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不起,因為這個婚真的結得很匆忙,對了,你哥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你?」不久之前的哀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原來他並沒有把她丟在這裡不管。
「早上七八點的時候,他在台灣待太久了,
公司恐怕有很多的事情等著處理,而我只是在飯店打工,時間比較寬裕,不過你放心,晚上他一定會回來。」
「有你在,我就放心了。」
「爺爺是不是刁難你?」相親的計劃被打亂了,爺爺總要找人出氣啊。
「那是小是,我的破英語才是最嚴重的問題。」夏紫英忍不住歎氣。
「我刀覺得語言是小事,你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,一定可以嘰裡呱啦的說上一大串。」
「如果你還記得,你應該知道我和英語有多麼合不來。」
「我會來幫你。」
「可以嗎?」她兩眼睜得閃閃發亮,小茉兒最有耐心了,絕對可以忍受她這個笨學生。
「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。」這個時候,她們已經走到三樓了,邢茉心用另外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。
「你先把眼睛閉起來。」
「幹麼閉眼睛?」不過她很配合。「這是我哥為你準備的結婚禮物,原本他想親自送給你,可是擔心回到家,你已經睡著了,為了盡早把這份禮物送給你,就由我代替他送。
「什麼結婚禮物?」
「你自己看吧……到了,可以張開眼睛了。」
邢茉心鬆開握住她的手,輕推她的肩膀,示意她打開眼前那扇門。
看了邢茉心一眼,她顫抖的伸出了右手握住門把,往下一扳,推開門,當看清楚房內的一切,瞳孔因為驚異而慢慢放大,這不是邢孟天在台灣為她準備的那間畫室嗎?
「按照我哥的意思,牆壁漆成海水般的湛藍,窗簾是根據李白的詩句!「孤帆遠影碧山盡,唯見長江天際流」繪成的畫作,至於天花板則是垂掛各式各樣的貝殼風鈴,當窗子打開時,風兒吹動貝殼風鈴,那聲音好美妙哦!不過,這畢竟是你的畫室,如果你有其它的意見,還是可以變動」
當初不解,他幹麼急著在台灣買新家,現在明白了,他的目的是為了幫她準備這個地方。走進房內。夏紫英一會看著滿天的貝殼,一會兒看著那副以詩為畫的窗簾,興奮的像個小孩子跳過來跳過去。「這裡太棒了!」
恍然大悟,邢茉心心裡明白了。「這是你給我哥的設計圖嗎?」
「我把想法告訴設計師,設計師再根據我的意思畫出設計圖。」
邢茉心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。「你知道嗎?為了這間畫室,我哥每隔兩天就打一次電話回來,以前他出門從來不主動打電話,當時我就很好奇這間房間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意義,早上他在電話中告訴我,我才知道這是為你準備的畫室,他希望你在這裡可以過的很快樂。」
「他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,明明只會命令人,卻總是偷偷做出一些討人歡心的事情。」她更奇怪,眼睛怎麼濕濕的?好吧,她承認他的舉動令人戚動,這個看起來剛硬強悍的霸王怎麼回有那麼纖細體貼的心?
「我哥那個人只對在意的人用心。」夏紫英走過去將窗簾捲起,看著玻璃窗外一片遼闊的山色,她雄心壯志的宣誓道:「小茉心,我要好好學習英語,我也想為他努力。」
邢茉心比了一個OK的手勢。「今天晚上我會幫你擬計劃表。」
第8章(1)
驀然回首,時間總在不經意之間悄然而逝。夏紫英來到美國已經一個月了,在邢茉心全力的幫忙下,她的英語突飛猛進,除了,每天K書聽CD之外,沒事就跟著邢茉心到處趴趴走,到處進行所謂的實際教學,她終於明白為何古有名言,行萬里路更勝讀萬卷書。
不過,為了給邢孟天驚喜,也為了讓暗中整她的爺爺嚇一跳,她刻意隱瞞這件事情,除了邢茉心,沒有人知道她已經聽得懂基本會話,當然,這也表示她對於傭人之間流傳的閒言閒語一清二楚。
她從來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人,野猴子怎麼可能靜靜的坐在一處大半天呢?可是因為太想看到爺爺驚嚇的表情,她逼自己學習所謂的「大智若愚」當傭人們在她面前打賭,預測她何時會因為受不了而逃回台灣,她卻笑得好像他們在讚美她今天穿得很漂亮。當傭人們在她面前八卦,說她如何勾搭上他們尊貴的少爺,她卻若無其事的喝著下午茶。
當傭人們在她面前批評,嫌棄她的長相很需要進行整容改造。她卻風淡雲輕的拿著筆畫漫畫。
如果老爸知道二十幾年的勞心勞力,竟比不上人家一個月的惡言惡語攻勢,將她從「野猴子」提升為「淑女」,說不定中風的他會激動得起身跳腳,罵她「孽女」。
裝聾作啞真的很難,如果不是邢孟天說話算話,無論工作多忙,總會趕在睡前回家陪她散步、聽她抱怨發牢騷,她恐怕沒辦法堅持下去。
「我老婆今天過得怎麼樣?」庭園裡,邢孟天邊說邊在她的臉頰上偷親了一下。
「除了那樣,還能怎樣?」
「家裡的傭人還是不願意在你面前使用中文嗎?」
「無所謂,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好聽話,我聽不懂反而是好事。」如果有一天,他們發現她聽懂英語了,嘴巴可定會乖乖的閉上,不敢繼續當著她的面前將她是非,那她就沒機會聽到他們私下流傳的八卦了。
「你就讓我出面處理這件事情吧。」他怎麼捨得她受委屈呢?可是,她堅持這是她的戰爭,唯有憑自己的力量贏了,她方能抬頭挺胸,所以他也只能在旁邊默默支持。
「我不想求他們。」
「這是命令,不是請求。」
雖然早知道這是他擅長的事情,她還是想皺眉。「命令比要求更令人討厭。」
「方法不重要,效果比較重要。」
「命令換來的服從,不是心悅誠服的服從,那一點意義也沒有。」她想贏,但是要贏得漂亮,贏得讓人家心服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