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小姐,你放心,我又沒有要嫁給你的閻哥哥,如果你有辦法,就讓你的閻哥哥跟你一起睡呀。」
這是最近這兩個姑娘的對話,你來我往,沒什麼營養,純粹的鬥嘴,經常要鬥上幾句才能滿足。
然後,方婉菁打量著穿女裝她,毫不客氣地鄙視。「真是醜死了!男不男女不女的,難怪二哥要說你是妖女,一定是用法術對付閻哥哥,否則閻哥哥怎麼可能跟你睡在一起。」
楚天雲無所謂的聳肩。「我就是妖女怎樣?你想不想學幾招法術,我教你怎麼勾引男人,保證你想要的男人可以跟你一起睡。」說完,還得意的大笑。
「我才不像你這麼無恥下流,還沒成親的姑娘,居然就跟男人睡在一起。」方婉菁冷哼,一臉不屑。
「我就是下流又無恥,你咬我呀,不然你再用軟鞭對付我。」楚天雲要盡無賴。
「雲姐姐、三小姐,你們別再吵了,大爺快回來了,被大爺看見可就不好了。」杜滿兒一臉無奈,這好像小娃兒在吵架,她只好搬出大爺。
一提到閻河,方婉菁才住嘴。「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,你最好快點搬出閻哥哥房裡!」嗆聲完,方婉菁又如一陣風似的旋了出去。
「滿兒,幫我把頭發放下來吧,這頭髮綁得我頭好痛,還是馬尾一扎省事。還有,我不要穿這衣服,這樣行動太不方便了,實在不適合我。」
「雲姐姐,你該讓大爺看看的。」
「不要!」她搖頭。「我不想讓閻河看見我的蠢樣,他一定會笑話我的。」於是她動手拆了發,在滿兒的協助下,又換回平日慣穿的長衫。
她可是很忙的,她有好多想做的事。
一大早要跟風老學功夫,免得老是被方婉菁威脅;她還要跟杜濤學醫術,讓她可以繼續小林的心願。
更想要把茅廁改建;雖然沒有抽水馬桶,但至少能弄個化糞池。廁所弄好之後,她還想蓋個兩層樓的小木屋,小木屋一定要有個大大的露台,讓她可以觀日出看夕陽,坐擁山林。
她想化解麗谷和楚家莊的仇,扭轉冤冤相報的命運,事情一定會有個圓滿的解決方法;她還想幫麗谷轉型,做正當的買賣,不讓殺戮再發生。
長腳才剛跨出大門沒多遠,就看見閻晨遠遠走了過來。
閭晨仍是一身白衫,膚色仍柔白如水,在這山林之間,顯得特別突兀,像是永遠曬不黑似的。
她擺明想假裝沒看見他,正打算繞過去時,閻晨伸手擋住她的去路。在麗谷中,也只有閻晨仍對她有深深的敵意。
「二爺,有事?」通常她越卑微的時候,那表情就會越虛假。
「你去哪?」閻晨說話依舊輕輕淡淡。
「去找杜濤。」她老實稟報。
「你這個妖女,我絕不會讓你成為我大嫂。」溫潤的嗓音,說出的話卻是這般不留情面。
「你想太多了,我根本不想當你大嫂。」她伸了伸懶腰,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。
「你!」閻晨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。「你在戲弄我大哥的感情?」
「你也幫幫忙!你大哥又沒有追求過我,也沒說過喜歡我的話,更沒有跟我求親,所以,我是不可能嫁給他的。」她有些無奈的解釋。
「你已經是我大哥的女人,你想要的不就是要嫁給他?」
「是閻河的人又如何?也許我哪天又莫名其妙消失了,不嫁給他,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好的。」這話說來有些感傷,她仍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否可以在這裡長長久久。
沒想到她會這麼說,閻晨有些氣怒。「你要消失就消失,要回來就回來,還真任性!你把麗谷當什麼、把我大哥當什麼了?」
「有些事不是我可以決定的。」她苦笑。
閻晨內心真是五味雜陳。他看得出來自家大哥對楚天雲用情至深,他既希望楚天雲不要傷害大哥,又不想要楚天雲成為他大嫂,他都這麼為難了,想必大哥也是。
這時,閻河慢步走近,將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進了。
「有沒有跟她拜堂成親,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。」閻河話是對著閻晨說的,但雙眸卻是凝看著楚天雲。
「咦?」閻晨疑惑著。
「我要的是她心甘情願留在這,而不是一天到晚就想著要離開。」
閻河那一對幽暗的眼神顯示了他的怒氣。楚天雲撇開臉,假裝看不懂他的憤怒。
「她應該是打算要長久住下了,否則幹什麼叫人為她蓋茅廁?而且茅廁居然還要開窗!」閻晨覺得這事簡直匪夷所思。「而你居然縱容她如此胡作非為。」
「喂,閻晨,你別太過分。廁所不裝窗子,那空氣要怎麼流通?臭都臭死了,要怎麼蹲廁所!」楚天雲反擊。
閻晨反問:「你就不怕被人偷窺?」
「誰會偷看別人上廁所呀,不怕長針眼嗎?況且,每天都要上廁所的,一個廁所蓋得好,可以用上一輩子的。」她用力反駁。
「只要是她想要的,我都會盡量滿足她,讓這裡成為她真正的家,她就會安心住下來。」閻河的怒氣因為她說的一輩子而消滅了大半,但是,他還是得要跟她算帳。
「算了,只要她不成為我大嫂,我可以睜隻眼閉只眼。」閻晨搖頭,對於楚天雲的所作所為,覺得很無力。
「晨弟,我不會娶婉菁,也不會同意什麼二女共侍一夫,你多多開導婉菁,最好想辦法把她給嫁了。你不要再操心我和楚天雲的事。」閻河牽起楚天雲的手。「我們回屋裡去。」
「不行,我要去杜濤那。」楚天雲止住腳步。
閻河的黑眸瞇起危險的幅度。「我們先做該做的事。」
「什麼事?」她不明白。
「你知道的。」挑起邪惡的眉。
「大白天的。」她臉紅了。
「誰說不能在大白天做?」
「不行,我一定要去杜濤那,我答應今天要去幫他曬藥草的。」
「晚點再去。」她越拒絕,他怒火越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