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臣燁派人跟在她的身邊保護著,她的一舉一動、遇見什麼人、交談過什麼,他都一清二楚,只是他真沒料到,船上這麼大,她偏遇見那姓章的女人,意外地扯出他極欲掩飾的過往。
「可是,我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有沒有喜歡你?」厚,這人怎麼老愛賭這麼大,是太有自信,還是他的愛恨真這麼分明?
「你喜歡我。」他緩緩笑開,扯開了略薄的唇,露出一口白牙,沉峻的神色因而緩和顯得柔情萬分。
「有嗎?」他怎麼比她本人還確定?
「只要你從現在說愛我,你就一定會愛上我。」
「這麼有把握?」
「因為,你不可能再遇上比我更愛你的男人。」花耀今笑著,不是戲譫的,冷哂的,而是純粹為笑而笑,笑得滿足而感動,好像得到全世界似的。
「愛上你有什麼好處?」她趴在他的胸口,被他的笑給感染。
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這麼無芥蒂地依偎,氛圍如此自然地將他們包裹住,讓他們可以嬉鬧玩笑,自在相處。
「好處多到數不完。」他雙臂微使力,將她拉到面前,輕啄著她的唇。「好比這個。」
「喂,你都不用問的喔?」初瑟羞澀地抿緊唇。
「請問我可以吻你嗎?」他逼近氣息,隔空摩挲著她的唇。
「這個時候就不用問了啦!」討厭,他體內的惡劣因子還是存在的嘛!
他吻上她的唇,從輕嘗到深吮,呼吸漸亂,她被反壓在床上,眸色混亂,渾身酥麻得像是著了火,她快要不能思考,整個人輕飄飄,感覺他的吻在游移,像蝶兒般在她臉上輕飛跳躍。
忽地,一把更熾燙的火燒上她的肌膚,教她驀地瞪大眼。
「你!」天啊,她的衣服咧?
手腳太快了吧,怎麼可以這樣?
面對她無聲的眼神埋怨,花耀今勾著無辜的笑。
「你不是說不用問?」
她努了努嘴好想抱怨,但當他的氣息將她圈繞,當他的熱度將她焚透,她腦袋整片空白,他充滿力量的軀體,像烙鐵般地燒灼著她,而當他撕裂她時,她猛地倒抽口氣,緊抿著唇,神色痛苦地看著他。
可是,他的神色比她還痛苦?
痛的到底是誰?
好想問,然而她沒辦法,他的吻如風似水,安撫著她,引領著她收藏著他的灼熱,讓他可以深埋到柔潤濕潮的頂點,抹滅了痛,取而代之的是惹人慌亂無措的激僳,讓她幾欲瘋狂,但他卻還沒打算放過她。
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烙下喜悅的痕跡永不饜足。
在結束豪華游輪之旅,抵達杜拜之後,兩人隨即轉機回台灣,他們感情理該繼續甜甜蜜蜜,不過回到台灣的第一天,初瑟的臉就綠了。
「幹麼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?」拓荒者亞洲區金融總部大樓,執行長辦公室裡,花耀今邊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,邊分出心神看著抿嘴不說話的女友。
「你騙我。」她冷冷地控訴。
「我騙你什麼?」他很忙,但還是很賞臉地給她一記無辜的笑。
「你說要幫我請假,結果都沒有,害我被開除了,連遣散費都沒有,還在資歷上杯蓋下工作不負責的黑記號。」她冤死了、賠死了。
她回到銀行要銷假上班,才知道她曠職多日,已經被開除了。
「哪有什麼關係?你繼續當我的特助。」他放下工作,對她張開雙臂。
「特助是要幹麼的?」天色太亮,缺了浪漫情調,她不想再這麼嚴肅的辦公環境跟他卿卿我我,於是乖乖地繼續坐在候客沙發上。
「就是負責我的起居、我的生活。」她不就他,他自然就她,起身大步走到她身邊,無視她意願地一把將她抱進懷裡。
「那是管家。」啐!跟游輪上的工作一樣,半點挑戰性都沒有。
「是老婆。」
初瑟瞪大眼。
「有必要這麼驚訝嗎?」他順手拉彎她的唇角,靈巧的指頭順便扯瞇她的眼,假裝她正在微笑。「你已經把你自己交給我,難道不希望我負責?」
「不要玩我的臉啦!」初瑟微惱地扯下他惡作劇的雙手。「會不會太快了點?我們才剛交往。」
「會嗎?我倒是很想趕緊有個家,一個完全屬於我自己的家庭。」
「對了,你的父母呢?」她突然問道。
說熟嘛,他們確實也有點熟,畢竟都認識好幾年了,雖說她跟他互動並不熱絡,但她知道他的存在,也一直很注意他的存在,以防他老是欺負她。
但,對他的認識,可說是寥寥無幾。
他在她家隔壁住了三年,從沒見過有人來拜訪他,他也很少外出,後來她的父母離世沒多久後,他也離開了,連招呼都沒打一聲……其實,那一陣子,她是有點恨他的,因為她的父母視他如己出,他卻沒有同等回報。
「不在了。」他口氣很淡。
「喔,那你沒有兄弟姐妹嗎?」她猜是這樣,所以他才很喜歡到她家串門子,因為她有一對過分熱情的父母。
「算有,也可以算沒有。」
「有就有,沒有就沒有,哪有這種模凌兩可的答案?」
「算沒有好了。」站在他的立場,他寧可沒有。
「哪有這種說法?」
「不談那些了,從今天開始,你就繼續當我的特助,幫我整理資料,還有圖表匯整。」他嘴裡發落著工作,雙手卻極不安分地對她上下其手。
「……你現在在幹麼?」喂,花先生,有點過分了唷,請尊重這裡是神聖的工作場合,好嗎?
「補充精神。」
「你當我是什麼?」
「我的靈魂。」他神色認真,眸色清篤而俊魅。
「你怎麼不會臉紅啊?」滿臉通紅的初瑟忍不住問。
她這個聽的人都羞得好想挖坑自埋了,為什麼他這個說的人,態度可以這麼理直氣壯?
「說真心話,為什麼要臉紅?」花耀今低哺著,雙手請捧她的細嫩的臉龐。
「你不相信嗎?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,我就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,一點都不覺得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