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了?」
他猶豫的表情讓她有些不安,伸手撫著他的頰側,卻在他襯衫的衣領發現一抹紅漬。
驀地,她沉下俏臉,扯住他的領口瞧得更加仔細。
「這是女人的口紅印?」她瞇起眼,質問他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他垮下肩膀,俊逸的臉龐蒙上歉疚的神色。
「你剛才跟其它女人在一起?」她深吸口氣,鼓起勇氣問出口。
他難堪地點點頭。
她別過臉,咬著下唇,想了一下,兩人在八點多時通過電話,他說晚點會回來吃消夜,結果她一等就是一整個晚上。
原來,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,那她呢?
她算什麼?
只是身份證上配偶欄的一個符號,沒有任何實質的意義嗎?
還是她做錯了什麼?
是她少愛了他一點嗎?沒有,她從來沒有這麼深愛過一個男人。
「為什麼這樣對我?」她心中一陣刺痛,語氣哀傷地說。
「我喝醉了,醉得一塌糊塗,醒來就已經躺在飯店裡,我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跟她上床……我的腦袋一片空白……什麼都記不起來……」他盯著她,痛苦且絕望,好像兩人生命裡最美好的部分被惡意撕毀了,而那個殘忍的劊子手正是他自己。
「那個女人是誰?」她感覺到一股涼意由腳底竄上背脊,直達她的心窩處。
「以前合作過的模特兒。」他坦白地說。
如果不能對她做到忠貞,那也該完全的誠實。
「怎麼碰上的?」他不是說已經不跟時尚圈的人連絡,要過平凡的生活,該不會這些都是哄騙她的話吧?
「之前她去建設公司的廣告商那兒試鏡,我去開會,剛好就碰上了,昨天她約我出去聊兒,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喝得那麼醉……」
「你們以前交往過嗎?」童沐婕努力保持鎮定,但是心裡卻是一片淒惶。
「我跟她只是一般朋友,當時我真的喝得太醉了……」他懊惱地說。
「你希望我怎麼做呢?」她的眼眸沁上心碎的淚光,表情淒然。
「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你……」他握住她的手,克制想擁抱她的衝動。
她心裡一酸,難受地垂下眼睫,沒有勇氣看他。
「沐婕,對不起……」他心痛地說。
她緩緩地抽出手,站起身,回到房間裡,愣坐在床上,聽著淅瀝淅瀝的雨水滴落在遮陽棚上,一聲一聲地敲碎了她的心。
☆☆☆ 言情小說獨家製作 ☆☆☆ www.yqxs.com ☆☆☆
自從童沐婕發現韓慎祈衣領上的口紅印,兩人的情緒自此陷入泥淖裡,過去甜蜜的鬥嘴和嬉笑聲再也聽不見,持續處於冷戰中。
童沐婕一天到晚都關在研究室裡,像只鴕鳥把頭藏起來,不想面對兩人婚姻的困境和紊亂的一切。
她對他冷漠,但心裡卻在嚎啕大哭,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?
是她不夠好嗎?
不能滿足他的渴望嗎?
還是他血液裡流著狂放貪鮮的因子,對於安靜平淡的婚姻關係累了、倦了,沒有新鮮感了?
持續冷戰的第七天,她像往常一樣,早起做兩份早餐,將報紙放在桌上,陪著他一起用餐。
韓慎祈由客房裡走出來,一邊打著領帶,一邊看著她由冰箱裡取出牛奶,倒進杯子裡。
所有的一切看似和過去一樣,不同的是兩人幾乎不再交談。
好幾次,韓慎祈都想打破僵局,但觸及到她疏離的眼神,所有的話都梗在喉頭,一句都說不出口。
他和往常一樣,翻閱著早報,隔著報緣偷偷覷看著她的反應。
「慎祈。」她抬眸端視著他,輕聲地說。
「沐婕……」他放下報紙,表情有些感動,因為她終於願意和他說話,這是不是意味著,她願意原諒他的過錯?
「這幾天,我想了很多,也許,我從一開始就應該堅持不要結婚的——」
他激動地打斷她的話,反駁道:「我知道那一晚是我的錯,我不應該輕易接受其它女人的邀約,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喝得那麼醉……」
「也許在潛意識裡,你根本還想回到過去的生活,也或許一對一的婚姻關係對你而言太過沈悶了。」童沐婕神情難掩痛苦。
這些天來,她不斷地檢討兩人的婚姻關係,從當「韓太太」那天開始,她沒有一天不愛韓慎祈,努力盡責當個好妻子,配合他的習慣,很努力的討好他。只是,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……
「不是這樣的,沐婕,請你相信我,在遇見你之後,我很努力的經營我們的婚姻,想讓你幸福,想讓你快樂。這個世界上,我最不願意發生的事,就是見你受到傷害。」
他握住她的手,表情沉痛且哀傷,恨不得她打他、揍他、、飛踢他,都好過這種冷漠的凌遲。
「可是你不但背叛了我,傷害了我的心,也羞辱我的自尊,這已經不是對不起就能彌補的錯!」她突然激動起來,失控地指責道。
因為愛得太深,痛苦也格外強烈。
韓慎祈挫折地垮下肩,無言以對。
「我真的沒有辦法再跟你生活在同一個屋子裡……」驀地,一陣隱痛浮上她的心頭。
她頓了頓,繼續說:「我想,我們還是先分開一陣子比較好。」
韓慎祈沉默了,她的話,像一根根鋼針刺痛了他的心,殘忍的對兩人的愛情宣判了死刑,可悲的是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。
「我已經把先前住的公寓打掃好了,今天下午我就會搬過去。」她揪著心,酸澀地說。
一瞬間,韓慎祈彷彿從天堂墜落至地獄,他的愛情、他的婚姻……全都破滅了……
☆☆☆ 言情小說獨家製作 ☆☆☆ www.yqxs.com ☆☆☆
清晨,韓慎祈獨自在偌大的雙人床上醒來,翻身坐在床沿一會兒,才走進浴室梳洗,洗手台上還擺著兩個漱口杯和兩支牙刷,但另一個主人卻已經不在了。
洗完臉後,他打開衣櫃,取出襯衫和領帶,看著空了一半的衣櫃,彷彿連他的心都被掏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