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地步?」她先是不解,而後開始胡思亂想,像想到了什麼後,她趕緊揮著手,用力地解釋,「你不要誤會,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,雖然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,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。」
所以,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「做到這種地步」!
「真的假的?」三個男人異口同聲,難以置信一對男女睡在同一張床上竟然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
「什麼真的假的?我跟他本來就不是那種關係。以前不是,現在不是,未來更不可能是!」她發誓,絕對不要跟他成為那樣的關係。
「……你可以這麼確定?」花耀今悶到極點的沉嗓在她耳邊爆開。
「嚇!」鬼啊,走路都沒有聲音的。
初瑟誇張的閃身逃到蕭炫呈背後的舉動,徹底惹惱了花耀今。
「你在幹什麼?」他伸手要抓,她立即又轉移到另一個人肉盾牌後頭,讓他只能沉著臉,瞪著那飄揚的黑髮。
這就是她的答案?考慮了一天一夜的答案?說得這麼毫不留情,那麼昨晚她的行為,全都是他的錯覺嗎?
「我先走了!」人肉盾牌朝花耀今移動,無盾牌可用的孬種初瑟,二話不說,腳底抹油逃了。
「幹麼這樣瞪人?」蕭炫呈瞧花耀今臉色陰沉得嚇人,趕緊往他肩膀一搭安撫著。
「這叫看。」看她的良心到底是跑到哪去了?竟然可以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!
「可是你的嘴臉很嚇人。」宗臣燁難得好心地打圓場。「好了,先別管那些,資料弄好了沒有?」
花耀今狠冷地瞪著他,把早已備好的光碟片交給他。「可以麻煩總裁下次不要約在宴會上嗎?」他語氣很冷,字句咬得很重,像是巴不得把煙槍的男人給咬爛啃碎。
「我也是瞧你一直悶在房裡,怕你無聊,才好心地約在這裡,想要你陪我喝一杯,誰知道你一出場,就被人包圍了。」宗臣燁歎氣歎得很虛偽,半點悔意都沒有。他根本就是故意的,等著花耀今被包圍,他們才能找初瑟聊聊。
而這麼一點小手段,花耀今怎麼可能看不穿?
正因為看穿,偏又被纏上,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幾匹惡狼圍剿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瑟小綿羊!
「好了,不就是逗逗她而已,有必要損了我們的感情嗎?」宗延秀也一把攬住他的肩,硬將他往吧檯的方向拉。「陪我們喝一杯,大哥派人跟在她身邊了,不可能有人敢笨到對她出手的,你就放心吧。」
話都說得這麼漂亮了,他能有拒絕的理由嗎?
更何況,他也認為自己需要喝一杯,讓他忘掉剛才那蠢丫頭有多傷他的心。
話說,初瑟猶若誤闖森林的小動物,快快朝外逃一路逃到甲板上,不斷地朝後看,很意外花耀今居然沒追上來。
通常不是都會追的嗎?
她氣喘吁吁地等著,隨即又氣惱自己簡直像個傻瓜,顧不得呼吸還亂,隨即又快步往前走。身體往前,眼睛卻不斷朝後看,就這麼不小心地撞上前方的人,濺了一身濕。
「對不起!」她驚喊著,一臉歉意地看著對方,卻突地一怔——「啊,你不是章姐嗎?」
對方拿著香檳杯的手僵了下。「初瑟?」
「章姐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「我才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呢。」章姐笑呵呵的,圓圓的臉顯得福氣極了。
「啊,也對,畢竟花耀今在船上,你會在這裡,那就代表你們應該已經……」
一切盡在不言中,章姐笑得曖昧莫名,她則是一頭霧水。
「我跟他?」看了老半天,初瑟終於看懂她擠眉弄眼在指什麼,羞得滿臉通紅,死命解釋,「哪可能啊?我跟他怎麼可能……」
話到一半,她突地頓住,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。
「等等,章姐,你怎麼會認識花耀今?」姐還沒將章姐的店頂讓下來之前,她和姐就在那家夜店打工,她記憶中花耀今根本不曾踏進過那家店,章姐怎麼可能認識他?
「欽,他還沒個告訴你?」
「告訴我什麼?」
「呃……」章姐突然面有難色,兩道又剛又硬的眉狠狠攬起,非常猶豫。
「章姐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
「呃,我昨天遇到花耀今,才知道他在這艘船上。」
「章姐,我不是問這個!」那才不是重點。
章姐圓圓的眼轉了一圈,懶得細想其中原有,豁出去地說:「我跟他認識是因為三年前他跑來找我,說要頂我那家店。」
「嘎?」
「我當然不肯頂,你也知道那家店滿賺錢的,我哪可能頂讓?不過他出的價錢,我很滿意,所以後來還是讓給他了,但我聽說,他後來把店交給你姐姐,初明沒告訴你嗎?」
「……沒有。」初瑟聽得一愣一愣的,撫著額,覺得好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外星語。「我姐跟我說,她是跟朋友合資頂下,說你不想做了……」
怎麼說法出入會這麼大,到底是誰在說謊?
「這我就不知道了,你可能要去問問你姐,或者去問花耀今吧。」章姐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,畢竟她也不是很清楚所有原由,不過——
「可是,我覺得花耀今真的不錯,當年他在夜店救了你,一個對三個,真是讓我意外。還把已經昏倒的你抱到休息室,那時你緊抓著他的袖子不放,讓他好為難呢,差點就要把襯衫脫下來給你了。」
初瑟聽完,尖細的下巴幾乎快要掉到地上。
澄澈的夜色裡,恍若當頭落下一道雷,震得她快要站不住腳。
袖扣……她醒來時,手上抓著一顆袖扣,若真是他救她的,那她那天提起,為什麼他都沒說?
撫在額際上的手,不自覺地抓著發,但就算她拔光了發,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,可是章姐沒必要騙她的,不是嗎?
「真想不到當年的小伙子,現在已經干到拓荒者金融體系亞洲區的執行長了,我要是年輕個十五歲,就去倒追他。」章姐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錯愕,逕自說得又歎又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