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父親的關懷仍讓她心口熱熱的,眼圈幾乎泛紅。
她自幼便與父親相依為命,若不是平王一意孤行賴婚,此時他們父女應該和樂地歸隱田園。
想到這裡,她不由得朝內室看了一眼。
察覺到主子的心情起伏,杏兒小心地開口,「小姐,沒別的事,奴婢就先下去了。」
「去吧。」她有些心不在焉。
杏兒識趣的離開,順手將門帶上。
「娘子。」李逸風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。
溫若水的眼神變了變,終究還是走了進去。
「我以為你會棄我而去。」她一上床,他就摟住她。
「有想過。」她十分的誠實。
「那怎麼沒走?」他也有了閒情跟她調侃,只不過說話的同時手上也沒停。
「我走了,你怎麼辦?」她臉上飛霞,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。
李逸風笑著扳過她的臉,溫柔的吻了上去。他開始覺得要得到她的心也許不再那麼困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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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牙懸懸天際,四下一片寂靜。
錦帳中傳出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,垂落的輕紗帷帳在暗室中無風自動。
「若水。」他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,猶帶著未消的情慾。
「嗯。」她眼眸微闔,嫵媚的低應。
「你真美。」
她聞言微勾了唇線,「我不踹你下床,不用討好。」說著伸手推開他,翻身側臥。
李逸風從後頭貼上她,繼續廝磨,「既然已經醒了,陪我說說話。」
「睡覺。」她只回他兩個字。
他啃咬著她的耳垂,「那個什麼耶律飛雄的為什麼點名要見你?」父皇的一道旨意讓他們沒能離開京城,現在那個人對他的妻子還意圖不明,他的心有些不安。
溫若水被他撩撥得無法入睡,有些惱怒。這人大半夜發情,將她從睡夢中驚醒,把她吃乾抹淨之後猶不罷休。
「有事明天再說。」對於耶律飛雄的請求,她也不甚明瞭,但她更清楚自己此時此刻並不想討論這個事情。
「已過子時,現在是第二日了。」離天明也沒多長時間了。
「再鬧就真踹……嗚……」她翻身欲喝斥他,不料被他封緘了唇,未竟的話語被他吞吃入腹。
感到身下的她有些微的掙扎,李逸風加深了吻,用膝蓋技巧地頂開她的雙腿,在她的輕喘中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她。
「若水……若水……」
她在他越來越快的律動下情不自禁呻吟,幾乎無法承受那過激的快感。在被歡愉滅頂之際,耳中仍清晰的響著他充滿情意輕喚……
兩人一起沉淪,摟抱在一起回味著極致的歡情。
呼吸一平順,她就毫不留情的將人推開踹下床。
「咚」的一聲響,夜半時分,在寂靜的屋裡格外的清晰。
李逸風扶著腰從地上站起,然後愣了一下。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動作這麼的熟悉,而且有越來越熟悉的感覺。
這樣隔三差五就被妻子半夜踹下床,他已經漸漸開始習慣了,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?
「到榻上去睡。」紗帳內傳出溫若水輕淡的聲音。
「又睡榻上?」他忍不住咕噥。
「你一個人睡,好好清醒清醒。」不分時間還不知節制,這人真是讓人惱火。
「我也沒幹什麼啊……」夫妻親熱天經地義,明明跟他一樣享受嘛。
李逸風摸摸鼻子,看了軟榻一眼,然後重新爬上床。
聽到他再次爬上床,面朝床內而臥的溫若水抿了抿唇,終究沒再趕他下去。
他習慣性的摟她入懷。
「睡覺。」她警告他。
「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。」
「什麼?」她現在只想好好睡覺。
「他為什麼要見你?」這個問題困擾他一整天,攪得他夜不安枕。
「你去問他。」她又不是耶律飛雄肚裡的蛔蟲。
按那個傢伙冠冕堂皇的說法,他只是想跟老對手把酒言歡。李逸風對這個說辭嗤之以鼻。那個男人挑釁的目光告訴他全是假話。
「娘子,你幾時才替我生個孩子?」他的功課做得勤勤懇懇,為何她的肚皮始終不見動靜?
溫若水真的火了,「這事情是我能作主的嗎?」生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。
一見妻子光火,李逸風馬上陪笑安撫,「我錯了、我錯了,咱們還是睡覺吧。」
「滾下去!」她一肘子撞開他的手,口氣不善地低吼。
他不屈不撓地纏上來,「娘子我錯了,別跟我生氣。」
「明天開始去睡書房。」
「我們換個懲罰怎麼樣?」他打商量。
「換什麼?」她隨口問。
「只要不讓我去睡書房。」大丈夫能屈能伸。
「明天我讓人把軟榻搬到外間去。」她如是說,眼皮已經有些睜不開了。
「床這麼大,其實真的不擠。」他輕笑著擁她,小心地替兩人掩好薄被。
「好吵……」她向他懷裡縮了縮,終於沉入夢鄉。
第6章
一襲飄逸的白色織錦長衫,長髮用一柄翠玉簪子束住,腰纏玉帶,面似冠玉,端的是風流倜儻,丰神俊秀。
每次看到妻子的男裝扮相,李逸風都十分的鬱悶。明明沒他俊美儒雅,那張揚的氣勢卻偏偏搶盡他的風頭。
「你穿成這樣去見他?」
「誰?」她一臉莫名其妙。
「耶律飛雄。」
「我為什麼要見他?」
「我昨晚不是有跟你講?」她到底有沒有聽?
她想了想,他似乎是有提,可是,「他要見,我就一定要見嗎?」
說得也是。「這樣避而不見,似乎有些不妥吧。」畢竟來者是客,為了兩國友誼,也不能這般處置。
「他是向王爺說的吧?」她問。
「對。」
「所以我不知道。」她笑得狡黠。
「那你現在要去哪兒?」這個問題才是最主要的。
「去廟裡上香。」
他猶豫了一下,說:「你穿女裝吧。」看到這樣英姿颯爽的妻子,身為人夫,他會自卑。
杏兒在一旁道:「小姐外出都是穿男裝的。」
「你們上次回京不是穿女裝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