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錯請太子入洞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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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頁

 

  唔唔唔,幸虧只是被發配『邊疆』挑大糞,而不是被逐出蘇府。

  可是,心情還是好複雜啊……

  小鐺憂喜參半地去了,蘇福兒唇邊那朵魅力的笑意逐漸冷凝,眸子冷冰冰地注視那碗被放在桌上的湯藥。

  一碗藥就想打動她?

  「鳳爾善,你還真是小看我了。」她冷冷一笑,毫不猶豫地抄起那只昂珍稀的蟠龍玉碗,起身推開窗,連藥帶碗地砸了出去!

  隨後,她銳利目光環視清幽的花園一圈,輕啟朱唇,甜笑裡帶著令人喪膽的恐怖殺氣——

  「不管外頭的是誰,回去告訴你家主子,要真的愛心過剩就去開粥棚捨湯藥,要不,大可去幫他那些鶯鶯燕燕,姐姐妹妹多打幾斤金銀首飾,我蘇家再不濟,也少不了幾枚吃藥的銅子兒,就不勞太子爺費心了!」

  蘇福兒冷哼一聲,砰地關上窗,然後拍了拍手,坐回桌後繼續盤算她的賬本。

  窗外,花園裡,悄悄然更加寂靜無人聲。

  太子宮

  「她還是咳得很厲害?」

  鳳爾善溫雅的容顏掠過一抹掩飾不住的憂心。

  一名身穿銀鎧的高大男子,恭敬地單膝跪在地上,微頓了下才開口:「是。」

  「她也發現了?」他敏銳地感覺到屬下的遲疑,暗暗歎了一聲。

  「是。」御林軍總教頭邢狩頷首。

  「我猜,她將湯藥全砸了?」他苦笑。

  「是。」邢狩黑眸底一閃而逝的是同情。

  鳳爾善搖了搖頭,愁眉未展。:「我究竟該拿她怎麼辦才是?」

  還能怎麼辦呢?

  邢狩保持沉默,心知肚明太子若能將福兒小姐自心上驅逐,那才是天下第一怪事了。

  太子……兩年前及這兩年來,不是沒有試過的吧?可是最後證明一切的掙扎還是徒勞無功,太子始終無法忘懷福兒小姐。

  邢狩不只一次親眼看過,太子在深夜裡,坐在怡福軒的那張床上,伸手摸著福兒小姐離去後未在更換過的繡枕、絲被。

  失了魂的太子,這兩年被十九皇爺視為笨蛋蠢材,壓根不放在眼裡,直到福兒小姐親自進宮,表明要插手狼王與十九皇爺野心之事,太子才又重新活轉了過來,眼裡終於又恢復往日神采。

  後來,邢狩才知道,原來福兒小姐就是太子的心。

  沒了心,人就只能是行屍走肉。

  「潑了藥後,她沒再說什麼了嗎?」鳳爾善微微抬眼,溫言的問。

  「福兒小姐說……」邢狩略一猶豫。「她有買藥的銀子,請太子莫費心。」

  鳳爾善豈會不知此話是被修飾過的版本,原文想必更加鮮辣精彩萬分。

  「還是這麼倔強。」他歎息。

  她的身子骨素來就弱,又不愛好好調養,要她喝藥像是要她小命。以往他總是親手一匙匙的餵她,還要一口湯藥一口茶梅地交替著,可是她老躲懶賴皮,含著酸甜好滋味的茶梅就是故意不喝藥,知道他懲罰地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才甘願張口。

  他眼神溫柔而憂傷了起來。

  那樣甜蜜美好的時光已然恍如隔世,成為一縷伸手想抓也抓不住的青煙淡去。

  他和她,是怎麼會走到今日這地步的?

  可笑的他,其實一直一來都是心知肚明的,對吧?

  他早就後悔了,當日為了那一口氣的尊嚴,對她說了許許多多無可挽回的話,渾然忘卻她早已是自己身體裡的一部分,快到狠心剔除了之後,他還算是活著嗎?

  再也沒有人,能那樣溫柔地觸動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,再也沒有人,能令他神魂顛倒,捨生忘死,再沒有人,能讓他為之憂愁為之牽掛終日……

  「太子?」

  鳳爾善自恍惚之中回過神,眸光恢復清明,平靜地道:「邢總教頭,明日還是再勞煩你親身錢去幫我留一留神她。」

  「卑職遵旨。」

  待邢狩退下後,鳳爾善緩緩起身走出大殿,望著滿園鶯飛蝶舞、芳菲動人的大好春色。

  春天。

  那一年,他和她相遇,也是在這樣一個風情日暖、花香迷離的春日。

  她可還記得嗎?

  鳳爾善的眼神溫柔極了。

  在此同時,蘇相府的書房裡——

  「哈——啾!」

  蘇福兒打了個大大的噴嚏,微紅小臉上滿是厭煩之色,喃喃自語:「見鬼的春天!」

  她最討厭春天了,天氣一忽兒冷一忽兒熱,非但衣裳不好穿,就連滿園子蝴蝶蜜蜂嗡嗡然成群結隊拈花惹草,也惹得人眼花繚亂不得清閒。

  令她聯想到某人。

  蘇福兒擰擰鼻子,咳了兩聲,繼續埋頭寫賬本,繼續苦命去也。

  第5章

  待蘇福兒身子終於好點時,已經是一個月後的春末夏初了。

  鳳爾善忍了一個月,終於還是再度濫用權力地將蘇宰相召入宮,並且不忘讓前往宣旨的戚公公「順便」向蘇宰相提起皇后近日甚為思念蘇福兒。

  蘇宰相果然不負他所望,立時就迫不及待地攜女進宮,一片忠君愛國的赤誠之心表露無遺,就差沒有將蘇福兒身上貼滿紅色封條,當伴手禮似地給拎進宮去了。

  「近來好嗎?」鳳爾善一開口,就有說不出的溫柔。

  她清瘦不少,嬌弱的模樣更增添七分我見猶憐,所喜一雙水靈靈的媚眼兒依舊不改晶光四溢,神采照人。

  他深情地注視著她。

  「太子,我爹光長忠心不長腦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。」蘇福兒卻沒那種情深深意綿綿的好興致,俏生生地挑了挑眉。「可您老愛仗著自個兒聰明伶俐就這樣欺負厚道人,會不會有點勝之不武?」

  「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。」鳳爾善失笑。「若是蘇相知道了真相,相信也不會忍心太苛責在下一片深情的。」

  什麼深情?

  他鳳大太子通身上下幾時有過那種情操了?

  「您明明沮喪高高在上的太子爺,又怎麼會是『在下』呢?瞧,您不是一句話就將我們父女倆給召進宮來了嗎?」她笑眼柔媚如水,卻是字字如鋒。「讓小女子連說個不字的機會都沒有呢。」

  「你還是生氣了。」他溫柔地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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