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體力耗盡,彼此得到滿足後,深深交纏的身子仍捨不得分開,只是靜靜地相偎溫存,感受分享夫妻間恬靜的幸福。
接下來的日子,丁笑蝶彷彿置身在不真實的甜蜜夫妻生活當中。
表面上莫煦宗的病雖未痊癒,卻也不需要殘破到時時以嘔血來嚇人。
人前他病懨懨,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只能是相敬如賓的冷淡形象,而許多不為人知的美好,全發生在他臥病在榻的假象之後。
轉眼冬盡、春過,夏緊接著到來。
放眼望去,一片盎然綠意間,開滿數之不盡的野花,繽紛奪目。
而處在綠意中,穿著杏黃衣衫的纖影蹲在綠意間不知忙著什麼,那與百花爭妍的身影,讓莫煦宗原本落在帳冊上的目光,在不自覺中移轉。
「你到底在忙什麼?」定睛望了她許久,莫煦宗忍不住開口問。
這段時間來,兩人的感情益發濃密,不出任務的日子,他偶爾會呈現「神清氣朗」的模樣,帶著小娘子到戶外呼吸新鮮空氣。
因為他的「身體欠安」,所以他們走得不遠,大多是離府邸不遠的後山草原,有時也會趁深夜無人之時,抱著她上簷賞月,不再做對月獨酌的無聊事。
更甚著,他也帶她到竹居裡和暮定秋說話聊天。
聽見相公的喚聲,丁笑蝶從盎然綠意間抬起頭,對著他燦笑道:「宗哥,再等我一下。」
處在那備受丈夫寵愛的日子裡,她像一朵被珍寵的嬌花,以愛情為養分,整個人出落得更加動人。
「你如果再玩得像個泥人,我就不帶你回家!」有了幾次經驗,他收起帳冊,已經準備上前逮人。
他這小娘子單純的性子十年如一日,被他嬌寵後,這性子在他面前是益發無法無天。
初成親時建立的冷峻威嚴,早不復見……唔……其實打一開始,大而化之的她便不把他的怒意放在眼底,為所欲為得很。
「放心,我沒弄髒手。」絲毫不覺危險益發逼進,她分神答道。
拿她沒辦法,莫煦宗迅速來到她身後,突地由後張臂抱住她問:「你到底在忙什麼?」
突然被他抱住,丁笑蝶一個失衡,咯地一個勁往前倒,直接壓住她努力好久的草花環。
「呀!壓壞了啦!」捧著被壓扁的草花環,丁笑蝶惱得大叫。
「你忙了這麼久,才編這麼一小圈?」渾然不覺自己犯下滔天大罪,莫煦宗上前探看,定睛一瞧,他忍不住揚唇。
難得他那天真無邪的小娘子嫁給他將一年,卻絲毫未沾染一點為人婦的氣息,反而越來越可人,讓他無法不時時寵著。
「你管我!」她氣得嘟高著唇,張手想掐死他。「都是你害的!」
瞧她孩子氣的模樣,他拉開她的手笑道:「你想要,我做一個賠你。」
她挑眉一臉藐視,顯然不以為他一個大男人有編草花環的本事。
「別小看我。」她那模樣讓他朗笑出聲,和她在一起,他自在放鬆,就算是編草花環這種蠢事,也讓他覺得幸福。
拉著她坐在草地上,他硬是把她塞進懷裡,大手左抓一把材質較細長的柔韌的草枝、右摘一朵花,手指便靈巧地動了起來。
越來越習慣和他耳鬢廝磨的感覺,丁笑蝶軟軟依偎在身後寬闊堅硬的胸膛中,清亮的眸底有說不出的崇拜。
這一陣子親密相處下她才驚覺,她的相公果真無所不能。
他不但長得好、武功也好、輕功了得,更是絕頂聰明。
表面上他因為病入膏肓,無法接手莫家龐大的產業,但私底下,他總是趁空翻看各商舖帳冊,觀察其營運狀況。
商舖做什麼生意,與哪些商戶往來,他記得清清楚楚。
在他頭一回帶她翻上屋簷賞月,他俐落靈巧的身手,更讓她嘖嘖稱奇,忍不住想拍手鼓掌叫好。
當他褪去病癆子的外表,她重新認識他,任他數不清的好,深深攫住她的心,漸漸成為她心目中的英雄……
「怎麼突然安分了起來?」悠然驚覺她的安靜,忙著和手中花花草草奮戰的莫煦宗垂眸,頓下手中的動作問。
「宗哥……」
「怎麼了?」
「蝶兒有沒有跟你說過?」她回過身,兩條纖臂攀住他的頸,盯著他的唇,清亮眼眸轉著不軌意圖。
「說什麼?」他挑眉靜瞅著她,彷彿從她眼裡讀出熟悉的訊息。
「蝶兒好愛好愛你唷!」雙手環住他的頸項,她主動將軟嫩嫩的朱唇貼在他剛毅的唇上。
莫煦宗一訝,甩開手中的草花環,坦然接受小娘子送上的香吻。
他喜歡她甜軟的唇與吻。
想當初她剛嫁給他時,他為了趕跑她,掰了個吸濁氣的歪理,帶她天天和他玩親親。
一天天累積下來,她生澀的吻漸漸長進,丁香小舌懂得回應他的熱情,大膽的與他纏綿。
兩人上了癮似的,一遍又一遍地以吻傳遞內心對彼此的愛意。
等到彼此氣息皆紊、神魂飄蕩,她才心滿意足偎在他懷裡,開始和他閒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。
談妹妹丁喜芸、談賭鬼老爹,以及在村裡有趣的點滴。
莫煦宗靜靜聽著她說,享受這一份難得的靜謐。
夏風撫過,綠浪隨風波瀾起伏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綠意清香的氣味。
在丁笑蝶說累了,忍不住枕在相公的懷裡昏昏欲睡。
任她在懷裡蹭窩著,莫煦宗突然開口:「過兩天我會再出趟任務。」
聞言,丁笑蝶猛地驚醒,騷擾她的瞌睡蟲跑得一隻不剩。
「又要出任務?」
「那賊官滑溜得很,上回拿到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信函,沒證據除掉他,皇上寢食難安。」
「會像上次一樣危險嗎?」她說著,亮眸盈滿著急切。
「你別擔心,這次皇上找了個人和我一起行動,不礙事的。」
就是明白她會擔心,他索性挑明說清楚,免得她兀自擔心猜疑。「是暮?」
「不,暮不完全是組織裡的人……」
不待他將話說完,她佔有性地圈抱著他,孩子氣地警告:「我不管誰和你一起去,我要你答應我,不要再像上回那樣嚇我,不准受傷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