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初秋聞言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,她用力的推了維斯一把,「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?」
維斯不動如山,一點都沒有把她的怒氣放在眼裡。
嘐森興味濃厚的看著他們,「打從一開始我便不打算娶她,我帶她回來,只不過是覺得跟他們很有緣,所以想照顧她跟小永罷了。」
維斯滿意的點了下頭。
看到兒子輕鬆的神情,嘐森感到欣慰,他想問維斯要怎麼處理跟碧君的婚約,但礙於初秋也在,只好等他們兩父子獨處時再說了。
「維斯,」他站起身,接過比爾遞過來的外套,「時間不早了,我們該出發去銀行,我們跟趙副理有約。」
維斯微挑眉,神色自若的說:「對不起,父親,我身體有點不舒服,所以不跟你跑這一趟了。」
「你沒事吧?」他關心的問,雖然看維斯的臉色還不錯,但他也不肯定他是否已經完全復元,「要找醫生來一趟嗎?」
「不用。」維斯搖頭,「我有初秋陪我就好。」
聽到他的話,嘐森瞭然於心,他立刻打趣的瞄了柳初秋一眼,「維斯就有勞你了。」
柳初秋在心中詛咒著維斯,這該死的男人還真的想要把她給吃得死死的。
「我要去找小永。」
她的聲音很沉,就算維斯看不見,但也知道她的脾氣上來了。
「小永不是有連詠雯照顧嗎?」他一句話就將她的話給駁回,「你去找他幹麼?」
「拜託,他是我兒子!」他不以為然的口氣真令人感到不滿,「別人可沒義務替我照顧他。」
維斯神情頓時凝重起來。
嘐森一看到情況不對,立刻識趣的離開。
「我聽父親說,你是個未婚媽媽?」
「對。」她悶悶的回答。
「為什麼?」
喝著比爾送上的大吉嶺紅茶,她一臉莫名其妙,「什麼為什麼?」
「為什麼當未婚媽媽?」簡短的話語中飽含他未說出口的不悅。
她將茶杯放下,沒好氣的說:「因為我還沒結婚,又懷了孩子,所以我只好當未婚媽媽。你少一副好像我很愛似的,拜託,一個人照顧孩子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,原本我媽會幫我照顧,我媽死了之後,我一肩扛起所有責任,你以為我很好過嗎?」
「小永的父親呢?」維斯嚴肅的問。
看到他正經八百的樣子,她真想大笑出聲。
「為什麼不說話?」
「我不曉得要說什麼。卜她無奈的回答。
「你不覺得以我們兩人現在的關係,你該向我坦誠所有的事嗎?」他冷冰冰的說道。
柳初秋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,要不是想起他現在還在生病,而且記憶力失去,她還真想問候他母親。
「那你呢?」她嘲弄的反問,「你又跟我坦誠了一切嗎?」
維斯一楞,「什麼意思?」
「你的未婚妻啊!」
他臉色一冷,他還真忘了廖碧君這號人物。說來可悲,她是他的未婚妻,但他卻從未將她放在心上。
「她不重要。」
簡短的幾個字令她不滿,「你竟然說你的未婚妻不重要?」
「因為她本來就是。」
他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實在令柳初秋感到匪夷所思,若他沒將她放在心上,那他幹麼跟她訂婚?
如果他看待女人都是抱著這種態度的話,那他的未婚妻跟她一樣都是可憐蟲。
「你到底把感情當什麼?」她喃喃自語。
她的聲音很小,但他還是聽得很清楚,他對她伸出手。
看著他在半空中的手,她倔強的不向前,而他也這麼跟她僵持著。
最後,她歎了口氣,將手交到他的手上。
他緊握了下她纖細的手,「跟我談談小永的父親,然後我會跟你談談我跟碧君。」
「這算是交換條件嗎?」
他的肩一聳,「如果你要這麼說的話。」
她歎了口氣,坐到他的身邊,手依然讓他握著,她考慮了一會兒,似乎在斟酌著要怎麼說。「小永的父親喜歡畫畫,我跟他認識在我高中畢業那一年,他到基隆去玩。那段時間,我真的很快樂。」
聽到她輕柔的語氣,他的心一陣翻滾,她的語氣透露了一股讓人可以輕易察覺的愛戀。
「你愛他?」
看到他嫉妒的表情,要不是情況特殊,她真的想要大笑出聲,她是大可跟他將實情全盤托出,但不行。
若他對與她之間的事,只當成一段平常的露水姻緣的話,她可不想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。
「不知道。」她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。
他不相信她,頓了頓又問:「他人呢?」
「走了。」她嘲諷的說,「他說他要回去跟他父親說我們的事,處理一些事情,然後他會回來娶我。」
「結果呢?」
「顯而易見不是嗎?」她深深的看著他,「他沒有回來,我生下小永,自己帶著他。」
他在心中消化著她的話。
「真是個該死的男人!」他嘶啞著聲音說道。
自己罵自己,還真是罵得好!她露出一個淺笑。
「你說,我們以前認識,」維斯往後靠在沙發上,順勢摟抱著她,「我們怎麼認識的?」
「因為你的畫。」
「畫?!」他不解的重複了一次,在他失明之前,他是喜歡畫畫,他最喜歡一邊遊玩一邊畫圖,但失明之後,這個興趣早被他遺忘。
突然他的太陽穴一陣刺痛……他忍不住伸出手,摟住了她的肩膀,將她往自己的懷中帶。
她掙扎著,還是不太習慣跟他有太過親密的接觸,只要一想到他有未婚妻,她就覺得有疙瘩。
但他不讓她躲,手微微用力,她便撞進了他的胸膛,她被緊鎖在他的懷抱之中,吸入一股屬於他的特有味道。
只要靜下心,她便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,躍跳之間,好像能舒緩人心似的。
「你還沒跟我談你的未婚妻。」她把玩著他襯衫上的扣子,淡淡的說。
「她叫廖碧君,是我大學的學妹,她是個華裔,她家跟我們查普頓家在生意上一向合作往來密切。在求學階段,我沒有交女朋友,在我身邊的女人一直只有她一個,自然而然我們成了一對,每個人都認為我們該結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