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弘毅顯得很悠閒自得的樣子,拍了拍身旁的沙發說:「過來坐著。」
「不了,請你快點提出你的問題。」
「明天我要去上海,再轉去韓國,後天才回來。」
「那又怎樣?」她早知道這些事了。
「我父親明天要從日本回來,我希望你能去接機,帶他回台北,順便陪他幾天。」他說得好自然、好平順,彷彿只是要她送一杯咖啡來似的。
「我去?」她怎麼能去?她有什麼身份、資格去幫他接機?這豈不是更加引人議論?
楊弘毅站了起來,大步走向她,「是啊!我爸爸很喜歡你的,你忘記了嗎,你都喊他楊伯伯的。」
他每走近一步,她就退後一步,最後她整個人都貼著大門,不得不抬起下顎看著他,「我沒有忘記楊伯伯。」
他滿意地點頭,「本來我是想要你陪我去這一趟的,但是,我爸爸說我老是佔著你,害他都見不到你,我只好讓他一次了。」
什麼讓不讓的?她又不是玩具。她鎮靜地說:「我自己會做決定。」
「還是……你比較想跟我一起出國?現在沒有你在我床上,我都睡不好了。」他伸出雙手抵在她肩膀兩側的門板上,瞬間將她包圍在他的雙臂中。
想起上次跟他同床的事,雨倩就忍不住臉紅起來,「你別提那件事,我寧願去接楊伯伯,也不跟你出國。」
慢著,她……這是不是中了他的詭計呢?雨倩還來不及細思,就被他下一個舉動嚇著了。
「唉!真可惜……」楊弘毅歎了口氣,臉龐逐漸貼近她,湊在她耳旁說:「未來三天都見不到你,可以讓我先小小滿足一下嗎」」「什麼小小滿足?」」
雨倩才睜大了雙眼,下一秒鐘!楊弘毅已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,直接走到沙發前坐下,把她放在他的雙腿上。
「放開我,這裡是什麼地方?你別亂來!」雨倩不敢相信他立見如此膽大,連在空服中心的辦公室裡都敢如此放肆。
「戀愛中的人哪管得到時間和地點呢?只要對像沒錯就好了。」他低頭吻上她的臉頰、頸項,並動手解開她的髮髻,讓她柔滑的長髮散落在他手中。
「不要……」雨倩的抗議聲消失了,消失在他炙熱的吻中。
沒辦法……她完全沒辦法,她怎麼可能抗拒這樣誘惑的吻?
他一步步挑起她的火苗,他這個人太懂得如何煽風點火,而他自己更是火燙得嚇人,教人不為之融化也難。
雨倩的雙手揪住他的衣領,進退兩難,不知該推開他,還是抱緊他,於是她顫抖了,在這又像風暴又像陽光般的深吻中,她感到一股莫名的虛弱和溫暖。
等到楊弘毅總算放開她時,卻發現她眼底含著委屈,「怎麼了?討厭我吻你?」他緩緩撫過她臉頰,惹得她一陣輕顫。
就是不討厭才糟糕啊,雨倩想起自己在他手中,簡直被捉弄得無處逃遁,似乎就要跳進他設好的陷阱裡,而她居然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:心中就忍不住發生無奈的情懷。
「我……我該怎麼辦?」她忍不住向他訴苦,對這個應該是她敵對的男人。
「嫁給我,讓我愛你、讓我陪著你,不要再拒絕我了。」他在她耳邊催眠道。
「我不要……」雖然他百般誘惑!她卻不能就此屈服。
「不行!你都已經戴上我的戒指了,你還偷走了我的心,你要拿自己來當補償,這樣才算公平啊,」
雨倩埋怨地看著他,「什麼叫公平?你使盡各種方法,現在每個人都要來煩我!逼我嫁給你,好像我不答應你的話,全世界都會與我為敵一樣,你好可惡,我才不讓你這麼稱心如意。」
楊弘毅對她寵溺地一笑,他知道自己做的好事,他向來都是這樣,一旦決定好目標,就採取「全面攻擊」,到時不怕敵人不自動舉白旗投降。但雨倩果然不簡單,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在做困獸之鬥,不愧是他會愛上的女人。
「傻瓜,為什麼不聽他們的話呢?我愛你,我需要你,我想和你結婚,這不是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求愛的正常情況嗎?」
「你……你才不正常呢!」像他這樣虐待狂兼自大狂,誰能感受到他是在求愛啊?說是搶愛、逼愛還差不多士「誰教你不怕我、反抗我?我只好愛上你了。」他還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。
「那你就不管我愛不愛你啦?」
她這麼一問,他像是才突然想起還有這個問題,「噢!說得也是。不過沒關係,我知道你會愛上我的,那只是遲早的事情。」
天!她怎麼會以為自己可以跟這野蠻人講道理呢。她真是太天真了!「我不管,我不跟你說話了。」
「不行!你不說話,就要跟我接吻,你選一個!」
「誰理你啊?」她滿腔的惱怒和不滿瞬間爆發出來,伸出雙手用力捶打他的胸膛,「自從遇見你以後,我不知忍了多少氣……吃了多少苦,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……你還敢這麼自大的叫我嫁給你,你好過分、好可惡……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!」
楊弘毅一愣,看她說得如此認真,便決定任她揮手打著,只是輕輕撫慰著她的後背。
「你還要叫那麼多人來逼我,你可知道……我每天的壓力有多大,每個人都說嫁給你是對的,可是我……都感覺不到你對我的溫柔,你老是捉弄我、欺負我……我都快被你氣死了!
「我本來一個人過得好好的,有工作、有朋友,你幹嘛要來招惹我?你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糟,還讓我幾乎要神經崩潰。你這……哪叫愛我,你從來都不替我著想,我現在又可憐又無辜,可是你就只會逼我……」
雨倩說得既委屈又心酸,眼淚在眼裡打轉兒,隨時都會掉了下來。她卻沒發覺,她這樣等於是在向楊弘毅撒嬌,要他體諒她、疼惜她,不要對她那麼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