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有這些,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的美妙?」他的話意邪肆放蕩,果然讓她的臉紅了又紅,簡直快成了煮熟的蝦子。
「絕不許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做!」她忍不住用雙臂圈住他的脖頸,挺著身子去迎合他,嬌喘的時候不忘如此命令。
「別的女人也不曾給過我這樣的歡愉。」龍圖璧滿足地歎息,因她終於可以放開矜持,在自己的懷中做一個嫵媚妖嬈的女人,她就像是初次綻放的空谷幽蘭,只為他一人而綻放,教他心中怎能不得意自豪,因而倍加珍惜?
直到苑芷幽的嬌吟和他的低喘交織在一起,滿天看似喧鬧的星河也漸漸變得沉靜,唯有月光還帶著一絲好奇,拚命透入窗欞,想一窺春色——
第6章(1)
大婚這天,苑芷幽真的是快要累死了,從天濛濛亮的時候就要開始梳妝、穿衣、頭上的鳳冠似有十幾斤沉,壓得她本就纖細的脖子幾乎挺不直。然後喜娘又囑咐她少吃點東西,以免後面要給人敬酒的時候反胃,結果她就從早上一直餓到了中午。
在轎子上搖晃顛簸著,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玉王府,下轎之後四周鞭炮齊嗚,鑼鼓喧天,讓喜好清靜的她煩躁不已。
幸好龍圖璧已在旁悄悄扶住她的手臂,低聲說:「再忍耐一陣,一會兒喝酒的事情我來,你在屋內等我就好。」
「少喝點。」她低聲叮囑。
拜堂時,因為他們雙親都已過世,所以皇上親臨,做了兩方的家長,喜孜孜地看著這對佳偶在自己面前結為連理。
龍寧南起身走到兩人面前,握住他們的手,交疊在一起,真誠地囑咐,「以後是夫妻了,要互助互敬,以前有多少貪玩的心思,記得以後都要收斂些,別讓別人再替你們牽掛。」
苑芷幽聽得心頭一動,心想陛下這句話是在說自己,還是在說龍圖璧?
洞房之內到處都是火紅的顏色,喜娘嘰哩咕嚕說著一大串的祝福吉利話,苑芷幽聽得有些心不在焉,她等了一會兒,覺得前面還是很吵鬧,忍不住問道:「一般這樣的酒席要折騰到什麼時候?」
喜娘捂著嘴笑道:「王妃心急了吧?這是王爺第一次大婚,賓客們難夠鬧騰些,日後王爺做了皇上,他們想鬧也不敢鬧啊,今兒個只怕要鬧到三更天去了。」
苑芷幽聽出喜娘的意思,似乎是說龍圖壁下次再娶妻納妾,就不會有今天這般熱鬧,不禁「哼」了一聲。
那喜娘倒也是個聰明人,聽出她不太高興,趕忙說:「王爺若是餓了,這屋內有些小點心,請王妃先吃點填填肚子,我去前面看看,若見到王爺,就請王爺早點回來。」
見喜娘退了出去,苑芷幽趕緊把鳳冠摘下,長吐了一口氣。桌上的各色小點心看上去不僅精緻。而且十分誘人,她也顧不得什麼風度規矩,急忙拿了幾塊先慰勞一下飢腸轆轆的肚子。
等了大半個時辰,喜娘才回來說:「王爺被他以前在軍中的舊部絆住了,喝了不少酒,只怕一時半刻還脫不了身。王妃怎麼把鳳冠摘了?快戴上,要不然王爺一會兒怎麼掀蓋頭?」
「那就算了,不等他了。」 苑芷幽推開喜娘又想給自己戴鳳冠的手。「這東西太沉了,我若再戴下去脖子可就折了。」
「新婚之夜若是新郎官沒有挑喜帕,可是很不吉利的。」喜娘為難地說。
她一笑。「我是天星宮,一天到晚看天象,倒不知道這喜帕和吉不吉利也有關係,你也累了一天,早點去休息吧,我不用人陪。」
喜娘眼珠一轉,笑道:「王妃是想單獨等王爺吧?你們小倆口一會兒的好事是不該有我們這些人打擾。」她說完便識相的退下。
她惴惴不安地獨自在屋中等待,卻怎麼都沒有等到龍圖壁。
又不知過了多久,外面的喧鬧聲小點了,在外面守候的迎梅跑進來,有點氣呼呼地說:「小姐,王爺也太過分了,居然喝了個爛醉,讓人扶到偏房去睡了。」
雖然有點失望,但苑芷幽心想反正忙了一整天,兩人早有過肌膚之親,洞房的事也不急,還是先休息再說吧。
「賓客們都走了嗎?」她問道。
「還有些沒吃飽喝足的傢伙賴在席間不肯走呢。」迎梅撇著小嘴。
苑芷幽笑笑,站起身。「那我去看看他,小心別驚動了客人。」她脫下一身嫁衣,換了一件淡紫色衣裙,自覺不太引人注目,悄悄從新房中溜了出來。
她並不熟悉王府院落,問了幾個丫環才打聽到龍圖璧被送到了哪座偏房。
剛剛走到那偏房所在的院落,只見月凌天正呆呆地站在院中像是想著什麼。
一見苑芷幽,他愣了一下,幾步迎過來說:「王妃怎麼到這兒來了?」
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,總覺得月凌天的笑容生硬而古怪,像是很怕她的出現。她和藹地笑說:「聽說王爺喝醉了,我過來看看他。」
「王爺……已經睡下了,剛才還吐了一身,王妃今天還是別看了,到明日再說吧。」月凌天小心措詞,表情更加的不自然。
她不由得起了疑心。「難道身為王妃的人,不應該照顧自己的丈夫嗎?」她繞過他,四處尋找龍圖壁所在的廂房。
忽然間,一聲極為熟悉的,屬於女兒家的嬌啼在她耳畔乍響——「王爺,就算這是最後一次也好,凌凌只求這一夜,再無所求了。」
她像是被雷劈中,擺在原地,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,她不僅聽出這女聲是何人,同時也聽出來這種嬌啼究竟在幹什麼「事」!
「王妃,還是……」月凌天伸臂想攔她,她憤怒地推開他,奔到傳出聲音的屋子。窗子是半開著,從那裡她清晰地看到地上散亂著幾件衣服,有屬於女子的鵝黃色紗裙,還有……一件銀白色繡著龍紋的長袍。
這長袍她再熟悉不過,在她被關在陵墓中的時候,正是這件長袍給了她溫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