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葉月訝異地抬起頭來看著他。「爹,這麼做是不對的!」他們怎麼可以去偷取他人的釀酒技術?
「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跟老子我頂嘴?不想活了你!」葉漳一巴掌就往眼前的葉月甩去,打得她又是頭昏眼花。
葉月嘴角滲出血絲,披頭散髮的模樣好不狼狽。
她說錯了嗎?也許……她不該對身為爹爹的他頂嘴,可是她身心所受到的痛楚,又有誰會知道?又有誰會來憐惜她?
「我說的話就是皇上的命令,你只有去遵從的份。現在不管際用什麼辦法,就是去給我偷得他們釀酒的秘方,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回來!」說著,他又踹了葉月一腳。
葉月忍受著身體各處所傳來的痛楚,狼狽地往外步去。
而出氣完畢的葉漳壓根兒懶得再理會她,轉身往房內步去,到頭就睡。
葉月的淚水不斷地湧出,怎麼也止不了。
為什麼她會生活在這樣子的環境中?
有誰會來救她脫離這一切?又有誰會來疼惜她?沒有人……沒有人……
走到小溪旁,葉月以冰冷的溪水沖洗自己的臉龐,再以隨身手絹擦淨臉上水珠。透過水面倒影看到臉頰上淡淡的淤血,她輕歎口氣,整理一下披散的長髮,往商街的方向步去。
她最後也會像娘一樣,被爹爹給活活打死嗎?這就是她的命運嗎?
好想死……好想要逃離這裡!
可是,身無分文的她又能夠上哪兒去?
來到神龍湖畔,看著耀眼迷人的波光,葉月突然有股強烈的衝動想要躍入湖底,這樣子或許就不會活得這麼痛苦。
死去,都比活著來得好啊!
就在此時,她的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。
「小姑娘,這是你掉的東西嗎?」一道溫和的男子聲音傳入葉月耳內。
葉月連忙轉過頭,發現對方手中拿的正是她不知道何時掉落的隨身手絹。
她羞紅了臉,連忙伸手接過,「謝……謝謝你。」
真丟人,她竟沒有發現自己的手絹掉落,還被陌生男人拾起。
而且這個男人……長得真俊美,比女人還貌美啊!
葉月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,對眼前的陌生男子產生前所未有的心動感覺。
然而……她看男子身上所穿的華服,再看看自己身上破舊的衣裙。他與她,是不同世界的人啊!
「不客氣。」商昊回話,看著她好一會兒,「你是在觀看湖景嗎?」
不知怎麼的,他竟然忍不住想和她攀談。
這種情況前所未有,一切就是這麼突如其來,令他自己也有些措手不及。
「呃……」葉月羞紅著臉,低下頭不敢看他。
商昊見狀,知道她是被自己的唐突給嚇到,連忙揚聲,「不好意思,是我造次多問了,再見!」
說完,他連忙轉身離去。
唉唉唉,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?真是……莫名其妙!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葉月有股衝動想要追上去詢問他的名字。但是,他們今天才初次見面,她怎麼會這麼想?
握緊自己手中的手絹尋思良久,最後葉月昂首闊步往商街的方向步去。
剛才那名男子的出現,化解了她想要尋死的念頭。
☆ ☆ ☆
葉月看著人來人往的商街,被眼前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事物給嚇到。
原來這就是冽風國最富盛名的商街啊!好熱鬧……她鮮少踏出家門,這時才瞭解到自己宛如井底之蛙,一點見識都沒有。
「大嬸,請問一下昊風堂在哪裡?」葉月詢問一旁的賣菜大嬸。
「小姑娘,你也要去昊風堂買酒嗎?你再往前走,就可以看到它的招牌了。」
「多謝您了。」向賣菜大嬸道謝後,葉月連忙往前步去。
行走了沒一會兒,果真就見到一棟豪華的建築,樑柱上都雕飾著用來避邪的神龍像——只有富豪人家才出得起錢請師傅前來雕飾這種栩栩如生的神龍像。
而在昊風堂內人聲鼎沸,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前來買酒。果真不愧是酒肆中位居榜首的昊風堂啊!
現在,她該怎麼進去?她真的能夠偷得釀酒的秘方嗎?
唉,可惜她身無分文,無法去買一小壺的酒來試試味道,要不然她就可以猜出他們釀酒的材料有哪些。
該怎麼辦才好?她究竟該怎麼做呢?
就在葉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,一個不小心竟被身後的人撞上,跌倒在地。
「哎喲!」一道男聲傳來,撞上她的那人似乎也跌倒了。
這一下可不得了,昊風堂內所有的夥計全出來了。
「主子,您沒事吧?」
葉月頭暈目眩地扶著一旁的木柱站起身來,不斷地向跌在地面的男子道歉。「真是對不起,是我不對,不該站在路中央,害得大爺您撞上我。」
她原以為自己會被人責罵,卻意外地聽到男子柔聲相待。
「不打緊,我也有不對,沒注意到前方有人……咦,你不是剛才掉落手絹的姑娘嗎?」
他的話讓葉月連忙抬起頭來一看。真的是他,剛才拾到她手絹的男子!
她一顆心不禁又狂跳起來,因為他們的再次相見。
在眾夥計的幫忙之下,商昊站起身來,一臉笑意地瞅著她。「你怎麼會站在這裡?可是看到了我們所張貼的徵人紅單?」他伸手指了指張貼在昊風堂前的紅單子。
還真巧,他們竟又見面了!讓他心裡有些微的欣喜。
「啊?」葉月這才看到紅單的存在。太好了!這正是混入昊風堂的大好機會。「是的,我想要前來昊風堂幫忙做事。」
一旁的夥計卻在此刻開口向她說道:「真是對不住,我們今早就尋到人前來工作了。」
「這樣子啊……」葉月不禁輕歎口氣。看來,她是注定無法進入昊風堂內竊取釀酒秘方了。
見到她無奈的表情,商昊開口,「沒有關係的,就多請一個人吧,讓她也一同進來工作。」
不知怎麼的,他就是想讓她在昊風堂內工作,讓自己可以常看見她。
他們不過是第二次見面,為何他會對她產生這種奇特的感覺?真的是好奇怪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