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秀水不可置信的看著惟西,發現他竟然對著舒璃那驕傲的身影微笑。那樣的笑容,她已經有許多年不曾在他淡漠俊逸的臉上看見過。舒璃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女人,憑什麼得到惟西那樣的眼神?
她不配,她一直都不配。
白秀水陰冷的看著舒璃遠去的身影。
隔天,舒璃還是到惟西的醫院去,把IC卡放在掛號的窗口,然後循慣例走到候診區等護士唱名。終於輪到她,她挺著腰桿走進去,卻發現坐在椅子上的根本不是惟西,而是另一名醫生。
舒璃一臉驚訝。「我掛的是李院長的診。」她終於回過神來,向那名對她笑得一臉迷惑的醫生解釋。
「李院長休假喔。」笑容可掬的陌生醫生說。
「他什麼時候回來?」舒璃衝著他一笑。
「李太太,你既然是院長的太太,是否該回家親自問院長比較清楚?」秀水站在一旁,語帶譏諷的說。
舒璃斜睞她一眼,眼中的怒氣足以殺死一頭牛。恨!恨!恨!真是可恨!該死的李惟西。竟然聯合護士擺了她一道!舒璃尷尬的走出診間,依稀聽見背後白秀水向那名醫生解釋她身份的聲音。
噢,真是嘔死了。
該死的李惟西竟然來個避不見面!那她要怎麼辦?
舒璃躺在床上想著辦法,突然想到一個主意。
既然惟西不簽字,她乾脆偷溜進他的住所去偷一顆印章出來,蓋了再說。
隔天一早,她把車開到李惟西的住所附近躲好,一見惟西的白色休旅車離去,她偷偷靠近屋子。
小龍一見是她,熱烈的搖著尾巴歡迎她。
舒璃抱抱它,掏出鑰匙要開門,可是……打不開?竟然打不開!
她洩氣的坐在門前,該死的李惟西將屋子裡所有的門鎖全換過了。
也許……找人再打一支鑰匙?
不行。
全鎮的人都認識李惟西,消息一定會馬上傳到他耳裡,那她豈不是在白口找難看。
這樣不行,那樣也不行,舒璃決定破窗而人。
小龍在旁邊偏著頭不解的看著她古怪的行徑。
只見她打破一扇門窗,小心的把玻璃清理乾淨,才小心地爬進屋裡。
走到主臥房的保險櫃前,憑著過去的記憶,將密碼鎖打開,她終於順利取得惟西的印鑒。
她小心翼翼的將保險櫃的門關上,站起身來,突然打翻了一張照片;舒璃將照片撿起來看,那是她和惟西的合照。
舒璃當場愣在原地。她不明白,惟西為什麼還在房裡留著這張照片。
舒璃坐在床沿,想起過往兩人的種種,忽然悲從中來;小龍躺在她腳邊舔著她的腳踝.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傷心的小女人。
印鑒「咚」地一聲掉到地上,將她拉回現實。
舒璃打電話給她的律師。「艾美,他還是不肯離,可是我已經偷到他的印鑒了,蓋在離婚證書上有沒有效力?」
「這樣違法啦,被他發現告上一狀,情況豈不更麻煩?你好好跟他談,別把事情弄大。」
真是令人失望啊。她對著話筒說:「知道啦。」收了線,舒璃無奈的看著手裡的印鑒。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僻來的印鑒,卻一點用處都沒有。
她轉身將印鑒重新放回保險櫃裡,不經意間看到一本存折,她好奇的打開來看.有一百多萬元
舒璃忽然間有了一個想法:她把印鑒和存折從保險櫃裡拿出來,一抹得意的笑從她臉上綻開。
她抱著愉快的心情開車去百貨公司閒逛,進傢俱行訂了沙發組,餐桌椅、床組、矮櫃,又訂了全新的廚具、燈具及進口緹花窗簾。
舊傢俱請傢俱行搬走.忙了一整天,好不容易將李惟西的家重新擺置妥當。
晚上,她利用新廚具隨便煮了一點東西吃,飯後,心滿意足的坐在新買的白色沙發上翹著腿哼著歌。
她等不及要看李惟西鐵青著臉的樣子。
李惟西回來時已經晚上近十點了,看見舒璃停在院子裡的車,不禁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。
他推開客廳的大門,被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給嚇了一跳。
「你『又』把我的傢俱都弄到哪兒去了?」他對她咆哮。他絕不能容忍她一再弄亂他的生活。「全扔了。」舒璃一臉輕鬆。[熱%書M吧*獨5家(制/作]
「你憑什麼這麼做?」惟西調整呼吸,想把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。
「你不跟我離婚讓我自由,我總得在這種痛苦的身份裡找點樂子。」
舒璃還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氣。「樂子?」惟西忽然有些明白了。
「你簽我的帳去買這些傢俱?」他問。
「錯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惟西心裡正慶幸她終於學會什麼叫尊重他人。
「不過,雖然我是付現金,花的卻是你的錢。」舒璃沒讓惟西誤會太久,馬上提出澄清。「不會吧?你怎麼可能……」惟西話未說完,便看到那扇破了的窗子。他終於完全明白。
『你打破窗子,拿走保險櫃裡的存折領出現金,然後買了這一屋子的東西?」他瞪著舒璃說。
「真聰明。」舒璃站起身來,毫不吝惜的給他最用力的掌聲。
「你究竟花了我多少錢?」惟西平靜的問。
「八十萬。」舒璃誠實相告,滿意的看著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要崩解。
「你一天就花掉我八十萬元?」惟西不是心疼那些錢,而是不能忍受舒璃對他的為所欲為;他必須讓她知道,身為妻子,最重要的第一課是尊重丈夫,他過去不曾好好教她,這次他必須讓她學會。
「你也受不了一個揮霍的妻子不是?只要你答應簽字,這八十萬元我會馬上還給你。這絕對是一筆好交易,你慎重考慮看看。」舒璃滿意的看著他難看的臉色說。
惟西聽到「交易」兩個字,心陡地往下沉,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,眼睛直直盯著她看。
接著,他站起身來,慢慢逼近舒璃,只見她警覺地站起來,慢慢地往後退,直退到牆邊;他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,兩手搭在牆上,將她困在牆和自己的胸膛之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