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知道,謝謝你!」鄭巧茵對阿嬌感謝萬分,這幾句警世良言太有意義了。
金錢不是萬能的,婚姻必須有愛做地基,如果她生不出蛋,喔錯了,是生不出小孩,或是變成不稱職的母親、不賢慧的妻子,她將活在自卑和自責的陰影下,一輩子都翻不了身。
她悄悄走回房間,望著行李箱沉思,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,她根本不屬於這裡,也沒有相愛的人,更不想當生小孩的工具,她必須逃走!
午後一點,太陽正大,誰也不想出門,此時不逃更待何時?
趁著沒人注意,鄭巧茵拖著行李箱走向後門,費了一番功夫綁到腳踏車後座上,真該感謝伯母的睿智,在後座裝架了鐵板,拿來載貨都沒問題,太酷了!
騎腳踏車落跑是有那麼點遜,但總比牛車好,她不知該怎麼讓牛跑路,說不定還得沿途撿黃金。
就這樣,鄭巧茵逃走了,只留下一張紙條,草草寫著——
我對不起大家,我決定放棄了,腳踏車會停在客運站,請你們過去取回。阿威,你是好人,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對象,祝福你!
沒用的巧茵 敬上
午後三點,高雄火車站。
鄭巧茵抬起頭仰望時刻表,下班自強號要等一小時,乾脆去搭客運好了,就算會暈車也沒辦法。
她剛搭客運從阿蓮鄉來到高雄市,一路上東繞又西晃,已經不太舒服了,真懷念有人開車接送的感覺,可惜她沒那個命,還是腳踏實地,靠自己比較穩。
忽然她肩膀上被人一拍,轉過頭一看,是一個戴墨鏡、穿花襯衫的中年男子。
該不會是詐騙集團吧?看她單純可愛,想拐她去賣春?很遺憾,本小姐決定勤奮工作,不再為錢賣笑了,賣身當然更不可能!
「小姐,你是不是要去台北?」
「嗯,我要去搭客運。」鄭巧茵不想多說,直接要走人。
「等等!」男子拿下墨鏡,露出親切笑容說:「搭我的休旅車吧,有另外五個乘客一起分擔車資,很划算的,就差你一個了。」
「多少錢?」想坑人的話,她可不會往下跳。
「一個人六百,不貴啦!」
六百?這價格比火車便宜,比客運貴,卡得剛剛好,但應該挺舒適的,她開始認真考慮。
「你先來看看我的車,包你滿意。」
她心想看個幾眼也沒差,這裡是公共場合,難不成他能綁架她?於是兩人走向車站門口,沒看到什麼休旅車,倒是有台農用貨車急飆而來,還準確的停在他們面前!
「人在這裡啦!」穿花襯衫的男子揮手道。
車門一開,王承威衝下來抓住鄭巧茵,他一路上找人幫忙攔截,唯恐錯過了攔截的時機,幸好老天保佑,沒讓她離開他的勢力範圍。
鄭巧茵整個人呆掉了,這傢伙居然追了上來,還有本事找人來逮她,有沒有這麼神勇啊?但她可不會乖乖被抓回去當母豬,腳底抹油,她轉身就跑!
王承威輕鬆將她拉回,還牢牢的圈在懷裡,沉聲問:「你想去哪裡?」
「我要回家,回我自己的家!」他幹麼抱著她啦,他們又不是很熟!他身上又熱又是汗,搞得她也發燙了起來,車站冷氣怎麼一點都不冷了?
「你別再胡鬧了!只留一張紙條就走,你以為我會接受嗎?」
看年輕人怒目相視,簡直要冒煙起火了,穿花襯衫的中年男子勸道:「阿威,對女人要用哄的,不能用吼的,改天我再傳給你幾招。」
雖然這番話還算是人話,鄭巧茵仍要對那位詐騙大王質問:「你很過分耶!居然串通他來騙我?」
「阿威是我外甥,我怎能不罩著他?下次記得叫我阿舅啊!」
世界真有這麼小,連她跑到火車站都能被他阿舅找到?她只能咬牙切齒,大歎天亡我也……
「阿舅,多謝你,改天來家裡吃飯。」王承威收斂怒意,這是公共場合,不適合吵鬧。
「早點請我喝喜酒還差不多,我等著你們的喜帖。」舅舅在外甥肩上一拍,隨即戴上墨鏡,帥氣的大步離開。
鄭巧茵又想掙扎,王承威瞪住懷中的人兒,警告道:「我阿舅是警察,抓人很有一套,你別想再跑,他一定會把你抓住的。」
什麼警察?看起來跟流氓沒兩樣,她不甘心的問:「為什麼他認得出我?車站裡那麼多人!」
「只有你一個人帶這種粉紅色行李箱。」說著他搶過她的行李箱作為脅持,雖然拿著這玩意兒很蠢,但今天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追女人追到車站,這種電影劇情都會上演了,提個粉紅皮箱也沒什麼了。
「你對我的PINKY有什麼不滿?」從他的臭臉看來,他似乎浪想把它毀了,這可是限量精品,她好不容易才買到耶!
居然還取名了?他嘴角微微抽動,不是因為笑意。「粉紅色很好,目標顯著,以後記得都帶著它。」
「哼!」她決定給PINKY做一件黑色布衣,看那位貌似流氓的警察阿舅還認不認得出來?
「走,上車。」此地不宜久留,王家親友滿天下,他不想被人看到這種搞笑畫面。
「我不回去!」
「不回去就不回去,但我有話要跟你談。」
「有什麼好談的?」
「先上車!」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臂,一手提著她心愛的pinky,她不想跟他走也難。
農用貨車前方只有兩個座位,後方則是載貨用的,她往後瞄了兩眼,看到那台助她逃亡的腳踏車,想必是他追到客運站牌,順手就撈起來放著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箱西瓜,是要帶給她吃的吧,原來她說過的話他有放在心上……怪了,她的眼睛怎會一陣酸澀?是從哪兒吹來的沙子?快閃邊去,她不會因此感動的,絕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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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管怎樣,先吃飯再說。」
「喔。」
這兩句話說得輕鬆,鄭巧茵卻坐立難安,此刻他們身在一間日式包廂,那些榻榻米、紙門、花瓶和掛畫,讓她很難放輕鬆,雖然她也吃過日式料理,卻是第一次到這種高級餐廳。