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妙手回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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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頁

 

  「由不得妳。」他知道她在想什麼,她認為一心復仇的他,配不上她這朵高雅的百合,所以連他養的鴿子都不屑看。

  「我真的不想——」

  「閉嘴。」季玄棠難得真正動怒,可這回他卻覺得氣憤難耐,原因他不細究,只覺得火大。

  接下來看鴿子的過程,氣氛不用說必定是沉默尷尬,好不容易看完信鴿,她已經迫不及待想離開。

  「那麼我回醫館去了……」

  「等一等。」

  她方才找到借口開溜,他又有別的主意,時而陰暗的表情,看得花橙倩不由得頭皮發麻。

  「又有什麼事?」她鼓起勇氣問他,只見季玄棠露出殘忍的微笑,輕輕笑道。「久聞『斜雨釀』芳香甘醇,足以迷醉天下人,妳若不介意的話,可以帶我去瞧瞧嗎?」他話說得很客氣,但每一個字聽在花橙倩的耳裡都像是威脅。

  「艾嵐已經嫁到京城,酒坊裡現在根本沒人——」

  「妳不願意帶路也無所謂,我可以自己找。」季玄棠打斷她的話,殘忍地微笑。「只是妳知道,」他聳肩。「自從我恢復聰明以來,就很喜歡砸毀東西,就算是……向這個世界報復吧!」

  花橙倩的腦海裡,不禁升起毛毛蟲被他捏碎的畫面,不敢想像她若是拒絕,艾家酒坊會被他糟蹋成什麼模樣沓

  「好,我帶你。」她不甘心地點頭答應,恨死他如此無賴。

  「這才乖。」他笑得很燦爛,看在花橙倩眼裡有如修羅轉世。

  有一瞬間,她以為又見到當年那個小男孩,孰知,這只是幻影……只是幻影罷了。

  第五章(1)

  急馳的馬車,朝後山的方向奔去。山明水秀的羅新鎮,不僅僅只有看得到的地方風景優美,藏在深山內的景色亦是別有風情。尤其是後山那座湖,湖水清澈、風光明媚,還有一澗泉水與其相輝映。如此絕景,只要看過的人莫不印象深刻,流連忘返,說是秘境也不為過。

  馬車急駛,感覺上像要駛向湖邊,其實不然。

  「喝!」季玄棠手持韁繩,在花橙倩的指引下,將馬車駛進一條隱密的山路,馬車瞬間掩沒在比人還高的草叢之中,再也不復蹤影。

  「前面就是艾家酒坊。」花橙倩僵硬說出斜雨釀的所在地,總覺得自己背叛艾嵐,引狼入室。

  「是嗎?」季玄棠懷疑地看著前方的小屋,簡陋破舊的小屋明顯已遭廢棄,頗有人去樓空的味道。

  「我沒有騙你。」她懊惱地辯解,恨死他多疑的性格。

  「我沒說妳騙我。」他斜瞄她一眼,口氣像平日一樣輕佻,但是心情明顯已經好很多。花橙倩對他這種陰晴不定的脾氣實在沒轍,懷疑他是如何養成這種性格?就連貓也沒有他來得善變。

  馬車在艾家酒坊前停下,季玄棠首先跳下車,花橙倩本來也要如法泡製的,卻遭季玄棠阻止,並在她開始動作前伸手扶她下馬車,體貼有禮的舉動教人迷惑。

  「好像廢棄了嘛!」他牽著她的手走進酒坊,裡面空無一人,只有釀酒設備和封閉的房間,顯示艾嵐好久沒回到酒坊。

  「沒有廢棄。」她想甩掉他的手,又怕他發脾氣,只能被這麼緊緊握著。「嵐兒還是會定期回來釀酒,只是這次間隔的時間比較久,等她從京城回來,就會好好打掃一番。」

  「真有趣。」季玄棠環看四周,總覺得這個地方的氣氛特別不一樣,難怪能釀出聞名天下的美酒。

  「我猜她應該都把酒放在地下窖藏,出窖的時間快則一年,慢則兩年,超過這段時間,酒就不會好喝。」他還沒看到艾嵐藏酒的地方,就先說出重點,花橙倩聽了大表驚奇。「艾家酒坊確實有個地窖——」

  「地窖長年冷熱大致相同,不會忽冷忽熱。」他甚至連艾家酒窖的特點都說得出來,準確程度直追算命師。「你怎麼曉得?」她也是聽艾嵐說的,當初聽的時候還嘖嘖稱奇。

  「因為這兒的氣氛。」

  「氣氛?」

  「很難解釋。」他一踏進這塊區域,就發現連空氣聞起來都不一樣,可能是因為地形的關係,這個地方潛藏著一股氣,極適合釀酒。

  花橙倩聳肩,他不想說她不勉強,最要緊的是趕快放開她,手一直被他牽著,感覺上太親密,他們並沒有熟到這程度。

  「地窖的入口呢?」問題是他無意放開她,反而越牽越緊。

  「聽橙蕾說在一堆雜物的後面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」她沒到過地窖,只來過酒坊,只好委屈他自己找。

  「雜物?」季玄棠快速瞄了一下週遭,沒看到什麼雜物,倒是看見一道很像雜物堆的門。

  「在那兒,藏得可真好。」季玄棠拉著花橙倩走到酒窖入口,放開花橙倩,雙手用力將門打開,酒香瞬間撲鼻而來。

  「好濃的香味。」不愧是天下第一釀酒師的老巢,裡面一定放了相當多美酒。

  「我、我可以在這裡等嗎?」她忍住不揚手揮掉撲鼻的酒味,怪噁心的。「我不是很想下去……」

  他懂了,原來花大小姐不會喝酒,恐怕連聞酒香都會醉。

  「不行,妳也得一起下酒窖,妳必須為我帶路。」他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欺負她還能稱得上是男人嗎?覺悟吧!她注定今天失身。

  「我沒下過酒窖,無法為你帶路。」她終於承認她根本帶不了路,可惜為時已晚,他橫豎都要她。

  「沒去過更要下去瞧瞧,妳不好奇嗎?」他引誘她。

  「我……」她猶豫。「我對如何藏酒,不是很有興趣……」話雖如此,她連幾隻信鴿都會好奇想看了,況且是一整座地窖的酒?只是她著實害怕酒味,只要稍稍聞到,就會昏眩,失去思考能力。

  「胡說,妳明明就感興趣。」他不管她如何辯解,抓住她的柔萸硬是將她帶下酒窖,逼迫她聞她最怕的酒味。

  酒這玩意兒就是這樣,好此道的會說它香,不好此道的人會對它產生害怕或是厭惡,花橙倩顯然是後者。酒窖的樓梯長又長,他們連下了好幾十階階梯,才到達儲酒的地方。如果說剛開窖門時的酒味會讓她噁心想吐,現在直沁腦門的酒味,則是讓她頭暈目眩,難過得可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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