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毒錯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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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頁

 

  劉總管讓他僅著一條褲子,抱他進入澡桶,刻意避開他忿怒的眼瞳。

  皇甫朔被迫浸泡在香得令他皺眉的澡桶裡,心頭一股火不住地竄燃,讓他想扭斷堂玄星纖細的頸子。

  堂玄星挑了幾瓶可以為皇甫朔柱毒的粉末,來到澡桶旁,閃躲他含怒的眼眸,將泛著花香的各色粉末倒進澡桶裡。

  「那是什麼?」靈敏的嗅覺告訴皇甫朔,那又是一股濃郁得令人無法忽視的花香。

  「可以助你解毒的藥粉。」堂玄星心知他對花香深惡痛絕,回答他的聲音不敢太過開朗,就怕會火上加油。

  「為何那味道聞起來會香得嗆鼻?」皇甫朔森冷著聲質問。

  「呃……咳,有時候解藥的調配方法會因人而異,所以或多或少會因個人喜好而添加些東西。」她承認因為她個人的喜好,所以會在調配的毒藥或解藥中加入喜好的花卉,但有些花卉的確是有解毒的功效,並非她胡亂添加,像他所中的「流星追月」,因為與「繽紛燦顏」產生變化,以至於要浸泡在各色有特別療效的花卉當中,並非她惡意捉弄皇甫朔。

  「也就是說,要解毒的話,是可以不用把我弄成現在這副德行?」皇甫朔聽出她話中涵義,再問。

  「也不全是如此啦,實在是因為你中的毒產生了變化,才會需要這麼做。」堂玄星希望他能瞭解。

  皇甫朔低咒著,再次惱於自己霉運當頭,什麼毒不好中,偏偏要中一個使全身香氣四溢的毒。

  「七天眨眼就過了,你不用耿耿於懷。」堂玄星要他把事情往好處想。

  「一天已是太長,你還要我熬上七天?」皇甫朔沒好氣地道。

  堂玄星偷偷地扮了個鬼臉,不敢多說什麼。本來她見他的氣色因體內的毒作祟,顯得蒼白毫無血色,為了回報他,她打算在他臉上抹上一層同樣泛著花香的藥粉,讓他看起來可以顯得神清氣爽,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,假如她膽敢在他臉上抹上藥粉,他恐怕會張牙咬斷她的喉嚨吧?所以……還是算了。

  「發火對身體不好,你別生氣。你浸泡在滿是鮮花的澡桶中一事,外人根本就無從得知,不是嗎?」他就將此事當成是個人的小秘密,不要再擱放於心上了。

  皇甫朔火得不想再與她說話,臭著一張臉瞪著澡桶中艷麗的花卉,任由濃郁的香氣將他緊緊包裹住。

  堂玄星偷偷觀察怒火中燒的皇甫朔,他因她中毒,差點丟了小命,依然可以輕鬆看待,甚至揚笑苦中作樂,結果現在卻為了一桶能救他的鮮花浴而火冒三丈?她認為他發火的理由該相反才合乎常理。

  她細數著他浸泡的時間,待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後,馬上取出早已預備在一旁、喂有蜂毒的銀針,一根根細密地刺入他的週身大穴。

  心頭恍若被千百根針刺的疼痛,因堂玄星的動作而暫時獲得了紓解,不再疼得像整顆心要爆開來似的;熱燙的肌膚未因浸泡熱水而更加炙燙,反而神奇地不再高昇。縱然不喜歡她解毒的方法,可皇甫朔不得不承認,這的確有效。

  劉總管於一旁屏氣凝神地看著她的動作,發現皇甫朔曾緊皺的眉心,慢慢地舒展開來,懸在心頭的大石總算得以暫時卸下。

  「先前在城外襲擊我的黑衣人,可已解決?」皇甫朔將對花香的惱怒暫且擱下,出口詢問。

  「他們那群不成氣候的烏合之眾,已被長山與其它護衛打得落花流水,沒膽再到平陽城來逞威風了。」劉總管如實向皇甫朔報告。

  「走了就好,省得又吵得我不得安寧。劉總管,你先下去吧,這裡有姑娘照應,沒問題的。」一群烏合之眾,無須掛記在心上,皇甫朔屏退劉總管。

  「是,莊主。姑娘,你若有其它需要,請儘管吩咐守在門外的婢女。」劉總管恭敬地退下。

  堂玄星頷首後,坐在一旁仔細觀察皇甫朔的情況,若有突發狀況,她才能馬上應變。

  「可以跟我說說『門』的事嗎?」皇甫朔對「堂門」瞭解不多,充其量只知曉「堂門」從前為「唐門」,後來於爭奪門主之位時落敗離開,另創「堂門」,他對「堂門」頗感好奇,而更令他好奇的是她,他情不自禁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。

  「你想知道些什麼?」堂玄星聽他提起本門,精神都來了,興味盎然地反問。

  「任何事。」只要她肯講,他全都想聽。

  「好,那你可要聽仔細嘍!」堂玄星快樂地湊到他身邊,準備對他細數有關「堂門」的神聖與偉大。

  「洗耳恭聽。」接受了無法改變事實的皇甫朔逗著她,情緒已不再陰鬱。

  「你已經見識過我們和『唐門』弟子交手的情況了,對吧?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,我們『門』使毒的技巧絕對在『唐門』弟子之上,一旦我們出手,『唐門』弟子連根蔥都算不上,可為什麼我『門』中人就得委屈地窩在山中呢?」一講起門中的辛酸血淚史,她就悲育不已。

  「為什麼?」堂玄星述說時沉痛的口吻太過誇張,令皇甫朔配合她的情緒出言詢問。

  「因為我『門』中人生性沒『唐門』人來得卑鄙!其實是他們使盡各種卑鄙的手段才奪得門主之位的,絕非我『門』前人技不如人!要知道,我『門』使毒,可是個個使得出神入化,倘若光明正大的比試,『唐門』根本就是班門弄斧、貽笑大方,正因為如此,他們才會背地裡耍盡上不了檯面的手段,迫使我『門』前人不得不含辱悲忿離去。」一想到這兒,她就忍不住要為前人掬一把同情的淚水。

  總而言之,就是不僅技不如人,連使心計都輸得一塌糊塗,才不得不落魄離去。這些話,皇甫朔聰明地放在心裡,沒說出來拆她的台。

  他喜歡看她眉飛色舞地談論「堂門」與「唐門」的過往恩怨,那使她神采飛揚,渾身散發著動人的神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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