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皓一直在背後喊,但雍俊展不理他,堅定的把她帶進總經理室,不想讓成皓染指她。
自從對她心動之後,他一直在壓抑自己對她的感覺,提醒自己必須理性一點,為了仲函,張景媛才是他的對象。
然而這陣子他對於和張景媛的制式約會越來越心煩,而今天他終於看到自己自私的一面!自己已有了對象,又不想別的男人染指她,尤其是風流的成皓。他知道成皓對女人很有一套,可以勾引任何女人,但絕不能碰他的……他的家務助理。
要命!這理由多薄弱又多沒立場,他憑什麼不讓成皓碰她?她只是他的家務助理!
「剛剛那樣對成副總,好像很沒禮貌。」事實上,她並不在意那成副總有什麼感覺,她只感受到了眼前的雍俊展對她的佔有慾,這點讓她很開心。
「你想跟他去吃飯?」他覺得很不舒服。
萬紫沁笑了笑。「也不是,只是覺得不應該那樣走掉……」
「他只是隨口說說,你不必當真。」他匆匆交代,「你在這裡等我,梁秘書今天身體不舒服,不適合出門辦事,你今天就充當我的秘書,跟我出去一趟,等一下我會叫梁秘書來教你怎麼記錄,簽約儀式結束我們就出發。」
她睜大了眼睛。「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當秘書!」
這個決定來得好突然,她只是家務助理啊,他怎麼會要她代替梁秘書?這裡應該有別的助理秘書吧?雖然她願意為他赴湯蹈火,但她也不想因為表現欠佳而被他認為很笨欽,她對秘書沒概念啊。
「很簡單,你會勝任的。」他露出一個笑容,陽光在他眼中閃耀。
萬紫沁以為雍俊展只是說說而已,以為自己只是來權充花瓶秘書,沒想到她真的派得上用場,還用很大。
她手裡拿著梁秘書交給她的輕巧PDA,頭上戴著**工地安全帽,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面,按照他的指示,有問題的部份立即夾帶圖檔E 給梁秘書進行修正,當他需要哪張施工圖檔,她就立即叫出來,他指示的重要施工節點,她立即放進日誌裡。
總之,秘書她是外行,充其量只會操作PDA而已,他說什麼,她記什麼,工地主任陪著他們,絲毫不敢大意。
就在工地主任因為肚子痛跑去上廁所的時候,她看到一個瘦小的男人背著一個看起來感覺很重的黃色背包,背包裡伸出一枝她沒見過的奇怪東西。這就算了,烈日下,他站在放眼望去都是土的工地上,獨自一人,左手拿著銀色PDA動也不動,右手在抄東西,看起來十分狼狽。
「你知道他在幹麼嗎?」萬紫沁忍不住問。
雍俊展順著她的眼光望去,笑了。「他在定位。」
「定位?」她看著他。他的眼神竟是「溫存」?
他侃侃說道:「他身上背的是GPS,要價三十幾萬,一開始並不會感覺到重,但是兩三個小時以後,肩膀就會酸痛,GPS要搭配PDA使用,如果天氣不好,定位的坐標就會一直跑,就算定點以後也不能動,有時一個早上可能只能做一小區塊的定位,這是工地最基本的工作,每個菜鳥都會分配到。」
她咋舌地搖著頭。「聽起來好累、好辛苦!」
「是啊,是很辛苦。」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,眼裡笑意深濃。「我也曾跟他一樣,炎熱的夏天,整整四個月都背著那台鬼東西在泥沙飛揚的工地定位,我眼睛差點瞎掉。」
萬紫沁愕然地看著他。「真的嗎?」
他耶,樂意集團的接班人,雍家的大少爺,怎麼會做這等苦力?她記得這男人在山上時有多高傲,從不跟別人講話。
「進入公司之後,我爸給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定位,我曾懷疑他為什麼要這樣整我,但後來!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。「我很感謝他,如果沒有烈陽下的定位折磨,我又怎麼知道下面人的痛苦?」
雍俊展轉向她,雙眼發亮,炯炯有神。
「直到今天,我會一直獨排眾議,堅持要發獎金給所有人,那是因為我知道大家都一樣辛苦,有時候我還會派人扛幾箱阿比慰勞他們,如果我人在現場,也會跟他們喝幾杯。」
她不解的看著他。「阿比?」
不是指芭比娃娃吧?扛幾箱芭比娃娃慰勞工人,這……有點怪了。
「維士比,一種他們喜歡喝的提神飲料。」他淡笑說道。
果然像梁秘書說的,他向來親力親為,絕不會坐在辦公室裡想像工地的情況,一定要用他的雙眼確認過才算數。
所以,從離開樂意集團大樓開始,他帶著她用雙眼確認了好幾個建案和土地,她還看到了這陣子常上報的「長青公寓」建地,連她都覺得在如此黃金地段蓋長青公寓實在太可惜了,難怪同業都在等著看好戲。直到下午三點,他們才有時間坐下來用餐,她已經餓得飢腸轆轆外加頭昏眼花了,夏天的太陽實在太毒了。
「怎麼不吃了?」他看她盤裡的海鮮燉飯還剩三分之二,她就把湯匙放下了。
萬紫沁靠在椅背,有氣無力的說:「飽了。」
這是建地附近的一間西餐廳,他們坐在窗邊的位子,室外花木扶疏,室內是原木色調,整體來說小巧雅致,東西也很可口,可惜她大概是餓過頭了,明明很餓,卻吃得不多。
雍俊展看著臉色蒼白的她,招來服務生。「麻煩用幾種水果打成新鮮果汁,如果有甜點或蛋糕的話,每種各來一份。」
「好的。」
服務生走了,她暗自佩服著他,他不但把一盤意大利面都吃完了,現在又加點了果汁跟甜點,他胃口還真好。
「昨晚你很晚回來。」他放下拭唇的餐巾紙,拿起冰開水啜了幾口。
昨晚快八點時,她忽然向他請假外出,一直到近十二點才回來,他不否認自己一直在等她,也想知道她為了什麼事而外出。對他而言,她已經不是家務助理那麼簡單的關係了,兩個多月來,她把家務整理得井井有條,仲函對她依賴甚深,他……也是,她已是這個家不可缺少的靈魂人物,像是女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