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嘻……」她搖搖頭,咬著唇露出淘氣樣。「小安她們都戲稱你叫南王子。」
「哇喔!王子啊!」駱良南反而覺得很尷尬。這就是為什麼鄔小福常常望著他偷笑的原因嗎?
「是啊,因為你以前真的超像故事書裡的王子。」鄔小康遙想起第一次見面那時,站在老舊的窗戶邊,陽光剛好灑在他身上,高雅又帶著點憂愁的白色王子,活脫脫從故事裡走出來了!
「白色……咳!我那天的確穿白色的毛衣。」他當然不可能忘記,跟小康第一次見面的那天。「原來我還帶著點憂愁啊……嘖嘖!」想不到這幾個丫頭想像力這麼豐富。
「現在也是啊!」她揚睫看著他的眉心,「你習慣輕輕的攏眉,有種憂鬱少年的味道!」
「憂鬱中年人嘍!」他自嘲著,「再五年,我就是歐吉桑了!」
「在我眼中,你永遠都是憂鬱的南王子。」她吐了吐舌,帶著點靦腆說著很讓人害躁的話語。「想跟王子在城堡裡跳舞,一直是我的願望之一喔!」
駱良南有些不可思議。一向精打細算的鄔小康,竟然還保有這麼純真的一面?
「城堡裡?跳舞?」他帶著她畫了一個大圓,益發覺得手中的女人怎麼這麼可愛。
「說說而已。」她嬌靨一挑,「在總統套房裡也不錯。」
「呵呵,妳說出來,我就會幫妳達成的。」駱良南熱切的凝視著她。小康永遠要知道,他願意為所愛的人付出所有一切。給予她快樂,就是讓自己幸福。
就帶小康去古堡吧!為她在那裡辦一場盛大的舞會,就像故事書裡所描述的,他將擁著她在眾人面前悠然起舞。
「別鬧了,我隨口說說。」她交代著。拜託,別她說一句,他就破費一次。
駱良南笑而不答。他連哪個國家都敲定了。
或許,乾脆在那裡結婚吧?
門鈴聲終於響起,鄔小康期待中的晚餐來了,服務生用餐車將陽春麵和小菜送進來,除了豆乾、鹵蛋外,駱良南還多切了粉腸、肝連、豬心等許多小菜,好讓鄔小康能夠大快朵頤。
這天晚餐,鄔小康這位貴婦,就坐在總統套房的陽台上,欣賞拉斯韋加斯的燈海,吃著美味的燭光晚餐,晚餐內容是地道的麵攤美食,非常不協調,但卻十分的有趣。
晚餐過後,服務生將餐具收拾乾淨,只留下桌上的香醇美酒。
「為什麼我只能喝氣泡果汁?」鄔小康咕噥著。雖然用高腳杯也是很美啦。
「因為妳是孕婦。」他已經強調到膩了。她回頭,伸長了手,駱良南立刻扣上。
「孩子的爸。」她說著,卻因此害羞的笑個不停。
「孩子的媽。」他微笑,手裡牽握的是今生最愛的天使。
同一時刻,方苡舒帶著簡單的行囊,飛抵了拉斯韋加斯。
第8章
駱良南轉醒時,臂彎裡的人兒不見了,他狐疑的輕觸被窩,發現床單冰冷已久。他緊張的下床找尋,只找到鄔小康留下的簡單紙條——我出去晃晃,午餐前回來。
這丫頭!她是可以隨便趴趴走的人嗎?駱良南無奈極了。雖說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星期,她應該已熟悉飯店設施,但是依照小康那種好奇和向前衝的個性,他實在很怕她受傷。
匆匆忙忙的梳洗,一邊揣測她會到哪裡去溜躂。偏偏飯店這麼大,他……噯,還是叫服務生找吧,這麼多天了,他們早該認得小康的模樣!
正準備打電話時,門鈴卻響了,他狐疑的往門口走。她連房卡都沒帶嗎?駱良南邊想邊拉開門,準備先好好訓一頓——
「妳怎麼可以……Susana……」他驚愕的望著眼前的美女。
「嗨!」方政舒虛弱的打招呼,「我可以進去嗎?」
「嗯……OK!」為什麼Susana會知道他在這裡?
嘖,全公司上下都知道,他有留下房號和傳真機,以防萬一有事時,請Apple傳真過來。
公司很多男生都很照顧她,要問出他的下落並非難事。
「妳怎麼突然來了?」他望著她,還是有著歉疚。「身體好了嗎?能夠做這樣長程的旅行?」
「我已經在這裡了。」她環顧了下整間房間,「你果然是跟……鄔小康一起來的。」
「Susana…我很抱歉!」駱良南由衷的道著歉,「我如果早發現我對小康的情感,不!是早發現對妳的情感其實……」
「Larry!我快死了。」
方苡舒忽然語出驚人,用一種瀕臨絕望的口吻。被她的話語震懾住,他無法置信的看著她。這個還能搭飛機來找他的Susana竟然……快死了?她的呼吸有點急促,有些體力不支的扶著桌子坐下,整個人虛弱得像是隨時都會隨風而逝。
駱良南趕緊倒了杯溫開水給她。她看起來太蒼白了!
「對不起……可能昨天沒睡好。」她的唇瓣毫無血色,還勉強擠出微笑。
「Susana,妳身體這麼差,為什麼非要飛過來找我不可?」他擔憂不已。有什麼事非得當面說呢?
「因為……」她凝望著他,豆大的淚珠瞬間落下。「我好想你,我知道你跟鄔小姐在一起,但是我還是情不自禁的……想見你一面。」
他的心彷彿被揪著般,對她的憐惜與虧欠,同時湧了上來。
駱良南坐到她身邊,生怕她隨時會厥過去。
「我快死了,醫生說我活不過明年春天。」她幽幽的泣聲道:「我就這樣死的話,我不甘心……我真的好不甘心!」
「Susana,妳有沒有去別家醫院檢查看看?或許不一樣的醫生會有不同的判斷,我可以為妳安排。」
「娶我好嗎?」方苡舒根本沒在聽他說話,忽然就包握住他的雙手。
「什麼?」他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「我剩下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,但是我好想當新娘子,嫁給我最愛的人。」她可憐兮兮的央求著,淚沾垂睫。「求求你就當可憐我,完成我在世的最後一個願望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