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偷摸摸從門廊溜到外面,她連忙取出手機查看來電者的身份,這個電話號碼她從來沒見過,打錯了嗎?
她按下通話鍵接聽。「你好,我是單……花小姬。」她差一點說溜了嘴。
「小姐您好,我是孟伯。」
「……孟伯有事?」她嚇了一跳,差一點反應不過來。
「少爺生病了。」
「……這麼高大的男人也會生病。」她很想裝作若無其事,可是心卻亂成一團了,怎麼幾天不見就生病了呢?
「少爺向來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,每天從早忙到晚,一著涼,就病倒了。原本不想驚動小姐,我知道突然打電話給您太失禮了,可是少爺不肯乖乖休息,也不肯乖乖吃藥,可以請小姐過來一趟嗎?」
「這……我過去有用嗎?」她不懂孟伯為何求助於她,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,她對那個男人只怕一點影響力也沒有。
「少爺一定會聽小姐的話,我請小孟過去接小姐。」
「不用了,我自己過去就好了。」理智告訴她,她不應該送上門「自取其辱」,可是又放心不下他,不去瞧瞧,總覺得不安。
「小孟會過去接小姐,謝謝小姐,我們晚一點見了。」
結束通話,單貝貝放下手機的同時,才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。真好笑,又不是約會,她竟然慌亂的直發抖!以為從此不見的人,又可以見上一面了,這難免教她心慌意亂,兩人見了面,她應該說什麼呢?你塊頭這麼大怎麼會生病嗎?
天啊!她是笨蛋嗎?機器人都會短路秀逗,哪有人不會生病?如果她真的說出這麼可笑的開場白,那個男人很可能把她當成白癡吧。
甩了甩頭,她在胡思亂想什麼,請她過去的人是孟伯,他根本不知道,說不定見到她,他還會見鬼似的大叫,「你跑來我家幹麼?」
如果他表現出一絲絲不願意見到她的樣子,她會立刻甩頭走人,以後再也不會踏進那裡一步,就算他哀求她,或是用綁的,她也不去……
敲了敲腦袋瓜,暫停,別再想了,否則她的腦子會爆炸……可是想到即將見到他,她的心跳就亂七八糟的失去控制,大腦更沒辦法停止想東想西……
「花小姬,你跑去哪裡了?趕快進來,巫婆來了!」小均的呼喚聲傳了過來,
這下子她真的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了。
「我來了!」她連忙將手機塞回口袋,快步走回室內。
「小姐,這麼晚還請你過來,真是抱歉,實在是少爺一直不願意配合,像個小孩子,我擔心繼續下去,他的病情會加重。」
花小姬一進門,孟伯頻頻鞠躬致歉。
「沒關係,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?」
「雖然退燒了,可是胃口很不好,今天一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。」
「請孟伯幫他準備稀飯和幾道小菜,我會說服他吃一點,我先進去看他。」雖然她不曾踏進李閻浪的房間一步,可是在這裡住了一個月,她當然知道他的房間在什麼地方。
他的房間很大,可是簡單利落,除了各式各樣的琉璃,沒有其它擺設。
書房和臥室連在一起,兩者之問以一座米白色L 型沙發區隔開來,外面有個鋪上木板的露台,露台四周種滿了花草植物,還擺了一張舒適的貴妃椅和圓型小茶几,天氣涼爽的時候躺在那裡看書應該很不錯。
雖然床上的男人看起來糟透了,孟伯倒是不忘保持空氣流通,除了床邊的落地窗緊緊關上,並拉上布簾外,其它的落地窗都適度的拉開。
坐在床沿,單貝貝心想是不是應該把他喚醒,可是看他睡得很沉,又不忍心驚動他。這時,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,看見進入眼中的影像,他眨了一下眼睛,沒錯,他確實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兒,可是,他還是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,「我是不是熱昏頭,產生幻覺?」
聞言,她調皮的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頰。「會痛嗎?」
「不會,你再捏一次,用力一點。」他的欣喜已經毫無保留的表現在臉上,雖然像作夢一樣,但他知道是她。為什麼她在這裡,這不重要,他見到她了。
「留下瘀痕可別怪我哦!」這一次她真的很用力給他捏下去,保證他會痛得完全清醒過來,可是他沒有喊痛,卻笑得嘴巴都咧開來了。
「我看你直一的病得很嚴重。」看著他的笑容,她可以鬆口氣了。
「我確實病得很嚴重。」他貪婪的看著她,就怕她突然消失不見,他從來不知道思念一個人會讓人食不下嚥,成天提不起勁,甚至病倒了然後確定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教他難以理解的病!名字叫「相思病」
「……既然病得很嚴重,為什麼不肯乖乖吃飯、乖乖吃藥?」她感覺到他的眼神變了,雖然沒有侵略性,卻纏綿得教她全身軟綿綿的快要癱了,還害她差一點擠不出話來。
「我沒胃口,我不喜歡藥的味道。」
「這是小孩子不吃飯、不吃藥的借口。」
「這不是借口。」他不服氣的撇嘴。
「大人都知道沒胃口也要吃飯,否則沒體力,你又不吃藥,怎麼對抗病毒?」
老實說,她喜歡他像個小孩子一樣鬧彆扭,這讓他變得比較柔軟、比較可愛,不過,她可不能放任他耍性子。「你別再鬧了,我去看看孟伯幫你煮的稀飯好了嗎?」
當她正要站起身,他突然從背後抱住她,她頓時僵住了。
「你是真的,真是太好了!」
「你以為我是某個人假扮而成的嗎?」
「如果是夢,我希望永遠不要醒過來。」
「我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,不是夢裡的影像,不相信,你摸摸看。」她轉身面對他,以便他的手可以觸摸她溫熱的臉龐,可是,他對這樣的碰觸還不滿足,他渴望品嚐她柔美的朱唇。念頭一轉,他已經貼上她的唇,輕柔的吸吮,誘惑她開啟唇瓣,他的舌接著蠻橫的入侵,狂野的糾纏,那美妙的滋味讓他猶如失控的野馬,想拉也拉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