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!很難。
剛才實在應該拒絕的,不應該被男色所惑。可是愛美是人的天性,面對完美仇副總迷人的笑靨,要她這個平凡人怎麼跟天性對抗啊?
天性?嗯,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說法。天譴、天性,然後再加上天意不可違?
哈哈哈……
「妳在笑什麼,可以和我分享嗎?」
他沒出聲,柴霓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笑了出來。
「沒什麼。」她輕搖了下頭,不能告訴他她正在幻想,最近他們倆會這樣一再巧遇,該不會是天意在告訴她,他們命中注定要成為一對,然後天意不可違吧?哈哈。
「妳今天很文靜,是因為少了酒精的關係嗎?」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問道。柴霓倏然一僵,感覺臉上好像有張面具正在龜裂。他是不是故意的呀?她好不容易才忘了尷尬的事,沒想到他竟然這樣拐彎抹角的嘲笑她那天喝醉失態的事?真的是很過份!
「你這樣很沒有紳士風度耶!」她瞪眼道,決定面對現實。
「這話怎麼說?我做了什麼嗎?」仇敬露出感興趣的表情。
「『 哪壺不開提哪壺』 這句話你有沒有聽過?」
「意思是我不該提上回一起喝酒的事?」他俊眉輕佻。)
「如果是紳士的話,就應該忘了我上回出糗的事,絕口不提。」她恨聲道。
「上回妳有出糗嗎?我怎麼不記得了。」
「不錯,學得很快嘛。」她輕諷的微笑。
「我說的是真的,我不記得妳上回有出任何糗。」他一臉童叟無欺、認真的表情。
「大口喝酒、大聲說話,明明和你不太熟,卻抓著你大吐苦水,什麼該說不該說的話全都口無遮攔的說盡了,這還不夠糗嗎?」柴霓翻白眼直道。
他嘴角微揚,想起了她那晚直來直往、快人快語的模樣。「我喜歡妳口無遮攔時的模樣。」
「你說什麼?」柴霓蹙眉看他。
「我說我還滿喜歡妳口無遮斕時的模樣。」他微笑,「事實上,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上妳了,柴霓小姐。」
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,直覺是!「你在開我玩笑對不對?」一定是。
「什麼玩笑?」
「擁有後宮三千佳麗的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?」她緊盯著他,快人快語的說。
「後宮三千佳麗?那是什麼東西?」仇敬既錯愕又覺得哭笑不得。
「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瞭解我的意思?」這麼多女人喜歡他,等著他欽點臨幸,這不就像是擁有後宮三千佳麗嗎?
「妳怎麼知道我很聰明?」他好奇的再問。
「三十出頭就坐上副總的大位,還讓底下員工個個對你崇拜有加,難道這不算聰明嗎?」她說得理所當然。
「也許這是努力後的成果。」
「很多人都很努力呀,但是卻不一定能得到你現在的地位。」「也許是我的運氣比較好。」 「那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服你和崇拜你了。」她不由自主的撇唇,不知道他是真謙虛,還是故意在和她抬槓。
「看樣子妳對我還滿有研究的。」仇敬若有所思的微笑道,然後突然微微地傾向她,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。
柴霓不知道他想做什麼,但是基於好奇,她也跟著往前傾了一點。
「說真的,」他緩緩地小聲開口,「妳是不是偷偷地喜歡我很久了?」
她瞬間呆若木雞。
「妳不用不好意思。」他微微一笑。
柴霓整個爆發了。「見鬼的誰在不好意思呀?」她大聲吼道。
「雖然我說我滿喜歡妳口無遮攔的模樣,但是妳也不必這麼急著表現呀,這裡還有別人在。」他笑得和藹可親。
她渾身僵硬的轉動眼珠子,只見咖啡店裡的客人全都在看她。
天啊,她真希望自己腳下現在能冒出個黑洞把她吞噬掉。她剛才到底吼得有多大聲呀?好丟人喔!
「妳臉紅了。」
這個混蛋仇副總是不是故意的呀?她已經夠尷尬了,他還說!她用力的瞪他。「妳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。」
他竟然還調戲她?
這個男人一定是個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,大家都被他人模人樣的外表給騙了!
大騙子!
沉默安靜了一會兒,週遭好奇的目光慢慢地減少了,咖啡店裡逐漸又恢復先前的活絡氣氛,天下太平。
「大家一定都不知道你的真面目。」柴霓拿起水杯,大家閨秀般的喝了口水。
「什麼真面目?」
她抬眼看他,只見他的神情既正直、無辜又迷人,讓她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?可是不對,如果他真的那麼正直完美的話,根本不會拿喜歡她這種話來開玩笑。
「道貌岸然,舌燦蓮花。」 她瞪著他說。
道貌岸然?舌燦蓮花?她要不要乾脆直接說表裡不一、人面獸心呀?仇敬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。「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,我到底做了什麼,讓妳對我有這種感覺?」他虛心請教。
「你剛才調戲我。」
仇敬露出一臉奇怪的表情。「我調戲妳?這誤會從哪裡來的?」他蹙眉問道。
「你剛才說喜歡我,還說我很可愛,這難道不是調戲嗎?」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說。
「當然不是,那是實話。」
柴霓無言以對。這種話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順口呀?所以,他才能成為大家眼中的完美仇副總嗎?說謊都可以說得跟真的一樣。
「妳臉上寫滿了不相信的表情。」
「我是不相信呀。」 她又說。
「為什麼不相信?」
「因為你是完美仇副總,一堆條件比我好的女人等著你欽點,你怎麼可能會看上我這個平凡老百姓?」她還記得上回賞他一巴掌的女人就是個超級大美女。
「我一點也不完美。」 仇敬忍不住蹙眉道。
「嗯,這點我知道,不過別人不知道。」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,一本正經的點頭道。
他覺得哭笑不得,卻也更加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她吸引了。因為她直言、不做作,而且很明顯地對他不抱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