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被撲殺殆盡的嫉妒心再次死灰復燃,把她燒得想跳腳。她又想罵自己了,幸而弄弄、關歷方、羅育翔及時進門,阻止了她的精神自虐。
床被他們三個佔去大半,關歷方成了問問新一代枕頭,她靠在他胸口,以為反胃感會好點的,兄弟嘛,味道應該差不多,可是……不是她挑剔,還真的是差多了。
學長不是麝香貓,沒有關奕杉身上的好味道。
瞇眼,她任勞任怨的眉毛又被迫靠攏。
「你怎麼會昏倒?從小到大,你都很神勇的啊。」弄弄問。
是哦,她是神力女超人的代言人嘛。
「你吃得多、睡得多,根本是活動廚餘桶的代名詞,昏倒這種事沒道理會發生在你身上。」
錯,那是盤古開天闢地之前的事,她現在改名叫做病西施了。
「王熙鳳怎麼會變成林黛玉?不搭嘛……」
他們一人一句,話多到快把問問淹沒,直到羅育翔發現她始終沉默,才發覺不對勁。
「怎麼了?很不舒服嗎?」羅育翔勾起她的下巴,關心的探看。
她沒怎麼了,只是在肚子裡咒罵科學家幹麼沒事發明手機,把人二十四小時綁牢牢,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到。
問問沒來得及回話,關奕杉已經回到病房。「你們在做什麼?」想也沒想,他劈頭就問。
羅育翔和關歷方同時回頭,他們有做什麼嗎?
又是不假思索的反射動作,關奕杉搶上前,把羅育翔的手拉開、推開大哥,自己就枕頭位置,將問問挾進懷裡,只差沒說出「她是我的」四個字,但佔有慾已寫得清楚明白。
問問倒沒花時間去深思,她只是很愉快,讓人舒服的味道又回來了。
弄弄走到關奕杉身邊,用食指戳戳他的肩膀,比比問問再指指他。「你知不知道,你們這樣子……叫做亂倫。」
他聞言臉色鐵青,看著那個吃他、喝他、住他,還靠他去幫忙擺平流氓行徑的小女生,她懂不懂何謂感恩?
弄弄把關歷方拉回來。「他才是問問的正牌老公。」法律上的合法老公,就算是Gay,也有人權。
「那又怎樣?她肚子裡面的小子是我的。」他沒好氣回答,趕人似的揮揮手,表示送客。
沒禮貌!關歷方的話梗在喉間,發現什麼似地,看看小弟再看問問,會嗎?不會吧……
羅育翔連忙跳出來打圓場。「弄弄,我請你吃披薩,上次欠你的。」
他先把弄弄拉到安全距離內,再對關奕杉說:「這幾天讓弄弄住我們那裡好了,如果你沒時間待在醫院陪問問,打個電話,我們來接班。」
人家客氣,關奕杉卻連表面功夫都不做,冷冷回了句,「不必!」就把注意力轉回孕婦身上。
弄弄做了個鬼臉,和羅育翔、關歷方退出病房。她不甘心,一到走廊就對關歷方說:「你弟弟有病。」
「原諒他吧,我父母去世之後,他對自己的東西都有強烈的佔有慾。」
「問問又不是他的,他在佔有什麼?」弄弄古怪地看向他,這種話連十二歲的中學生都說服不了。
他忙笑道:「好了、好了,我們去吃披薩慶祝。」
「慶祝什麼?慶祝問問暈倒住院?」弄弄冷冷回了他一句。
關歷方被問得啞口無言,她是個難以被說服的女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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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寸步不離的?從她出院?不對,是從他知道自己的味道對她有芬多精的效果之後。
他在醫院陪了她三天,之後他上班帶著她,下班他們一起回家,每次她的眉毛只要出現些許怏怏之意,他馬上張開雙臂,叫她靠過來。
然後,很「亂倫」地,小叔抱著大嫂,直到他的味道安慰了她的消化器官。
平時她是無所謂啦,在家裡、在辦公室,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,怎麼「亂倫」她都能接受,反正他們連孩子都有了,但眼前這種狀況……
「我還好。」她從包包裡掏出酸梅,當著他的面含進去。她是少數懷孕二十五周,還要靠酸梅止吐的孕婦。
「過來。」他才不管她尷不尷尬,張開雙手,等她投奔大自然。
問問目光掃過和他圍坐在沙發上,正在開會討論的七個男女。「我……真的沒事。」
他這次直接站起來,走到辦公桌前面,把她拉起來,一起走到沙發邊,她還在抗拒,但他眼底有著不容置疑的專制。
他坐下,她本想隨便在他身邊靠一下就好了,但他是個很講究細節的男人,才不讓人「隨便」。
所以他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,將她的頭壓在他胸口,讓她盡情享受自己的「麝香」。
「繼續開會。」他把她圈在胸前,拿起卷宗,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。
這樣還要開會?幾個員工面面相覷,老闆腿上坐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,不是抱枕耶。
可老闆已經拋出問題了,被問的員工連忙坐正,回答他的話。
問問悶在他懷裡,不敢抬頭,她明白,一旦抬頭,接觸到的眼光絕對會讓她想跳樓。
她不懂在這種情況下,他的員工怎麼還能開會,不過……算了,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止吐。
深吸氣,手悄悄環上他的腰,隨便了,反正要跳樓還得等到從他身上離開才辦得到,既來之,則安之。
問問閉上眼睛,想起關奕杉很久沒出門和章敏玟約會了,章敏玟打過很多次電話來,家裡、手機都有,她有次接到電話,假裝自己是聘雇女傭,中規中矩地回答她的問題。
這個星期六下午,她睡得很熟,關奕杉沒把她挖起來,只在床頭櫃留了紙條,說要出門談合約,兩個小時之內趕回來。
她睡醒後,看見紙條,奇怪他幹麼趕回來,她又不會把自己弄丟。
打開電腦,關奕杉和章敏玟的愛情故事寫到底了,她不知該不該把自己寫進去,她會是他們愛情中的變數嗎?不知道,她不希望是,她從沒想過要成為誰的變數,只是……想到分離在即,心口難抑的,是濃濃的苦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