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他已經講到詞窮,只能不斷重複這句。
終於,寶鈴鈴開了尊口。
「算了。」
其實她剛才是因為還理不清心中的感覺,所以才一直沉默,知道他竟然對她隱瞞如此天大的事,是讓她很生氣,可剛聽完他一長串沒條理的表白後,有再多的氣都發不出來了。
這麼一個處處為她著想的男人,她還能有什麼氣?取而代之的是心疼。
「從今以後,不用再默默為我做那麼多事,有什麼事我都能陪你。」對上那如釋重負的俊臉,她有些心疼的嬌斥,「不過要是再讓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,看我怎麼修理你。」最後還是不忘威脅一下,免得他不小心忘掉。
「不會了。」緊繃的神經和肌肉終於能稍微放鬆,周律也緊緊的抱住她,只差沒喊謝主隆恩。
他將頭埋在她頸間,吸取著她身上淡淡的果香,寶鈴鈴則是輕輕回抱著他,任他埋首在自己身上。
時間真的過得飛快,想當初他還是個跟在她屁股後面,需要她保護的小傢伙,到了高中卻變成可以反過來保護她的半成熟大男孩,而現在的他,完全成為一個可獨當一面,給予她未來的男人了……
「你還真像個小弟弟。」只是他的行為,還是讓她忍不住脫口調侃。
馬上,埋在她頸間的頭顱抬起,略微細長的黑眸瞪視著她。
她故意問:「瞪我?」
「沒錯。」
「請回你房間。」
「……絕不。」
「任性又愛撒嬌,是不是小弟弟?」
「寶鈴鈴!」
「凶我?」秀眉一挑。
「不敢……」氣焰頓時又弱一半。
「好乖好乖。」她笑著摸摸有氣又不敢發的彆扭男人。
「我會內傷。」看她笑得開心,即使他再怎麼討厭被她當成了小弟弟一樣的對待,只要她高興,他就沒辦法開口抗議。
「內什麼傷?」她依舊笑,接著將他往後推倒,「不管怎樣,你就是周律也。」
「不管我說你是大男人還是小弟弟,你都是我最愛的週三少呀,這樣還不夠嗎?」
她跨坐在他身上,居高臨下的對著他魅笑,一隻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胸膛上畫圈。
沒料到她會有如此舉動,周律也著實愣了幾秒才回過神。
「行,你說什麼都行。」聽到愛人的甜言蜜語,心裡再多不快也能馬上去掉大半,「如果能完全去掉弟弟這詞的話,我會更高——哦。」想要重申一下他小小的心願,但還話沒講完,他就被自己克制不住的抽氣聲給打斷。
哦……這魔女跨坐在他身上就算了,居然還用這樣曖昧的姿勢晃來晃去。
「律也弟弟。」甜甜的一聲嬌喚。
「不要叫弟——」
「嗯?律也弟弟,如果你喜歡我這麼叫你的話,就可以回應我哦。」伴隨著話落,是五指打開襯衫鈕扣的動作。
從最下端,一顆,兩顆,三顆……
「哦……」受不了眼前畫面的刺激,他低吼一聲,「鈴鈴!」
「喜歡我這麼叫你的話,可以回應我哦。」無視身下的抗議,她再次重申,而扣子依然保持相同速度往上解開。
唉,他早知道鈴鈴會把他給吃得死死的,從小就如此,就算現在兩人關係不同以往了,她還是很快就能知道他的罩門。
在心中歎了聲,周律也大手一拉,一個翻身,兩人的位置馬上對調。
「嗯?」不意外被反身壓住,她微挑眉,表情嬌媚的等待他的答案。
他低頭狠狠地吻住她。
算了,反正,他被吃得挺快樂的,只要她高興,什麼莫名的情結及堅持都不重要了,老爸從小就跟他們說,老婆就是要娶來疼一輩子寵一輩子,只要她開心,要他認輸一輩子,似乎也沒什麼不可。
「鈴鈴,我愛你。」終於將唇移開,帶著十足寵溺的幽眸勾著她,宣示般的低喃。
「我也愛你,律也。」寶鈴鈴甜甜回應,雙手一勾,將自己毫無保留的全交給他。
「老婆,我好無聊……」
「我還沒嫁。」
「嫁給我。」
已不知是第幾次的求婚詞再度出現,縱使兩人如今所在的位置是知名的婚紗店內。
「你再吵就滾回家。」隔著薄薄的木板,寶鈴鈴在更衣間內低聲警告。
都已經被拐來試婚紗了,他還在求什麼鬼婚?看吧,幫她調整婚紗的小姐都在偷笑了。
終於,在門外的男人快把門板望穿一個洞前,更衣室的門終於打開了。
「哇——」驚歎聲四起。
門一打開,周律也馬上迎了上去。
「可不可以換別件?」他試圖想用身材優勢,擋住這件過於裸露的晚禮服。
「不好看嗎?」寶鈴鈴疑惑的望著他。
粉色的馬甲式晚禮服,胸前及腰間的抓皺設計讓穿者身材更顯凹凸有致,背後綁繩下露出一大片美背,曳地裙擺由不同材質層層堆疊,加上珍珠水鑽點綴,整件禮服不會讓人感到過於奢華卻又有質感。
「很好看。」周律也貼在她臉旁耳語,往下的視線直瞅著被馬甲撐得更為壯觀的山巒及深溝,「我買回家讓你穿給我看就好,給別人看的換別件。」
「誰會在家穿這個,」這男人沒救了,「要這件嘍。」
「老婆……」
「安靜。」
抗議無效。
在婚紗店耗了一下午,寶鈴鈴也看了一個男人幼稚了一下午。
離開婚紗店後,兩人上了停在外頭的黑色休旅車。
「你返老還童嗎?」
疲倦的倚著車窗,寶鈴鈴揉了揉太陽穴。
「你又不跟我撒嬌,只好我來嘍。」他回以無奈。
老婆在外人面前柔得像水,在他面前就強悍得不得了。
但他很清楚這才是她的本性,從小他就是在這樣的淫威下對她滋生愛苗,他一點都不介意她繼續保持下去。
「你有被虐傾向?」
「對象是你的話,我無所謂。」
「周律也,你好恐怖。」甜言蜜語越講越順。
「如果有人敢欺負你的話,我會更恐怖。」
他打著方向盤,將車緩緩駛入車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