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要不要緊,多吃一點菜壓胃。」心疼女友受苦的韓翔叡趕緊為她盛湯夾菜,就怕酒濃傷胃。
不過方芊倫沒機會感受到他的送暖,一聲吆喝又起,酒杯滿注。
「再喝一杯,馮伯伯的酒你不能不幹。」廟口賣香腸的老馮先乾為敬。
「呃,馮伯伯酒量真好。」硬著頭皮,她只敢小喝一口。
「他酒量好,我也不差,來,酒杯要見底,不然加罰三杯。」又是一杯空。
「什麼!三杯?」
怕被罰酒的方芊倫捏著鼻子,硬是喝光杯中的高粱。
沈助本是一村之長,宴請親朋好友當然不能小氣,從裡到外擺了十幾桌,大夥兒連番到主桌敬酒,連帶著其他陪客也一杯接一杯的幹得過癮。
沈舒晨因為有孕在身,所以喝的是牛奶,而沈人人則是未成年小鬼,果汁一瓶就打發了,車輪嬤仔年紀大,沒人敢催她,因此一杯烏龍茶擺在桌上沒喝半口。
不過方芊倫可就不同了,大家存心灌她酒似的,酒過三巡,她已經滿臉通紅,醉意醺然,來者不拒的搶乾杯,甚至開始發起酒瘋。
「喝呀,村長伯,不醉不……嗝!不歸……我灑胃通大海……」一個,兩個,三個……哇,忍者分身,外婆變成好幾個。
「倫倫,你喝醉了,不要再喝。」真怕她醉倒的王美霞忙勸酒。
「誰、誰說我醉了……」她打了個酒嗝,雙手粗魯的抓起一分為三的韓翔叡。
「就是這個殺千刀的騙我,我……我恨死他了,他怎麼……可以騙……騙我……」
「對呀,真是不應該,哪能連自己最喜歡的人都騙,你打他出氣。」沈助本慫恿著。
「對,打死他……他害我好難過……心……很痛……」她連站都站不穩,落下的拳頭虛軟無力。
「聽到沒?她心痛,還不幫人家揉揉胸口。」這小子真呆,還要人教才會動。
韓翔叡一把扶住女友的腰,在眾人興味盎然的眼神下,輕輕揉搓她心臟的位置。
「你……我不是叫你不要碰我,你在……幹什麼……」唔,她胸前怎麼多出一隻手,她有三……三隻手耶。
他耳根泛紅的將人抱起,「你喝太多了,我帶你去休息。」
一聽到休息,一陣低低竊笑傳來。
「我……我才喝一杯……咦,好像是一瓶……不要,不要,我還要再喝,把……嗝!可惡的韓叡忘光光……」她又揮手又踢腳的大鬧,酒精麻了舌頭,說起話來大舌頭。
「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騙你,你不要生氣好不好?」他抱著她走上二樓,沈舒晨原來的臥室。
「真……真的不騙我?」她醉眼迷濛,咯咯的傻笑。
他俯下身輕啄嫣紅唇瓣,「嗯,我發誓。」
「韓叡,韓叡,你是韓叡……」是他嗎?又好像不是,韓叡沒有五顆眼睛三張嘴。
「我是韓叡。」他忙著剝開八爪章魚手,順便脫掉兩人的衣物。
「哼!你是臭韓叡,我不要告訴你我愛你,我要……氣你一輩子……」咦!涼涼的,她的內衣哪去了?
韓翔叡頓了下,滿是情慾的臉上緩緩浮起溫柔,「我也愛你,芊倫……」
樓上春意滿屋,樓下照樣吃吃喝喝,當作沒聽見令人臉紅的呻吟聲,一杯一杯劃著酒拳。
由女孩升格為女人的方芊倫怎麼也料想不到,常年陷害別人的她遭到報應了,被她認為純樸老實的村民們出賣了,成了韓翔叡嘴邊美味的供品。
第9章(1)
「倫倫呀,你要拿我家的床單到哪去?」
方芊倫倏地一僵,不敢回頭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呃!昨晚吐了,所以……洗床單。」嗚!別再問了,她沒臉見人。
「留著給我那婆子洗,反正我家的洗衣機很大。」再多也裝得下。
「不用了,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……」噢!天啦!她在說什麼?
「哦!你要負責呀!」早起的沈助本一瞄窗不開的二樓,眼睛瞇瞇的像在笑。
根本不敢再逗留的方芊倫紅著臉,拔腿就跑,連身後的呼喊聲都佯裝聽不見,頭低低地快步走回外婆家。
說她是膽小鬼也好,總之她沒臉再留下來見人,於是二話不說地打包行李,趁著沒人發現的時候,坐上公車返回台北。
早上宿醉一退,她瞪著身旁一絲不掛的男人差點沒尖叫,接著一幕幕令人羞愧的畫面一一躍入腦海裡,她隱約記得到了後來,激情難耐的她不領情韓叡怕弄痛她而小心翼翼的動作,居然粗魯的推倒他,主動在他腰上扭腰擺臀,清楚得彷彿倒帶的放映機,連最細微的部分也不放過。
坐在辦公室呻吟出聲的方芊倫撫著額,眼眶下方明顯有縱慾過度的黑眼圈,即使已經過了一天一夜,她仍感覺體內的熱度猶在,那強而有力的男性不斷的挺進。噢,完了,她變成慾求不滿的大色女,大白天作著春夢,居然想再推倒韓叡。
「倫倫。」
一隻纏滿繃帶的手指忽地搭上肩,方芊倫驚嚇得差點跳起來。
「喝!」
「見鬼呀,你做了什麼壞事,快從實招來。」自首無罪。
「學姐……」真被她嚇死。
心虛的人膽子特別小。
「叫我素馨姐。」周素馨朝她額頭拍了一下,以示警告。
「你的手怎麼了,受傷嗎?」才幾天沒見她就成了傷兵。
她沒好氣的瞟她一眼,「這是日本最流行的魔鬼減肥法,聽說一個禮拜起碼減輕一公斤肥肉……你呢?幹了什麼好事?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。
「春心蕩漾……沒有啦,回去給我外婆養。」她撫著臉,怕人瞧見她的異樣。
「少來了,根本是在發情,我看你傻笑了好一會兒,我在你面前走來走去你都沒發現。」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裡,魂兒不知飛到哪兒去了。
「我是在苦笑……」呃!不能說,不能說,一定會被取笑。
周素馨耳尖的追問:「苦笑什麼,跟你這些草莓印有關嗎?」
「草莓印?」一開始她有些不解,學姐用手一比,她馬上耳臊地明瞭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