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愛妳?」藍嘉允的表情像是聽到一個荒謬的笑話。「田以璐,妳是長得不錯,身材也還可以,但是不要把自己當成驚世大美女,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會被妳迷惑,倒在妳裙下一輩子爬不起來。」
早已習慣他夾搶帶棍的言語,所以這些話已經傷害不了她,現在她會去看他的眼睛,揣摩他的心思,看看他的心是不是跟他的話一樣這麼冷酷無情。
「妳知不知道妳走後,只要輪到我一個人拿槍站岡,我就想把槍抵在喉嚨上,然後扳機一扣——」藍嘉允俯下頭,在她耳旁砰的叫了一聲。「把自己送上西天去,當然,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了結自己痛苦的生命。」
那砰的一聲狠狠的敲痛她的心!
他想結束自己的生命,當時她人在巴黎又何嘗不想!只要一有空閒,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流著淚想他,幸虧上天待她不薄,賜給她一個孩子,一個她和最愛的男人所孕育的生命,所以她咬牙忍住內心的悲傷,分心守護這個孩子,才挺過那段最難熬的歲月。
現在看到藍嘉允,她好想跟他說,她從來都沒有忘記他,她甚至還為他生了一個女兒,一個屬於他們的女兒,一個能讓她常常想起他的女兒。
「可是我不甘心,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,死了就沒有辦法報復了,那時候我在心裡發誓,總有一天,我要讓妳跟William Young都痛不欲生,但我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就成功,這一天會這麼快就來臨。」他無視她臉上的淒楚,內心已被仇恨的浪潮完全淹沒。
「楊威廉什麼都沒有做,他是我的大恩人,沒有他,我就沒有今天!」田以璐驚慌的喊著,他想對楊威廉做什麼?
「我說要對付楊威廉,所以妳害怕了?」她的話讓他更加怒火奔騰,一種類似嫉妒的情緒和憤怒摻雜在一起,讓藍嘉允也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情。「他跟妳一樣該死,尤其他還跟妳生下一個『下雨的巴黎』,他就更該死!」
「下雨的巴黎……雨黎……」田以璐渾身顫抖。
現在她內心竟然有一股衝動,她想大聲的告訴他,雨黎是他的孩子!是他的!
但是……想到微安她就說不出口,想到充滿仇恨的藍嘉允她也說不出口,她害怕藍嘉允為了報復,會跟她搶孩子。
她唯一能說的是,「孩子的爸爸不是楊威廉,孩子是……是我跟別的男人生的……」
「妳以為我會相信?」藍嘉允陰狠的看著她。
她越這麼說越證明她深愛楊威廉,藍嘉允握緊拳頭,他真想做個殺人犯,將楊威廉大卸八塊!
但是不行,他好不容易成功了,他是個成功的商人,怎能為了楊威廉去坐牢,要整垮楊威廉的手段有很多種,可是不能反噬到他。
「你相信我好不好?我跟楊威廉不是你所想的那樣,孩子也不是我跟他生的!」被人徹底懷疑的滋味真難受,田以璐又煩又氣的說。「為什麼你不能相信我呢?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?」
藍嘉允看到她激動時晃動的長髮,八年不見,她的頭髮還是維持同樣的長度,午夜迷離,昏黃的夜燈照在她精緻美麗的臉上,令他的心不禁一陣蕩漾。
他伸手撩起她一綹長髮,忍不住放在鼻下一嗅,清香如以往。
田以璐紅著臉,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突然憐香惜玉的舉動,她繃著身子,一動也不敢動。
藍嘉允抬起她的下顎,手指輕輕的一陣摩挲,這張紅艷的唇瓣曾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中,他已數不清了。
他一手圈住她的纖腰,將她往自己拉近,直到她喘息的胸膛貼上他的,他才緩緩的俯下頭,將一向勾著嘲笑的薄唇,印在她軟而香的唇上。
在他頭俯下來的時候,田以璐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!
但是,她沒有推開他,反而閉上眼睛,逃也不逃的迎著他的吻。
兩個人彷彿一下子都掉入年少輕狂的歲月,先是輕柔的啄吻,然後是熱烈的深吻,唇齒在漫長的離別後重逢,兩舌交纏間放鬆了彼此的戒備,渾身如焚,神魂飄蕩。
藍嘉允將田以璐推入兩棟建築物之間的一條暗巷中,他的唇沒有離開她,他的手在舊日熟悉的曲線上游移,他吻她、撫摸她,就像昔日在兩人同居的小套房裡一樣。
田以璐許久未曾讓男人碰觸的身體又再度燃燒,藍嘉允的雙手在她身上施展激情的魔法,她閉上眼,將又燒又痛的身子不斷貼上他。
無法否認,田以璐對他依然有強烈的吸引力,在八個年頭的日子裡,有許多夜晚他為了她沖了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澡。
他經常在夢裡跟她做愛,用盡他所有的力氣,但是醒來時,只有滿室的空洞包圍著他,他蜷縮著慾火如焚的身子,熱汗和冷汗交相不停地流。
但是此刻她又在他懷中,她就在他雙手之中,他可以任意的貼近她,他可以撫摸她身上任何一吋他想撫摸的地方。
藍嘉允用著慾火迷濛的眼睛看著動情的她,那春情蕩漾的眼神勾人欲狂,那微啟的紅唇惹人愛憐,那悸動的胸讓他按摩的掌心一陣酥麻,那摩挲著他身子的嬌軀挑逗得他快爆炸!
箭在弦上,慾望的煙火一觸即發,藍嘉允拉下她褲子的拉鏈,大手放肆的竄了進去——
田以璐倏地睜開眼,那天,他跟一名陌生女子在安全梯糾纏的一幕,轟的撞進她腦子裡。
「不!」田以璐激烈的推開他,趕緊轉過身,背著他把褲子拉鏈拉起來,迅速將襯衫上被他打開的鈕扣扣起來。
藍嘉允被推拒得有些莫名其妙,暗巷很窄,她一推,他的背就靠到另一棟大樓的牆壁。
田以璐大致整理好衣衫,轉過身質問他。「你是不是常常都可以隨興的來上一段?你都快要結婚了,怎麼可以這麼做!」
「幹麼?」藍嘉允噴著濃濁的空氣,靠在牆上偏著頭看她。「妳剛剛不也是挺投入的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