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小華若生在古代肯定是貞操至上的烈女,高恩洋暗暗地想。他笑容滿面地代章嘉棻跟吳小華道歉。
「請你原諒她,她一定是客串演戲的壓力太大了,一時精神失常。」
終於,吳小華怒火稍平,放棄辭職的念頭。「那你跟她說吧,我去睡嘍,晚安。」
吳小華開開心心去睡覺,有老闆保證,她就很放心。她對這個英俊的老闆,推崇之至。雖然老闆風流花心,但是他幽默風趣,沒有架子,和他相處讓人覺得如沐春風,很舒服。
不像另一個人,差很多,哼。
吳小華走進她的房間,把門關上。
而那個肇事者,從剛剛到現在,一直事不關己地翻閱書籍,無聲無息,即使他們的話題是她,即使引發這風波的人是她,她卻能毫不受影響地看她的書,這等道行,真不容易。
高恩洋過去,在沙發坐下。
高恩洋說:「何必為難小助理?」
章嘉棻正在讀的是《表演心理學》,茶几上堆滿演技類的書籍還有參考用的D V D,通通是愛情電影。
「演技不是看書看片子就會的。」高恩洋笑道。
「我很忙。」嘉棻趕他走。
「是,看得出來你忙。」
「那你還不走?」
「我為什麼會來?是誰親了吳小華?」
「我嚇唬她而已,找她練一下演技,誰知道她會哭,真沒用……喂!」
高恩洋突扭住她手,將她揪近。
那雙黑眸閃亮著,目光銳利得彷彿能穿透她,使她一時亂了方寸。
高恩洋低聲警告:「要拿親嘴來嚇人,可以找我,我奉陪。」他俯低臉,在她耳邊低笑。「想揣摩親吻的滋味?我很樂意讓你練習……這我擅長啊,你知道嗎?那些我吻過的女人,沒有一個不愛上我的……」
「那是因為你吻的人不是我。」章嘉棻冷哼,說完,看見他眼中閃光,糟,意識到他更用力拽緊她手,知道激起他的挑戰欲了,她趕緊捂嘴。「別亂來……」
「那不行,是你先刺激我的,來,讓我親一個。」
「不要。」
他笑,大大厚實的一雙手掌,硬是牢牢地扣住她兩邊肩膀,穩穩地將她定在他臂間,空氣瀰漫他的體熱。
高恩洋的臉慢慢貼近她的臉,她急得掙扎慌嚷。
「不准,放手,快放手……」
章嘉棻慌張的呼喊,讓在房間偷聽外面動靜的吳小華,笑到在床上打滾。
章嘉棻情急下,踢了高恩洋一腳。
高恩洋痛得往沙發倒,但雙手仍抓緊她,兩人跌在沙發,身體也疊在一起。
章嘉棻本來只是想閃避他,踢了這一腳,情況更糟,現在高恩洋整個人沉重地壓在她身上,粗獷的男人身體擠迫著,她尷尬得脹紅面孔,她的困窘讓他笑得更得意,惡劣地揶揄她。
「本來只是想吻你……但是現在怎麼辦?你躺在我下面,實在是讓我很……衝動啊……」
「快起來!」她罵,他的重量,讓她無法動彈。
「現在……」他目光閃動,慢慢低下臉。「我要親你了……」
「不可以,下流——」
「哦?」他停住動作。「你親吳小華就不下流?」
「她是女生!」
「哦∼∼原來你有性別歧視啊……」
眼看他的嘴越靠越近,章嘉棻急得嚷嚷:「敢亂來我殺了你,高恩洋?高恩洋!」
只差一咪咪距離,他停住。
她急得呼吸混亂,眼睛都紅了。
他微笑。「幹麼這麼害怕?是你的初吻?」
「讓討厭的人親,我乾脆去死。」
他震住,笑了。「不用講得這麼狠吧……」
「我是說真的,你要是敢親我,我保證明天起你再也看不到我,我會寫一份血書,然後跳樓自殺,警察會逮捕你,我會說我遭到經紀人侵犯。」
「真了不起,聽你這麼說,我真的害怕起來了。不過呢,吳小華被你強吻的事,算不算也是一種職場上的性騷擾呢?章嘉棻小姐?」
「……我說了我只是跟她開玩笑。」
「如果你答應不再找助理麻煩,我就放了你。」
「知道了,你很重,快起來,我不能呼吸了。」她急著想撇開他,他的身體很燙,害她流汗。這樣身體親匿地貼著,讓她很不自在,渾身都僵硬著,很緊張。
「我知道,我不會親你,可是我們這樣親密的姿勢,是不是很像一對戀人?你要不要乘機練台詞?機會難得喔。而且是跟這麼帥的對象,相信會更容易進入狀況……」
「我知道你覬覦我的美色很久了,但我一點都不想對著你的臉練習,那讓我感到噁心。」
他面色驟冷。「雖然我脾氣好,但有時,我還真的很想掐死你。」
「好,你掐。」
「我不是你的仇人,用不著一直刺激我,你明知道我對你好。」
章嘉棻忽推開他身子,坐起,撇開臉畔亂髮。「你不是在跟女人約會?不要在這裡惹人討厭,快走吧。」
「你知道我跟女人在約會?原來這麼關心我的行程。」
「你的領子,Dior Midnight Poison香水,把我這裡的空氣都污染了。」
「原來跟狗一樣……鼻子這麼靈敏,嗯,章嘉棻的另一項優點。」
「你也是,跟狗一樣,一年四季都在發情。」
他呵呵笑。「誰能想得到?檯面上那麼氣質高雅的第一名模,私底下嘴巴這麼毒。」
「很好,盡量羞辱我,反正我的自尊早葬送在你們高家手裡。」
「沒有誰的自尊可以被葬送,只有那個人自己不要,你明白嗎?」
「少跟我講大道理!貓哭耗子假慈悲。」她更氣。
「我是貓,你是耗子?那麼我這隻貓還不賴,至少你漂漂亮亮坐在這裡,住這麼好的屋子,我可從沒吃掉你,是不是?章嘉棻,說話要公平點,你跟我爸的帳,不能算我頭上。」
她凜著臉,依然習慣性的將雙手抱在胸前,美麗的臉面上,有揮之不去的憂鬱她不看他。「很晚,我想睡了。」
即使她不看他,他還是……總能將她看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