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逸風腦中一驚,心道:糟!只顧著擔心她,倒忘了旁邊的人。
「還不把她給本王拉下去。」
侍衛一見向來溫和的王爺勃然大怒,急忙將人拖走。
杏兒恍然大悟地道:「難怪我覺得耳熟呢。」原來那個霜雪竟然是被趕出王府的大丫頭。
「娘子……若水……」李逸風急得抓耳撓腮,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辯解。
杏兒哼了一聲,站在小姐的立場對姑爺報以鄙夷的一瞥。
溫若水眼眸微垂,始終不曾看丈夫一眼,一直到大夫到來,確定只是動了胎氣,並無大凝,這才由杏兒攙扶著上了馬車。
李逸風想上車解釋,卻只聽到妻子冷淡的聲音,「解決好你的風流債再去溫家找我吧。」
車簾緩緩在他面前落下,李逸風最後看到的是杏兒飽含同情的眼神。
「錦青,我們走。」
錦青看了一眼王爺,最終決定聽從王妃的話,趕著馬車上路。
四名侍衛其中兩名馬上自動自發地跟了上去,留下兩名保護自家王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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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飄趄細碎的雪花,寬大的車廂內卻十分溫暖舒適。
杏兒盤腿坐在車上,看著靠在軟墊上看書的主子說:「小姐,姑爺會怎麼處置那個大丫頭?」
「不知道。」
小心打量著主子的神色,杏兒抖著膽子問:「你不會又打算跟姑爺冷戰吧?」
「沒心情。」
杏兒沒趣地摸摸鼻子,往跟前湊了湊,帶了點撒嬌道:「小姐——」
溫若水將她一把自眼前推開,拉過毯子蓋在身上,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。
其實,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,這個時候,她的心裡也是亂糟槽的,畢竟沒想過還會再遇上那人。
當初的事,如今想來,她竟也淡忘了,只餘下對那丫頭淡淡的同情與憐憫。也許,這次是王爺逼得太緊,她才走上極端。
想到這裡,她忍不住搖了搖頭。那個傢伙,事情只要與她一有關,他便總會失去一貫的溫文儒雅與冷靜,讓她是惱也不是,喜也不是。
唉!真煩惱。
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杏兒忍不住掀開車簾探頭去看。
「小姐,是姑爺!」她縮回頭,驚喜地說。
溫若水嘴角不由自主地輕揚。這回他倒是精明了呢。
馬車停了下,一股冷風隨著車簾的掀動而吹進來,然後車上多了一人。
「事情處理完了?」溫若水眼睛都懶得睜,淡淡地開口。
「行刺當朝王妃,交給當地官府處理即可,哪裡用得著我。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?」他解下自己的披風交給杏兒,然後挨到妻子身邊。
「沒有,我很好。」
李逸風見她動了動身子,似乎是想調整一下姿勢,馬上伸手幫她。
「我有些睏,睡會,不要吵我。」昨晚幾乎一夜沒睡,現在她真的撐不住了。
很快,溫若水便睡熟了。
李逸風看著妻子熟睡的臉龐,有瞬間的不踏實,不禁問一旁的杏兒,「她為什麼沒生氣?」
杏兒抿嘴一樂,「難道姑爺希望小姐生氣嗎?」
他當然不希望,可是她為什麼沒生氣呢?她不是應該很生氣、很生氣的嗎?
「真的很奇怪啊。」他自語地說。
杏兒道:「奴婢早說過的啊,只要不超過小姐的尺度,她都不會跟你翻臉的。」
李逸風彷彿有些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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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天降大雪,所以他們到達溫家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三,正好趕上小年節。
當溫鴻學看到自己圓滾滾的女兒時,情不自禁的笑瞇了眼,「這麼多年,這是爹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珠圓玉潤,以往你總是風吹就跑的纖瘦模樣,如今可算是穩當了。」
李逸風聽到岳父這樣的說辭,不禁樂了。
「老臣見過王爺,多謝王爺喂胖了小女。」溫鴻學調侃完女兒,這才過來給女婿大人見禮。
李逸風急忙攙扶起岳父,連連說道:「岳父大人折煞小王了,以後不必行此大禮。」
「君臣之儀乃是大禮,豈可偏廢。」溫鴻學一臉剛正的說。
李逸風算是明白妻子性格中那中規中炬,有些刻板的君臣操守是怎麼來的了。有父如此,可想而知。
「爹,我困了,房間收拾好了沒?」
溫鴻學忙道:「早就收拾好了。來人吶,快帶小姐回房休息。」
「爹,那我去睡了。」溫若水拉著父親的胳膊搖了兩下,帶著一臉嬌憨跟下人回房了。
溫鴻學一臉慈愛的目送女兒離開,滿心安慰。
摒退了所有下人,李逸風衣袍一撩就朝溫鴻學跪了下去,語帶愧疚地道:「還請岳父大人原諒小王當日用不甚光明的手段娶得若水。」
溫鴻學伸手扶起他,感慨地道:「君要臣死,臣不死不忠。王爺只是想留下小女罷了,老臣除了捨不得,倒也沒其他的想法。」
李逸風聽出他的未競之言,承諾道:「逸風此生斷不會負她。」
溫鴻學欣慰地點頭,「好、好。」
「岳父大人,一向身體可好?」
「勞王爺掛心,老臣尚稱康健。」
翁婿兩人說著說著便聊到溫若水腹中孩子的取名上。
「保國如何?」
「……」
「那衛家好了?」
「……」
最後李逸風發現岳父完全沒有取名的天賦,妻子能取名若水,還真是僥倖。
而他本來對取名之事有些淡了,今天被岳父一提,又心心唸唸了起來。
接風宴後便跑回房裡守著熟睡的妻子開始思索孩子的名字。
他想啊想啊,突然靈光一閃,然後興奮地將妻子搖醒。
「王爺,你做什麼?」睡意濃重的溫若水摟住他的脖子,靠在他肩頭,連眼睛都不想睜。
「我們先給他起個小名怎麼樣?」
「隨便了。」
「就叫七郎吧。」
溫若水本能地問:「為什麼要叫七郎?明明是老大。」真奇怪。
李逸風咬著她耳朵說出原因,溫若水登時睡意全消,鳳目大睜,瞪著他,咬牙道:「你瘋了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