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好他還不是呆得太徹底啊!
「好。」她說什麼,他就聽什麼,一切她說了算。
「現在的問題是——要怎麼出去?」看著擠在大門外的大批媒體,她無奈地苦笑。「我的車子還拋錨在你家附近,沒辦法從地下室開車出去。」
「對不起,我不知道會造成這麼大的風波,否則我就不會說謊了。」他滿臉懊惱。
這件事告訴他一個事實——他不是說謊的料,一說謊就出事。
「我喜歡你的謊話。」她拍拍他的手,露出一抹神秘的笑。
也許有一天,那不再是謊話呢!
未來的事,誰知道?
「大家都喜歡聽謊話嗎?難怪那麼多人喜歡說謊……」他嘟嘟嚷嚷的,不知道說給誰聽。
「我想想看要怎麼遁逃……」她當作沒聽到他的自言自語,手指輕敲著頭,這時突然手機鈴聲響起,看到來電者是老闆,她才按下接聽鍵。
「喂。」
「那個男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?」一向給人好好先生形象的洪郁明難得氣急敗壞地大吼。
「火氣別那麼大,小心血壓上升。」丁茤萸慢條斯理地說著,沒將老闆的怒氣放在眼裡。
「丁萸∼∼」洪郁明無力地哀歎。「別鬧了,我在跟你說真的。」
「我也是說真的啊!」她吐著粉紅色的丁香小舌,俏皮地說:「我可不想換老闆呢!」
「你認識那個聲稱是你老公的男人嗎?他是誰?」
「他啊……」朝著紀可法眨眨眼,滿臉笑容地握住他的手。「是我男朋友。」
紀可法不敢確信地看著她。「你願意當我女朋友了?!」
丁茤萸笑笑地點頭。
紀可法激動得將手握得更緊。
「什麼?!」洪郁明終於回過神大叫。「男朋友?你不是最討厭男人嗎?什麼時候交的?怎麼沒告訴我?」
「嗯……」她臉上的笑意更濃,自然地倚偎在他身上,手指「不小心」按到切話鍵,阻絕噪音。「你抱起來很舒服,聞起來也很舒服,我喜歡抱你的感覺,好舒服……」
門外有一大軍隊的狗仔喧鬧著,但他的懷抱平和安全,隔離外界的紛紛擾擾,是一個安定又溫暖的港口。
「我也喜歡抱你。」雙手緊緊環著柔軟香甜的小女人,他的胸口漲得滿滿的,比當年考上醫學院還高興。
當法醫以前,他都是走家人安排好的路,不管是學校,還是生活方式,就連學醫也是來自家族壓力,不得不走的路。直到考上法醫研究所,才總算找到自己想走的路。
交友方面也面臨同樣的問題,不管男女,他只會被動地接受,從不主動結交朋友,任他們來來去去也不在意。而她,是他第一次主動想要維繫關係的人。
「……丁小姐,我可以開車載你們從地下室停車場離開。」一臉憨厚的警衛提供解決之道。
「謝謝,太謝謝你了!」她綻開真心的笑。
「不客氣。」警衛的黑臉發紅,心裡狂喜。
住在這棟大樓的住戶,幾乎都是眼高於頂的有錢人,對待他們這些警衛跟菲傭一樣無禮,只有她,態度和善有禮,是所有警衛的偶像。
不是因為她性感的外貌,或是她的高知名度,而是她的態度,讓人如沐春風,心花朵朵開的態度。
紀可法默默觀察下丁茤萸和警衛之間的互動,看得出來警衛對她充滿愛慕和尊敬。他發覺不管是面對大樓警衛還是粉絲,她的態度都親切有禮,沒有名人的倨傲和無禮,也不像面對他時的刁鑽。
也許,刁鑽只是她的保護色,讓人如沐春風才是她的真面目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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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衛送他們離開大樓後,他們便改搭出租車到一家眼鏡行調整眼鏡,由於紀可法那副鏡框已經嚴重損壞,回天乏術,所以他勉為其難地選了一副大小相近的金屬框替代。
「換了眼鏡,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,你現在看起來帥呆了!」紀可法的嶄新風貌,讓丁茤萸讚不絕口。
他的氣質斯文,舉止閒適優雅,充滿自信光采,尤其是換上金屬細框的眼鏡後,整個人都亮了起來,絕對夠格吃模特兒這行飯。
若是被老總看到,他絕對會被纏到簽約為止的。
「還不都是一樣的臉,哪有差別?」看著鏡中的倒影,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。
「差別可大的咧!」看到他一邊衣領掀起,她自然地替他調整衣領。「你沒聽過人要衣裝嗎?」
「人一死,不管長相美醜、衣著好壞,全都會化為灰燼。」經常接觸屍體的關係,他將皮相、生死看得很開。
「你啊……」她無力地猛搖頭。「三句不離屍體,沒救啦!」
「先生,您要刷卡還是付現?」男店員興奮地盯著丁萸直看,看得紀可法很不是滋味,一個側身,擋住店員的視線,掏出四張千元大鈔塞給店員。
他討厭別的男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的侵略眼神,那會勾起他血液裡的野蠻分子。
「付現。」成功將人支開去結賬。
丁茤萸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皮夾裡的一迭現鈔上。
「幹麼不刷卡?」現在還有誰會帶著上萬元現金上街?
「我沒申請信用卡。」一拿回發票和找零後,他立刻牽著她的手走出眼鏡行,招來一部出租車到他停車的地方。
「你怎麼啦?」她終於發覺他怪怪的。
「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盯著你看。」語氣酸得很。
她什麼事都不用做,單是站在一旁,自然就會吸引眾人的目光,尤其是男人。
他也知道她不是存心招蜂引蝶,是男人自己送上門的,但是看了男人黏在她身上的癡迷目光,還是讓他很不舒服。
「沒辦法,我是公眾人物。」
「……我知道。」聲音有些悶。
紀可法終於發覺她跟他是兩種截然不同類型的人。
他不喜歡引人注意;她習慣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。
他低調、重隱私;她沒有麼生活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