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理所當然。」李逸風毫不推卸,「耶律將軍,請。」能把他自妻子身邊帶開,他求之不得。
「那溫將軍呢?」耶律飛雄問。
她淡定自若地道:「我要去向住持大師求教經文。」
「杏兒,好生陪你家小姐過去。」李逸風如此吩咐。
杏兒心領神會,「奴婢遵命。小姐,咱們去見住持吧。」
「妾身告退。」溫若水朝昔日宿敵盈盈施了一禮,然後轉身離開。
耶律飛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,有些怔然。多年的對戰,總是戎馬以對,也曾想過她的女兒態,總不及親眼看到來得這般鮮明。
「耶律將軍,請。」他非常非常的不爽哦,這個耶律飛雄對妻子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覬覦了。天曉得,這次他充當和親使團的護衛是出於什麼目的,搞不好就是衝著妻子而來。
李逸風突然有些慶幸。還好他下手夠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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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姐,你在想什麼?」
聽到丫鬟的聲音,溫若水自花前回頭,「沒事,王爺人呢?」
杏兒樂了,「小姐,你終於開始對姑爺上心了?」
溫若水伸手要打,杏兒笑著跑開,「死丫頭,胡說什麼?」臉卻忍不住有些發燙。
「她又怎麼惹你了?」李逸風帶笑的聲音傳來。
「姑爺,小姐有事問你呢。」
「找我什麼事?」他有些訝異。她很少主動找他。
溫若水瞪了丫鬟一眼,才道:「沒什麼,雲燕公主的婚事敲定了嗎?」
李逸風笑得別有意味,「擔心了?」
「啐,你怎麼跟杏兒這死丫頭一樣,胡說什麼呢?」
他將她攬入懷中,把玩著她胸前的一繒長髮,「那公主倒是與眾不同,來之前就說明要嫁皇子,到了京城又說要自己挑。」
「燕國民風素來慓悍。」她倒不怎麼奇怪。
「搞得好像這次打敗仗的是我們一樣。」
「能和就比戰要好。」她說。
他拍拍她的肩,十分理解她的心情。她自幼便生長軍中見慣沙戰風霜,自是比旁人更理解和平的得來不易。
「好在那公主姿容嬌艷,美人有些脾氣也是應該的。」
溫若水抬眼看他。
李逸風馬上申明,「娘子,本王發誓,我真的沒有看上雲燕公主,只是實話實說罷了。」
「此地無銀三百兩。」
「冤枉。」
「解釋就是有問題。」
他看著她的眼睛,若有所悟地道:「所以你一直對耶律將軍的事閉口不談?」
「啊……」熟悉的慘叫又在平王府內響起,所有的下人皆習以為常,該幹什麼就幹什麼。
一腳踏在他胸口,溫若水微微俯身,丹鳳眼微瞇,口氣不善地道:「我與耶律飛雄有什麼事?」
「沒、沒事……」有事的是那個居心不良的燕國大將。
「難道自相國寺後還有什麼事?」應該是這樣。
「沒事。」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。
「我很奇怪。」她蹙緊眉頭,「他一直找我做什麼?而你又一直想瞞我什麼?」兩個男人都很奇怪。
「娘子,你先讓我起來,這樣很不舒服,也不好看。」
溫若水放開他,到廊下坐下。
李逸風揮去身上的灰塵,然後挨著她坐下。
她瞪了他一眼,沒說什麼。
「娘子似乎並不喜歡見到耶律將軍。」
是不喜歡,陳將軍就是死在他的箭下的,而且是為了救她,那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痛。
「可他畢竟是護送雲燕公主來朝的燕國大將,禮貌上我們也不好太過敷衍。」
這個道理她自然明白,沒有人比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更希望和平的了。
「他幾次邀約你把酒言歡。」燕國的民風實在是太開放了,一點男女之嫌都不知道要避。
「王爺替我推得好。」她的胸懷還不夠寬廣,做不到全然的不計較。
「這樣一來,就真的沒什麼事了。」他最後總結。
好像真是這樣,只不過,「如果他再邀約就代我答應了吧。」推諉得太過就明顯了,還是不要惹得燕國人不滿的好。
「什麼?!」李逸風激動的站起來。
「一再推辭,會讓對方不悅的。」她安撫他。
「可你們男女有別。」他忍無可忍了。
溫若水笑了,「在耶律飛雄的眼中,我從來就不是個女人。」戰場之上只有軍人,沒有男女之別,而燕國人敬重英雄,在他們的眼中,她也是個英雄。
這明顯是你自己的誤解,他看你的目光,赤裸裸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。可是這話,李逸風卻不能對妻子明言。
既然是誤解,那就永遠誤解下去吧,有時誤解也是一種幸福。
至少,他很幸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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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國是馬上民族,無論男女老幼皆擅長騎術。
所以,雲燕公主提議要跟眾人一起圍獵,也在情理之中。
只是卻苦了那些養尊處優的皇家內眷,幾乎個個嬌生慣養,哪裡能與允文允武的雲燕公主相提並論。
然後,所有人都想到平王妃。
偏偏行伍出身的平王妃自從這和親使節團進京便一直稱病在家,讓人覺得她這病真是生得不是時候。
最後,皇上下旨,讓平王妃無論如何行獵當天也必須到場。
因此,當溫若水出現在皇家獵場時,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飛了過去。
今天能與雲燕公主一較長短的就只有她了,怎麼可能不眾所矚目呢?
「你就是溫少將軍?」雲燕公主的目光充滿訝然。
溫若水禮貌的點頭,「末將見過公主。」她行的是軍中禮,大氣而俐落。
「早就聽聞溫少將軍乃巾幗英雄,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讓鬚眉。」
「公主謬讚。」她神情淡然,態度不卑不亢。
雲燕公主朝她身後的李逸風看了一眼,嘴角微揚,道:「本宮一直以為將軍即使嫁人也會嫁給軍中大將,夫唱婦隨,卻不料進京才知將軍竟已貴為皇家婦,從此洗手做羹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