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釣妻先偷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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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頁

 

  寶鈴鈴在浴室裡拿著浴球大力的刷。

  可惡——他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?隨便他來、隨便他走?看他在房裡待得多自在,好像她有沒有理他都沒差,他以為他是這間房間的主人呀?

  可惡——他到底想幹麼?

  我刷死你!刷死你……可惡!

  瘋狂的將身上每寸肌膚刷到微微泛紅,她才終於罷休。

  頭上頂著浴巾走出浴室,一坐到床邊,一雙大手就採了上來。

  「走開!」她伸手和他搶浴巾。

  「不要。」他無賴的說著,一邊緊抓著手中的浴巾不放。

  想當然,力量的懸殊,勝負馬上揭曉。

  「你——」她咬著下唇,想抗議,卻又不想開口。

  「我喜歡幫你擦頭髮。」他知道她還在抗戰,自動接話。

  聞言,寶鈴鈴硬是壓下心中一小撮異樣的感覺,氣悶的想起身離開。

  可是周律也反應更快,竟像無尾熊一般坐在她身後,以兩腳包圍住她,壓制她的大腿,讓她無法起身。

  她轉過頭瞪他。

  「擦乾就放開你。」不理會她的怒瞪,他繼續擦著她的頭髮。

  於是寶鈴鈴只能任由一把火在胸口燒。

  她知道自己該反抗、該掙扎,可是偏偏身體卻比理智先投降。她的身體明顯表現出對這氣息的眷戀,可理智卻喊著要她趕快離開。

  真是見鬼了!他們兩個之間,為什麼會讓她產生眷戀?

  短短兩個禮拜,她就快被搞到精神分裂了!

  「好了。」大功告成,他依言離開了她身後。

  瞬間感到身子一怔,她站起身,想壓下心中那股微微的空虛感。

  「今天伯母煮了三杯雞、炒菠菜、蛤蜊絲瓜、炸豆腐、味噌魚湯。」他把浴巾物歸原位,一邊解說今天的菜色。「都是你喜歡吃的。」說著,對她伸出手,打算引領她下樓。

  瞪著伸到她眼前的黝黑大手,她……她……可惡……她居然想回應!

  幸好這回理智戰勝了,寶鈴鈴別過頭像驕傲的女王,率先走下樓。

  飯廳內已空無一人,寶家向來是先到先吃,沒人在意長者必須先入座,或全員到齊才能開動等問題,只是最後一位吃完的人得收拾善後。

  反常的,今天寶揚竟沒成為最後一個。

  飯桌上一男一女靜靜的用完餐,餐後的洗碗大任,當然又被手腳較快的那個人搶去。手短搶輸人的,只好憤憤不平的拿著抹布控擦擦桌子就功成告退,繼續上演眼不見為淨的戲碼。

  「周家三少跑到我們家洗碗做啥?」寶揚倚著廚房口,專程來找人抬槓。

  「當男傭。你一小時要算我多少?」沒停下手上的動作,周律也繼續沖洗餐具上的泡沫。

  「嘖嘖,這問題可難倒我了。」他狀似認真的思考。

  「你來消遣我的?」懶得再打哈哈,他直接問。

  消遣?他可不想死在律也的拳頭下。

  「你幹麼不直接講清楚?」

  看了這半個月來的戰況,自家大姐死也不肯認輸,律也也是依然故我的黏在她身後,真搞不懂他幹麼不乾脆解釋清楚說,七年前他的離開,完全是一場賭注。

  「在賭。」

  「不都賭完了?」寶揚一頭霧水。

  「還沒。」他將最後一個碗放進旁邊的水籃,「跟自己賭。」

  「……你病得比我姐嚴重。」聞言,寶揚搖頭。

  在周家三兄弟間,就數律也最沒耐性、脾氣最糟,可只要一遇上自家大姐,黑的都能變白的,正的也能變反的,人格雙重得有夠徹底!

  「沒得醫了。」他自我調侃。

  「你自找的。」真是自虐。

  「我知道。」邊講,周律也將洗好的碗盤移往烘碗機。

  「你不會哪天瘋掉吧?」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,看得他心驚膽跳。

  他冷冷的回,「關你屁事。」面對鈴鈴以外的人,他的耐性向來不好。

  將所有工作都完成,他洗了個手後打算離開。

  「噯,律也。」寶揚擋在出入口,在他靠近前先喚住他。

  他停在他面前,雙手環胸,等著他的問題。

  「你身體……還好吧?」寶揚試探的問,語氣好像……有些擔憂。

  兩雙眼睛你看我、我看你,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靜。

  最後,那雙深邃的黑眸骨碌的轉了一圈後,沒肯定的回答。

  「不知道。」說這話時,他長長的眼睫毛煽動了幾下。

  「哦……」接收到訊息,寶揚勾笑,語氣誠懇又帶著幾分慎重,不疾不徐,剛好讓本想進來倒水,卻只能等在外面偷聽的自家大姐聽到。「那你……要保重。」

  唉……大姐遲鈍成那樣,真虧律也有那耐性和她周旋,他就好心幫幫忙,推波助瀾的當下下幫兇吧。

  誰叫他也算是造成這情形的源頭之一。

  就當是——一報還一報?

  坐在床上看著資料,寶鈴鈴完全無法集中精神。

  她不曉得這是短短半小時內,第幾次偷瞄床邊的矮桌了。

  因為她的抗爭,拒絕和敵方共坐一桌,所以只要周律也在矮桌旁的時候,她總是坐在床上。可是現在她完全無法集中精神。腦中有無數的問題,像泡沫般越冒越多,啵啵啵地,在她腦中舞動。

  剛才在廚房,寶揚說的那到底是什麼意思?他的身體狀況……不好嗎?他是因為身體不好才搬回南部?所以才能整天跟著她?沒有上班,是因為在調養身體?可是他以前都在運動,身體應該很好才是……

  可惡!那麼擔心他幹麼?不是都決定要和他劃清界線了?

  將手上的資料翻過一頁,她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。

  他比以前又高了一些,身材……也沒變的樣子,氣色良好,也沒聽他咳過幾聲或流個鼻水的,不管怎麼看,都不像是有病的人,可是很多病痛,又不是看外表就能看出來。

  真是機車!這半個月來,他表現出完全把她掌握得一清二楚的樣子,如果是以前,她應該也是最瞭解他的人才是,為什麼七年的空白,好像只發生在她身上?

  只有他瞭解她,她卻……

  這種感覺,她不喜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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