說,對方是誰?我找兄弟去砍他!」
意識到對方開始出現攻擊性字眼,游尤亞開始緊張了。
壓下心中的恐慌,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,觀察有無路人經過可幫她脫險,可惜這週遭雖然熱鬧,巷內除了住戶就少有人經過,偏偏住家皆獨棟又有些距離,而馬路上的熱鬧嘈雜聲,更讓巷內的小騷動難以被察覺。
心中的不安節節升高,情況看來非常不利於她。
「先生……」
她更加使力的扯著被抓住的手腕,這大力的拉扯也激怒了對方,他甩開她的手腕,在她來不及反應前兩手扣上她的肩,前後大力搖晃。
「臭婊子,你對不起我,老子也不會讓你好過!」他瘋狂的大吼,臉朝她壓了下來。
察覺到對方想做什麼,游尤亞放聲尖叫。
「啊——住手!」她側頭閃過對方的唇,但濃烈的酒味充斥在鼻間,令她反胃乾嘔。
「婷婷……我真的很愛你……別怕,我會好好疼你……」他在她身上瘋狂亂親,手也胡亂扯著隔在兩人間的衣物。
「走開!救命呀——」
「婷婷……」
大力拉扯間,她跌坐在地,眼看對方就要覆身壓上來。她感到恐懼在心中炸開,一股強大的壓力梗在胸腔,讓她霎時間順不氣來,聲音卡在喉間衝不出口……
「砰!」
一聲重擊。
本要壓上游尤亞的男子往她身旁倒下。
「做什麼?」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兜頭而落。
游尤亞驚魂未定的看著救世主般出現在她眼前的周律英,她心跳急促,腦子也無法盍的看著他,胸腔鼓脹得無法理清此刻的心情。
周律英停車時隱約聽到有騷動聲,趕過來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卡在門口跟她在拉扯,他想也不想的一腳朝那人背後一踹。
男子倒下後,看到跌坐在地的女孩,他一股火氣更加猛烈地冒上心頭。
「嘶——」背後被狠狠踹了一腳,趴在地的男子抽著氣,吃痛地翻滾著想起身。
「你認識的嗎?」他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身。
驚魂未定的她吐不出半點聲音,只能搖頭。
周律英注意到她一身狼狽,頭髮散亂手腕一圈淡紅,尤其是經過拉扯而凌亂的衣服特別刺眼。
怒火越燒越旺。「進去報警。」他向她吩咐。
一跨腳,他將倒在地上的醉漢一把揪起,揚起右手砰砰地接連在他臉上招呼兩拳。
骨肉撞擊的大聲悶響,將游尤亞的思緒抓了回來,她驚愕地看著面前打人的學長,出手的狠勁跟他斯文的外表完全搭不上。
一聲巨響,酒醉的男子被大力甩上牆面,背部撞擊水泥牆的聲音和哀號聲同時爆開,周律英則面無表情的又賞了他一記重拳。
游尤亞越看越心驚,心頭的恐懼早被趕得老遠,她急忙上前制止,擔心再打下去會出人命。
「學長!」她扯住他的衣角。
眼尾掃了她一眼,周律英又補了一拳才將男子放開,末了,又朝倒在地上的人補上一腳,這才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報警。
待警察來到,將醉得不省人事的男子抬走,也請他們做了筆錄後,屋內終於剩下他們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