慘了!早上的藥效發揮了嗎?那這帖哪能再吃?恩靜賢心慌得胡思亂想。
「別,不行!你要吃藥,唔!」
吻著她紅潤的唇,她的鼻,她的眼,冷耆絲毫沒有停下的念頭。
他想給他的愛妻多點時間適應他們之間的親密舉止,當下,他的心為她而狂跳,更因為擁抱她而慾火流竄,卻總得苦苦壓抑,那實在太痛苦了,他想要她,瘋狂的想擁有!
他的雙手探進她的上衣,滑入肚兜內,愛撫著那誘人的柔軟,感覺到她的心跳正同他一樣失速狂跳。
恩靜賢集聚喘息著,被他吻得神魂顛倒,渾身酥軟無力,手上的碗壓根拿不穩。
在察覺到她手上的湯碗要倒下的剎那,冷耆及時接過手,將碗放到一旁的椅子上,一手將喘息不已的她拉到床上後,一個翻身將她壓到床上,雙手扯開她的一襟,俯身吻住她誘人的蓓蕾。
她急喘一聲,意亂情迷下,只能無助的陷入這股陌生但旺盛的情慾之火中,無法自拔。
「天啊,你是如此甜美!」冷耆充滿情慾的低沉嗓音撩撥著她的靈魂。
她瞳眸迷眩,整個人只能呻吟低喘,就在此時——
由於房門是開著的,玄陽直接走進來:「主子,馬車準備好……」
「該死!」粗咒一聲,冷耆飛快拉下床簾遮住愛妻暴露的春光。
玄陽嚇得急忙背過身,但他什麼也沒看到,真的。
「出去。」冷耆冷聲呵斥。
「是。」玄陽困窘的急奔出去,不忘將門關上。
恩靜賢緊抓著衣襟,急促的呼吸,全身酥軟無力的看著他拉開紗簾。
「紫嬣。」
這柔聲一喚,卻使她的臉色悚地一變,「我、我要起來。」
冷耆本想繼續,但看見她蒼白慌亂的臉,也只能按萘住心中的渴望,扶她坐起來,只見她低頭,顫抖著雙手,慌亂的整理衣服。
「你怪我嗎?」
恩靜賢搖頭,她只是聽到他喊了「紫嬣」,被打回現實而已。
他不是她丈夫,她怎麼可以讓他做這麼親密的事?就算他不知情,可她知道啊,在尚未鑄成大錯之前,她是不是該坦承自己的身份?
「也許你還沒準備好,可是,紫嬣,我的身子好了,我希望我們能當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,我希望你可以為我孕育我的孩子。」他輕柔的托起她的下顎,卻看到一張淚如雨下的臉,濃眉不禁一皺,「為什麼哭了?你不願意?」
她哽咽的搖頭。她想,可是——她怎麼有資格?
冷耆不捨的將她擁入懷裡。
「別哭,你一哭,我的心都痛了,我可以等,等到你準備好了,我不逼你了……你別哭……」
恩靜賢緊緊的抱著他。這個男人如此溫柔、如此體貼,如天神般俊俏,渾身散發著貴氣,他是人中之龍,對她那麼愛憐、他的吻又是那麼深情纏繕,教她如何不愛他?
可是……她可以放任自己去愛他嗎……
杭州街上,人群絡繹不絕,有很多販夫走卒及更多特別的玩意兒,不過基於上回的經驗,冷耆知道妻子不愛那些首飾,而他,也早料到恢復健朗的自己肯定會成為眾人驚愕的目光焦點。
事實也是如此,從他下馬車的那一刻開始,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就盯著他們兩人瞧,交頭接耳的的不斷議論著。
他當然很清楚原因,一來,兩人的外貌皆出色,二來,也是他的臉已回復原貌,這就足夠讓這些百姓們拿來當茶餘飯後嚼舌根的話題了。
為了不讓他們成為眾人目光追逐的焦點,他雇了一艘畫舫,沿著西湖,一邊品嚐龍井名茶,一邊欣賞沿途美景。
但他很快就發現妻子似乎心事重重。
所以,原本他還打算上莫千山賞景,便作罷了。
兩人一回到湖邊,馬車早已候著,玄陽放上腳凳,好讓主子跟少夫人踩上車,但就在此時,一名年約七、八歲的乞兒一路沿著湖邊乞討過來,他渾身髒臭、骨瘦如柴,可憐兮兮的乞求著。
「善良的大娘、大爺,可憐小乞兒吧,小乞兒已經五天沒吃東西了……」
看到這一幕,恩靜賢的心頓時揪成一團,踩上腳凳的腳步竟沉重的跨不上馬車。
她看著虛弱哈腰的小乞兒,彷彿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。
第5章(2)
那一年,她的爹娘帶著她遠從北方來到汝州依親,沒想到卻雙雙染病而亡,她用僅存的盤纏葬了雙親,後來才發現他們要依靠的人早已搬離汝州,可憐她一個七歲娃兒,長得又黑又瘦小,只能開始過起乞討的生活。
在她乞討了三個月後,渾身髒兮兮的她遇上了跟她同年齡的小主子,是小主子先給了她一個包子,知道她無父無母又沒有地方可住,便纏著父母收留了她,她才能活到現在……
此刻,她淚眼模糊的看著那些人都急急閃避著小乞兒,她就像在跟自己說話似的,喃喃低語,「小乞兒只想要一個熱騰騰的包子……只想要安心吃飯……可以洗個澡、可以好好的睡一覺、可以上學堂……」過去乞求的畫面一幕幕閃過腦海,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就這麼滾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,「小乞兒只想要有個家而已……」
冷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,雖然他一直知道她天生多了一份慈悲心,可是總覺得還有更深的意念從那雙淚眸中透了出來。
突然,她伸手將髮釵抽了下來,那是她身上唯一的飾品。
但冷耆的動作更快,他一手按住她的手,一手拭去她的淚,看著這張在淚水洗淨下,更顯得精雕玉琢,清靈絕俗的臉孔,溫柔一笑。
恩靜賢怔怔的看著他,就見他轉身交代玄陽——
「把那小乞兒帶到學堂去安置,食宿由山莊支付。」
聞言,她眼中再度湧上了淚水。
玄陽立即拱手,前去找那名人人走避的小乞兒,跟他說了些話後,只見小乞兒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眼,然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,還朝冷耆跪了下來,拚命磕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