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一旁的房舍內有人點上了蠟燭。「是誰在外頭吵吵鬧鬧的?」就要打開門一探究竟。
白靈見狀,連忙拉住宮勍的手臂,施展妖術回到宅第內。
然而那戶人家一出門就瞧見有一具屍首躺在自家門前,立即放聲大叫:「啊!」
叫聲驚動了全村莊的人。
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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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宅第內的白靈不停地喘著氣。現在該怎麼辦才好?她沒有將屍首藏好,這下子被人給發現了,村民定會知道又是精怪在作祟,而去請法師來除妖的。
該怎麼辦才好?她是否無法再待在這村莊內了?
正當白靈咬著牙,思索著將來該如何是好時,她的身子被人一把轉過,用力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。
「啊!」疼,好疼!白靈疼得臉色慘白。
宮勍怒不可遏地瞪向她,「你說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你就這麼慾求不滿嗎?為什麼不吸取我的精氣就好?為什麼還要去找其他人下手?為什麼?為什麼啊?」用力地捉著她雙臂,搖晃著她柔弱的嬌軀,一點也不憐香惜玉,因為她不值得他待她好,不值得!
她到底要他怎麼做?他待她不夠好嗎?他的精氣不夠她吸取嗎?她究竟要他怎麼做才好?她快告訴他啊!
白靈難過得哭紅了眼,泣不成聲,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「我什麼啊我?你說啊!」他不要聽她這樣斷斷續續地說話,他要她一次說完。
「我……我不想害了你!」他難道不知道,若是她一直吸取他的精氣下去,他終究難逃一死的。
她……是真的不想要害了他啊!
「不想害了我,那麼你就可以去傷害他人了嗎?你不是不知道,我是最不願見到你這麼做的!」宮勍將自己的唇湊到她的面前,「吸啊,你不是要精氣嗎?就快來吸取我的精氣啊!」
他的精氣都給她。全都給她!他要她吸取他的精氣,不要她去找其他的男人。
他最不願見到的場面卻在他面前發生,這教他怎麼不痛心難過?這教他怎麼不崩潰?他的心好痛,痛得快要無法呼吸。
白靈淚水不斷地自眼眶湧出,連忙伸手摀住自己的唇。「不吸……我不吸!」她就是不想害了他,所以才不願吸取他的精氣啊!
可是為了和他一輩子在一起,為了要活命下去,還是得靠吸取男人的精氣過活。
他怎麼都不懂?她全都是為了他好啊!
宮勍用力地扳開她的手,直接吻上她的唇,要她吸取他的精氣。他不要她再去找別的男人,他可以給予她所要的。
白靈雙手被他緊握著而無法推開他的身軀,淚水怎麼也止不了,她不要吸取他的精氣,她不想害他送命。
兩難啊!她想要和他一輩子在一起,不能夠吸取他的精氣,只好去另尋其他的男人,但就因為這樣……她背叛了與他之間的誓言。
宮勍以舌強硬地撬開她的貝齒,洩恨似的用力吸吮她的舌,讓她怎麼也避不開他。
她怎麼能夠這麼待他?他們說好的誓言全被她捨棄,她怎麼可以這麼做?她怎麼能如此傷他的心?他不要她為了他好,他不要!
白靈閉上了眼,淚流滿面,默默承受著他的粗暴相待。
宮勍看著她好一會兒,這才放開她的身子,雙手掄拳用力敲打在她身後的牆壁上。「告訴我……你到底要我怎麼辦才好!」
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,才能夠讓她不再吸取男人的精氣過活?
蛇妖靠吸取男人的精氣維生,這一點他是曉得的。
他也知道,若是長久與她生活在一起,他定會被她身上的妖氣所侵,導致自己在不知不覺當中陽氣漸失、體力消退。
他終究還是難逃一死。神佛啊,快來幫幫他啊!
他的心好痛,痛不欲生,為什麼他是人類而非精怪,若他是精怪,就可以毫無所懼地與她在一起,一輩子永不分離。若他是精怪就好了……
垂下了手,宮勍轉身離去,返回她為他準備的廂房內。
他得要好好想想,該怎麼做才可以讓兩人永遠在一起。只是真會有辦法嗎?他……一點把握也沒有。
宮勍一離去,白靈原本勉強支起的身軀,就倚靠著身後的牆壁緩緩滑落,跌坐在地上,泣不成聲。
她的心好痛,疼得難以承受。為什麼?為什麼她是精怪而不是人類?為什麼啊?
既然上天讓她身為精怪,那麼又為什麼讓她遇見身為人類的他呢?
命運真是捉弄人。天老爺可是在捉弄她嗎?為什麼要讓她遇見了他?為什麼要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愛戀上了他?而她對他的情感已經深到無法自拔了,再也離不開他了。
好悲、好苦!原來當精怪比當人悲苦啊!
接下來他們之間又會變成怎麼樣呢?她不是天老爺,自然無從得知。她只希望慈悲為懷的神佛可以幫助她,讓她不再如此傷悲。
神佛在哪裡?救救她啊!
宮勍……對不起,對不起,我真的不想害了你啊!白靈在心頭不斷地向他道歉,可是……他聽不到,他什麼也聽不到。
淚落得更急了,何時可以止住淚水?白靈自個兒也不知道,或許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都止不住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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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莊中人聲鼎沸,只因為發生了離奇的命案。就連隔壁村莊的人也跑來湊熱鬧,聽聽那事發的經過。
午夜時分,有人聽到了外頭爭執的聲音,打開門一看,竟瞧見了一具乾屍橫躺在自家門口前,而又哪有瞧見什麼人影在爭執呢?
這下子可不得了,怎麼會有人死得如此淒慘,還死得十分詭異,彷彿被人吸取精氣而成了乾屍,下手的定不是人,是精怪啊!
「現下咱們該如何是好?」有人向村長請示。
村長也不知該怎麼辦,因為村莊頭一遭發生這種離奇的命案。而那人死狀淒慘,到現在都辨識不出身份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