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讓他的妻兒,受了好多苦。
「……范如琛,你真的很無賴。」故意用這招讓她心軟,真的……很詐!完全吃定她了。
范如琛看穿她的氣悶與不甘,由後頭溫柔地摟抱她。「那我就耍盡無賴來挽回你。」
「我現在不要你了,走開!」她不情願地掙開,他不理會。
「沒關係,我可以等。」當初她等他多久,他就回等她多久,這一次,換他來堅持。
「你——」回瞪身後那人的氣勢軟弱得無力,一遇上這個男人,她從來不曾爭氣過。
他懂得,她只是心裡埋怨,卻下曾真正恨過、不愛過。
「我愛你。」移近她耳畔,他輕輕地,將這句只屬於她、也只容她聽的甜膩情話,餵入她耳裡。
高手啊!
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。
原來平日看起來沈默內斂的范如琛才是真正高手中的高手,把校花像吃飯一樣簡單,看看那個三兩下就被擺平的岳家正妹就曉得了。
原來他只是不說情話而已,一開口就讓女人醉得分不清天南地北,姍姍完全不是他的對手!
何必生一臉困惑,手肘頂了頂大舅子。「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?」到底是怎麼從呼巴掌演到這裡來的?劇本有缺頁吧?
「不懂。」范如珩答得直接。他是出了名的慢半拍先生好嗎?
算了,懂不懂都沒關係,至少他們懂得一點——這一對糾糾纏纏、你追我跑了這麼多年,這一回,應該不會再錯過了。
番外之一——《早餐》
他今天遲了……
岳姍姍丟開手邊的報紙。反正裡頭的內容一個字也沒入她的眼。
裝什麼裝!最好她這麼有求知慾,大清早爬起來看報,明明就是在等他……
這一點,她知道,他也知道,只是不說破。
以前的這個時候,她還在被窩裡與周公纏綿,但是他每天都這個時候過來替她做早餐,久而久之,就習慣了在他到之前醒來。
因為這個笨蛋來了見她在睡,也不會吵醒她,耐心等到她醒來,才陪著她一起吃。
更早之前,按了鈐沒人回應,會站在外頭等,她被氣到了,只好給他鑰匙自己開門進來。
今天真的有點太晚了,已經比平日預計到的時間遲了半小時。
會不會……出了什麼事?
情緒莫名地焦躁,想起昨天不經意聽到他咳了幾聲……她抓起手機要撥號,轉念一想,又拋開,改撈起鑰匙往外奔。
才出了大樓,就看見她擔憂得半死的那個人,居然神情愉悅地站在不遠處,與美女鄰居談笑風生!
隔了段距離,她聽不見他們在談些什麼,他微微彎低身子,頗專注地側耳聆聽。
她記得這個住在她樓下的美女鄰居,前幾天和范如琛一起逛超市添購日用品時遇上了,被問到他是不是她的男朋友?
她知道他在等她回答,她當時故意賭氣地說了:「不是!」
現在,卻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。
因為不是,所以美女鄰居就光明正大朝他出手了嗎?
她太瞭解,這男人有種特別的魔力,讓女人想不顧矜持靠近、引他注意,當年的她是,美女鄰居是,沁妍這幾年提供的參考值裡的那些女人更是!
她一肚子氣悶地轉身回到屋裡,覺得自己簡直像白癡一樣!也不曉得是在氣自己跟笨蛋一樣還擔心他的安危,或者是否認關係,使得美女鄰居可以大方向他表達愛慕的懊惱,還是根本就是氣自己把自己困進死胡同裡的愚蠢行徑。
不一會兒,范如琛開門進來,愉快的向她道了聲「早安」,便往廚房裡去,沒留意到岳大姑娘正老大不爽。
他心情很好嘛!
唇畔那抹閒適笑意,看得她刺眼極了。
范如琛取出購物袋裡的蔥、鮪魚罐,還有三顆蛋,轉身要將剩餘的食材擺進冰箱,冷不防發現她無聲無息站在他身後,嚇得他鬆了手。
「姍姍,你嚇到我了。」他輕喘一聲,彎身撿拾滾出提袋的物品。
哼,心虛。「你今天晚了。」
「嗯,昨天看冰箱空了,順道繞去晨間市場買點東西。」
「就這樣?」
「上樓前有遇到你的鄰居,聊了兩句——」他停了下來,狐疑地抬頭,打量她不是滋味的表情,突然領悟了什麼。「只有三分鐘,沒聊很久。」
對一個有心染指他的女人而言,三分鐘就夠久了!他以前甚至只給她幾秒鐘,看也沒多看她一眼,更別提是對她笑!
胸口一股情緒攪得煩躁,很想做點什麼來宣洩這無以名狀的悶與惱……
當她回過神時,正貼著他的唇,貪婪啜吮他唇間溫暖滋味,而他正皺著眉……
她在做什麼?真要對他用強的不成?迅速掌控回理智,她自我厭惡地退開,轉身就走。
范如琛才剛起身,都還沒站穩就被突來的衝力撞得後退一步,抵住流理台,唇問是女子獨有的柔軟觸覺,他來不及張臂擁抱、銜吮柔唇,她已經退開。
「姍——」
她沒理會他。
真痛。他揉揉撞疼的腰,沒心思收拾地面的食材,快步追上前去。
她蜷坐在長沙發上,雙手抱膝,整張臉幾乎埋入圈起的雙臂間,顯而易見的低落情緒,讓他心房刺痛了下。
「什麼事不開心?要不要說來聽聽。」走到她面前,溫柔勾起嬌容,不讓她藏起自己。
「你走開,反正我跟你沒有關係。」極明顯是賭氣的意味,委屈的口吻其實比較像撒嬌。
說什麼要等她,也不過才半年而已!即使她對別人說不是情侶,他也一臉無所謂,她當初等他時,哪這麼沒誠意!
弄懂了她今天一太早的反常行為,范如琛胸口湧起一股接近憐惜的柔軟浪潮。
「怎麼會沒有關係?我在追求你呀。」
「追、追求?」
她呆愣的表情,可愛得惹人心憐。
范如琛張手將她納入懷抱。「乖,別生氣好嗎?」傾前啄吻一記,溫柔吐露愛語:「我愛你。」
這句話,過去總是她在說,一次、又一次,不怕被他拒絕。如今,換他來說,他要把過去欠的,一點一滴還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